回到府里,虞棠刚沐浴完刚准备睡下,就听老太太那边让人过来传话说老太太要见她。
虞棠只能梳了头,去老太太的荣安堂。
一进荣安堂,虞棠便见老太太一张脸拉得比猪腰子都长。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虞棠:
“虞棠,我瞧着你近日越发没个规矩了,从公主府邸回来,竟然连个话都没传就回去休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太吗?”
虞棠知道不认错,老太太能和她掰扯一个晚上,没必要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和她硬掰,她恭顺认错:“我回来的时候时府门外的大灯已经灭了,我想着这个时辰老太太该睡下了便没过来,是我疏忽了。”
老太太没想到她今日如此乖巧听话,可想到虞棠今日做的事情,她怒气更甚:
“我问你,今日在长公主府,你为什么不好好平衡王先生和卢夫人的事情,他们一个是卓儿的老师,一个是执掌渡儿前途的二品大员!”
“你,你这个蠢货,一下子把两个都得罪了。”
“你知不知道,今日下午,卓儿被王先生叫过去狠狠打了一顿,屁股都肿了!”
老太太说话间抹着眼泪。
虞棠早就知道这事儿了,面上却是震惊地瞪大双眼:“我今日下午都在长公主府上,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打得重不重?”
“可还能下床?”
“王榷也真是的,我明明今日在宴会上那样帮他,他却这样磋磨我儿子。”
“当初就不该让卓儿拜他为师。”
老太太要说的话被虞棠都抢了去,这会儿呆呆地看着满脸怒容地虞棠,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半截:
“那倒也不必……”
王榷人品上虽然不行,可到底是四大才子之一,只等明年科考,便能鲤跃龙门,扶摇万里。
只是卢家那边……
“你还是太年轻,藏不住事,你说说,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渡儿日后在官场上可怎么混啊。”
“这事儿你必须得想法子解决了,真影响渡儿的前途,我和你没完!”
虞棠一听这话就知道,老太太想借着这事儿磋磨她。
就像当初让王氏去给王芸道歉那样。
不过倒是如了她的意:“是,明日我会备好重礼,去卢家登门道歉。”
老太太闻言这才稍微面露满意。
聊了这么久,老太太精神明显有些不济,她正欲开口让虞棠回去。
就听虞棠道。
“有件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请老太太帮忙出个主意。”
老太太见虞棠满脸的为难,好奇道:“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我听说,徐姨娘好像去了南风馆,还经常约见那里的头牌,前不久,为了拍下那头牌的一条亵裤,花了两万多银子。”
虞棠不紧不慢地将这件事透露出来。
徐幼君真当她是好捏的馒头。
伤了她,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吗?
“什么?!”
老太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毕竟我没亲眼瞧见过。”
老太太满脑子都是两万两!
但好歹还没完全失智:“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孙小姐和许家小姐说的。”
“还有一些其他的贵妇也在说这件事。”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有些喘不动气。
孙小姐那是京都有名的名门闺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事儿。
所以!
他们韩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太太越想越激动。
一时间几乎不能呼吸。
她张着嘴,她哆嗦着嘴唇:“药,药……”
旁边的平婆子见状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粒丹药放在老太太舌下。
同时用手帮老太太顺气。
然而老太太却并不像平时那样很快转好,反倒有加重的迹象。
虞棠见状,眉心微微蹙起,果断道:
“去请大夫。”
老太太的院里的人闻言忙小跑着出去。
虞棠又吩咐人将老太太抬到床上去。
“这病是什么时候有的?”
婆子忙到:“今年夏天太太疯了以后得的。”
“大夫说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又瘫的风险。”
虞棠闻言眉心狠狠蹙起。
说话间,大夫急匆匆从外面赶来。
他顾不得擦拭满脸的汗水,便去里间给老太太诊脉。
一刻钟左右,大夫从屋里出来。
“急火攻心,原本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老太太上了年纪,之前又病了几次,上了根本,这一气,怕是没几年好光景了,用药吊着,也活不过三年。”
“且怕是日后……”
“日后怎样?”
“日后这下半身,怕是不中用了。”
大夫说的很委婉,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瘫了……
“还有一事,夫人借一步说话。”
虞棠跟着大夫走出门外。
那大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低声道:“我刚刚看老太太的脉象,似有中毒的症状。”
“中毒?”
“是,不过这毒寻常大夫不认得,若非我早年在青州待过一阵儿,我也不认得这毒,夫人您也需多注意些才是。”
虞棠垂眸沉思,想着大夫还在她荷叶封了一包银子给大夫,又让人恭恭敬敬地将大夫送出去。
“小姐,从青州来的毒,是兰椿少爷吗?”
“他早就给王有禄剁成臊子了,况且他要对付老太太也不该下毒,最近谁来过老太太的院子?”
荷叶略一思索:“说是太太常来,每日跟个孩子似得过来就在院子里玩闹。”
“老太太轰了几次轰不走,就由着她了。”
“明日请大夫再给王氏看看。”
“小姐您是怀疑王氏的病情好转了?”
“得等大夫瞧了才知道结果,走吧,回去休息,明早你让人准备些果脯、糕点,我去见明枳姐姐。”
至于这府里……
乱吧。
越乱才越有意思……
翌日。
虞棠刚一醒来便听人说,昨夜老太太清醒过来后,让人把徐幼君拽到了院子里,罚人跪在院子的鹅卵石上,大声背诵《女戒》,到现在嗓子都哑了。
虞棠擦净脸上的水珠,对着西洋镜看着脖子上的划痕,冷声道:“活该。”
用过早膳。
虞棠便去了卢家。
刚一下车,虞棠便瞧见卢府的家丁正搭着梯子在门口悬挂白幡。
虞棠眉心狠狠皱起,不好的预感让她一颗心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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