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拂神情变换。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容镜的对手,正面对上容镜,他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

    容拂冷笑一声。

    他不是不让自己勾搭虞棠吗?

    那让虞棠主动爱上他,总可以了吧。

    反正女人这种东西,水性杨花,哪怕是嫁做人妇,也耐不住寂寞。

    只是到时候,他给的位置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大方了。

    他转头朝着尽忠勾了勾手指,等尽忠附耳过来,他低声嘱咐了几句。

    尽忠听完后,不敢露出丝毫不对劲的表情,只恭敬地弓着腰,站在容拂面前:“老奴这就去做。”

    ……

    虞棠看着容镜认真地帮她把手上缠着的纱布揭开。

    那双几日前还伤痕累累的手,此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只是断掉的指甲,要重新养了。

    “再换几次药就彻底好了,这几日要格外小心,如果伤口处痒不要抓挠。”

    “知道了,你把我当小孩子呢?”

    容镜笑着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他很高兴,今天虞棠一出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自己。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京了,你还没出去好好玩一玩,等送走了使臣,咱们便衣出去玩一玩,这边有很多好吃的,也有不少稀罕的小玩意。”

    虞棠本想答应,可看了一眼自己那堆成山的账本,她如同泄气皮球一样耷拉下肩膀:“这个月的账本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青桔不在了,她至今还没想好谁来顶替青桔的位子,要核对的账本堆了一堆。

    容镜闻言看了一眼桌上的账本。

    他看了一眼虞棠恢复的差不多的右手:“帮我磨墨,我给你算。”

    虞棠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两人坐在塌上,迅速核对起了账本。

    容镜看账本速度比虞棠还要快上不少。

    虞棠看着容镜几乎不需要算盘辅助便能迅速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觉得眼前的容镜愈发迷人。

    至于那玉如意的事情。

    虞棠知道皇帝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只是那又如何,横竖天塌下来有容镜扛着。

    虞棠不知道的是。

    此时后宫早已炸了锅。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围坐在一起,讨论着皇帝今天给虞棠送玉如意的事情。

    坐在接近末尾的韩娇嫉妒到几乎要将手里的帕子搅碎。

    虞棠这个贱人果然水性杨花,她得赶紧给兄长写信,让兄长来这边一趟把虞棠看牢。

    免得她整日里只知道招蜂引蝶。

    现如今更是勾引到了皇帝头上,骗着皇帝把玉如意都给她了!

    坐在首位上的贤妃脸上仍旧维持着体面的笑,心里却也不是个滋味。

    皇帝给了虞棠玉如意,那一进宫位份必然在嫔位之上,最有可能的是,虞棠直接封妃。

    毕竟皇帝是个傻的,他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不能让虞棠进宫,更不能让虞棠骑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以虞棠的手腕真进了宫,发生了龃龉,皇帝必然不会站在她这边。

    听着那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白梅屈指在桌上轻轻叩动两声。

    原本躁动的营帐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陛下若真喜欢她,抬进宫来便是,大家都是皇帝的妻妾,太后常教导我等该以陛下的喜好为先,不可争风吃醋。”

    “刚好,既然陛下要抬韩夫人进宫门,那大家便商议个位份呈上去,看看陛下是什么意思。”

    “如嫔,你是太子府就跟着陛下的老人了,你来说说,给韩夫人一个什么位置比较妥当?”

    被叫到的女人抬起头:“这自古以来,除了从皇宫正门抬进来的皇后,以及早先就跟着陛下的旧人,这一进宫门的,无不是从答应、常在开始。”

    “当然,若得陛下青睐,一开始便封为贵人那也是有的。”

    “只是那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虞棠……呵呵,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妇人,给她给答应的位子,应该给足了她脸面吧?”

    “就是,一个嫁过人,还给别的男人生育过的女人不让她做官女子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

    “说起来,这韩夫人还是韩答应的嫂子吧?”

    “姑嫂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传奇了。”

    “做小姑子的下贱,做嫂子的也没强到哪里去。”

    ……

    韩娇听着这群人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贱人。

    虞棠这个贱人!

    要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这么丢脸!

    又怎么会被降到答应这种低微的位份!

    虞棠。

    你不得好死!

    贤妃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唇角微微勾起:“既然如此,给个常在吧,不高不低,也没人能说闲话,姐妹们觉得呢?”

    “一切听贤妃娘娘的。”

    ……

    营帐里,虞棠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容镜抬头看着正在皱眉揉鼻子的虞棠,抬手在她手腕上搭了搭脉。

    确定不是风寒后,容镜这才抬起手。

    虞棠剥了个橘子递给容镜:“估计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骂我。”

    容镜看着那个橘子,又抬头看向虞棠。

    虞棠不懂容镜干嘛看着自己:“你看我干什么,吃橘子,这是兄长让人送来的砂糖橘,可甜了,尝尝。”

    容镜拿起一瓣送进嘴里。

    “甜吗?”

    容镜面不改色地颔首:“甜的。”

    虞棠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伸手要去拿容镜的橘子尝尝到底有多甜。

    手指即将碰到橘子的时候,容镜却将橘子拿到一旁。

    他从果盘里重新挑了一个,剥好同时将橘子上的白络扯去:“吃这个。”

    虞棠难得见它护食儿,更想逗逗容镜,只是自己剥那个终究没有眼前这个好。

    想了想,到底没去抢。

    处理完账本,两人一起用过晚膳,容镜那边还有军务等着处理,先便回去了。

    荷叶收拾桌上的果皮的时候愣了一下:“小姐,你把奴婢放在果盘最底下的那个橘子吃了?”

    虞棠微微颔首:“吃了,怎么了?”

    她就是看那个橘子大一些,好看一些才剥给容镜吃的。

    “小姐你就没觉得,那个橘子很酸吗?”

    当时橘子不够,她就把那个橘子塞到果盘底下,想着横竖吃不到,晚上再换了它。

    结果,没了竟然!

    “容镜说不酸啊?”虞棠回忆容镜吃橘子时的表情,更加疑惑。

    “是小姐剥给王爷的吗?”

    虞棠憨憨点头。

    那就没错了。

    小姐给王爷的,就算是砒霜,鹤顶红,王爷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不,不仅仅是面不改色。

    没准还觉得很幸福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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