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转变只在瞬间。
贤妃怎么都没想到虞棠竟然拿了晚杏。
她一双眼睛似是要将晚杏生吞活剥。
晚杏往荷叶身后缩了缩。
她也不想投靠虞棠,可谁让虞棠说,她能让人救出她的父母,还可以帮她父母脱籍。
她父母到了这个年纪,只求能够脱去奴籍,做个普通商人。
她跟着韩娇那么久,又暗中投靠贤妃。
求的也不过是父母家人平安。
只是她没想到,最后给她这份稳妥的会是虞棠给她的。
要知道之前她跟着韩娇还有贤妃,做了不少对不起虞棠的事情。
贤妃从看戏的骤然变成主角,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她转头看向荔香。
荔香是贤妃的家生奴才,从她祖父开始,就是白家的下人。
父亲做了白大人的贴身小厮,后来白家抄家砍头,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都死了。
她跟着小姐才得以苟活至今。
她这条命是小姐给的,死便死,只可惜日后没人照顾小姐了……
只是,她还想去搏一搏。
然而不等她开口,晚杏抢先道:“荔香姑娘是想问奴婢,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谋杀我家娘娘并且栽赃韩夫人吧?”
“很简单啊,因为韩夫人手里捏着你们的把柄,你们心中惧怕韩夫人。”
“荔香姑娘你哄骗我家娘娘心甘情愿被你捅死,也是要我家娘娘替你们娘娘做替罪羊!”
晚杏对上荔香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但虞棠是个讲诚信的人,这一点她一直知道。
所以她也不介意豁出命去!
“当初韩夫人坠马,是你们……”
话没说完,荔香已经从袖口掏出匕首朝着晚杏的心脏狠狠刺去。
不能再让她说了!
不能再让这个祸害说下去了。
当初让这个人成为娘娘眼线就是觉得她好控制。
结果这个贱婢竟然敢背刺小姐!
“啊——”
“杀人了!”
“杀人了!”
“来人呐!”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
虞棠下意识将荷叶扯到身边护在身后。
同一时间,荔香的目光转向虞棠。
显然她想一并除了虞棠。
既然那些招数都不管用,那就用最直白的招数!
她就不信……
眼看匕首就要刺到虞棠,一道人影却忽然出现,直接捏住荔香的手腕,将她的手腕直接捏碎。
容镜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慢了。
“来人,押下去别让她死了!”
说完,容镜转头担忧地看着虞棠:“可有伤到?”
虞棠微微摇头:“并无,你让人帮忙看看晚杏,如果还能救回来的话。”
容镜目光转向谢墨。
谢墨忙去给地上的婢女检查。
“没救了。”
虞棠看着晚杏到死都没闭上的眼睛。
弯腰替她合上了眼睛。
做完这一切,虞棠转头看向贤妃。
“虞棠,你有什么冲我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私下诋毁污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心善,不与你计较。”
“我可不是那活菩萨,这一切都是打着娘娘的旗号做的,如今既然暴露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荔香梗着脖子,双目赤红地看着虞棠,那样子只要太监松手,她随时能冲上来咬断虞棠的脖子。
虞棠是欣赏荔香的。
是个忠仆,可是啊。
她这个人最小心眼了。
“既然是你做的,我便成全你,谋杀妃子,污蔑侯爵夫人,贤妃娘娘,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贤妃的手猛地攥紧。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当斩。”
“只是上面两个罪名就当斩了,她还接着娘娘你的名声,胡作非为,娘娘觉得,千刀万剐怎么样?”
“虞棠!”
贤妃再也忍不住,双目赤红。
“娘娘情绪怎么这么激动,莫非是被荔香给气到了?”
“也是,我要是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奴婢,我也生气。”
“我明白她跟娘娘的日子不短,可毕竟这样的风气不好,若是娘娘宫里的人都有样学样,日后岂不是没个规矩章法。”
“处置了荔香,让娘娘宫里的下人瞧瞧,这就是违背主子意思,擅自行动的后果。”
虞棠知道今日荔香主动站出来顶缸,不能再深究下去。
且她也没直接的证据证明,贤妃和谢墨有染。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贤妃宫里的下人看看,心腹都是这个下场,更何况是她们。
当然,贤妃如果不按她说得做,贵妇们这边是交代不过去的。
哪怕贵妇们心知肚明没有主子指使,奴才怎么可能擅自做事儿。
但处置了奴才,这事儿才算真正的告一段路安。
贤妃当然明白虞棠这么做的深意。
她一双眼睛一瞬不转地瞪着虞棠。
那样子似是要将虞棠剥皮抽筋。
这一步,终究是她棋差一着。
“来人,将荔香拖下去,凌迟处死。”
“娘娘果然深明大义。”
虞棠说话行礼,这一趟不愧,白赚贤妃一条左膀右臂。
她往前走了两步,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娘娘,今日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但是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你最好祈祷你没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说完,虞棠起身缓缓行礼:“臣妇刚刚受了惊吓,头晕的厉害,便先告辞了。”
不等贤妃回答,虞棠起身便走。
青桔尝过的苦,她会百倍千倍地还给贤妃。
不急,日子还很长。
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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