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户部侍郎实名检举你在职期间多次挪用、贪墨公款,假公济私……”
容镜的声音低缓而优雅。
却让跪在地上的韩渡满头大汗。
“王爷,王爷容禀。”
“臣没有,臣,臣真的没有。”
无力而苍白的狡辩。
“你的意思是,户部侍郎在诬告你?”
韩渡脸上的汗流得更凶了。
“臣不敢,只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还是等刑部查清便知晓了,这几日委屈承恩侯去刑部大牢暂住,来人,押下去。”
王氏和老太太彻底慌了。
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王爷,王爷饶了我家渡儿吧。”
“我家渡儿绝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就是,就算就算渡儿挪用了银子,王爷您说个数,让虞棠出钱把银子还上,这事儿也就了了。”
“您千万不能让人下狱啊!”
谷雨看着想要上前拉扯容镜衣裳的两人,果断拔剑。
“大胆,朝廷办事岂容你等放肆纠缠,再多言一同捉你们下狱!”
老太太不想下狱。
王氏也不想。
两人不敢再哭闹。
反倒是一旁的卢诗悦,她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虞棠,忙膝行到虞棠面前,身姿扭捏地哭了起来:
“夫人,夫人您帮侯爷说两句话呀!”
“您身为侯府主母,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一言不发呢?”
她嘴上虽然在央求虞棠给韩渡求情,但身体恨不得扭成水蛇。
眼睛更是频频看向容镜。
她虽然已经嫁给韩渡,可看到优秀的男人,谁又能忍得住那颗躁动的心。
虞棠一眼看卢诗悦那点小计俩。
她冷冷地勾起唇角:“是该说两句。”
王氏和老太太同时燃起希望,虞棠再怎么胡闹到底还是他们韩家的媳妇,韩家倒了,对她没好处。
虞棠在王氏和老太太的万分期待中缓缓起身。
“三天内看不到我要的东西,王爷要的证据,就会出现在刑部大堂上。”
“我说完了,王爷,咱们走吧。”
容镜果断起身:“好。”
王氏还想说什么,但老太太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
私底下说什么都不要紧,眼下可不能在惹怒这位活阎王了。
当年先帝重病,朝中混乱,请了容镜回来主持大局,容镜一回京便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当众将一位二品大员活活剥皮抽筋。
至于其他的人,砍头、车裂、千刀万剐。
不听话的一个比一个惨。
后来亏空查到韩渡身上,不得已他们这才向虞家提亲。
老太太生怕这位将自己的孙儿千刀万剐或者剥皮抽筋。
因此只能看着两人离去。
一上马车,容镜便将汤婆子递给虞棠,又将自己的披风盖在虞棠身上。
“刚刚事出紧急,这才说了让你去容姝府上,这会儿过去她肯定没准备,况且公主府离着这边远,先去我府上喝杯茶暖暖身子。”
公主府离着韩家再远好像也没你摄政王府离着韩家远吧?
不过这话虞棠是不会说的。
她故意将抬头将脖子上那酷似吻痕的掐很露出:
“只是让我去喝茶吗?”
容镜转身从暗格里拿出药膏。
粗粝的大掌将冷冰冰的药膏暖化,这才一点点在虞棠脖子上揉开:“只要你想,把王府拆了我也不介意。”
虞棠眉心微微蹙起,她露的那么明显了,容镜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一点也不介意?
一点也不吃醋?
“别动,这边伤的重,要用力按一按。”
虞棠有些按捺不住,她狐狸一样的眼睛看着容镜:
“容镜,我险些被韩渡强奸。”
“我知道。”刚一看到虞棠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毕竟那衣衫凌乱的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他按住自己醋意翻滚的心。
不断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虞棠的伤需要处理。
而且虞棠回京本就舟车劳顿,刚一回韩家又遭受了一顿指责和围攻,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劳累,只怕今晚会发热。
回去后得先开点药喝。
好在他府上常年备着药,开了方子让管家去熬就可以。
还有阿凝。
不能让阿凝来打扰虞棠……
虞棠不可置信地看着神情平淡的容镜。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她控诉地看着容镜:
“他还掐我脖子,我差点就死了。”
容镜还在想该给虞棠用什么药。
一滴温热的水珠砸在了手背上。
容镜回过神来。
就见虞棠脸上的眼泪不断滑落。
容镜哪里见她这样哭过。
瞬间手忙脚乱地找手帕帮虞棠擦泪。
“怎么忽然就哭了?”
虞棠粗暴地扯过手帕:“不用你管,反正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
说完她转头朝着容镜狠狠啐了一口:“哼,空有皮囊的死木头,你活该孤寡一辈子。”
“傻狗才喜欢你!”
“傻狗才想嫁给你!”
我爹虽然总是臭着一张脸,可在我娘面前那可是能言善辩的很。
又是买胭脂,又是制造惊喜。
我娘磕破一丁点皮,我爹就跟死了娘一样。
总之我爹绝不会让我娘受一丁点的委屈,更不会找什么替身!
所以你死了那条心吧!
忽然被骂容镜也不恼,他低头迅速思索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刚刚似乎他只顾着帮虞棠处理脖子上的伤,没回答虞棠的话。
想到此,容镜抬头帮她把即将掉落的步摇扶正:
“我让谷雨已经和刑部那边打过招呼了,刑部的人不会放过韩渡。”
“不会让他白白欺负了你。”
容镜没说会用什么手段。
那些手段太血腥暴力,会吓到虞棠的。
因为那种人渣,给阿棠留下他冷酷残暴的印象就不好了。
就是韩渡命大能从里面活着出来,下辈子,也别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虞棠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容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容镜被虞棠的小动作逗笑。
这么好哄?
他伸手将虞棠拉进怀里:“我发誓?”
虞棠看着男人锋利的下颚线:“发誓如果管用的话天底下就不会负心汉了。”
当年韩渡要娶她的时候可是跪在院子里对天发誓一辈子只娶她一个,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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