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拂看着脸色惨白的白梅,又看着神色阴沉的容镜,良久:
“皇叔说的是,贵妃今日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稍后朕会降旨,降贵妃为贤妃,褫夺协理六宫之权。”
白梅知道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后就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了。
她白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您不能这么做……”
她熬了这么久,终于得到这个位子,终于能享受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可她什么都没做,摄政王凭什么让皇帝收回她的位份!
容镜知道皇帝想通过白梅控制谢墨。
他能废去白梅贵妃的位子,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了。
懒得再与他们在此虚与委蛇,他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容镜一走,白梅膝行到容拂面前,她手指死死抓住容拂的龙袍,哭得真情实意:
“陛下,陛下,您真的要废掉臣妾吗?”
“臣妾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都是虞棠,是虞棠搅和了臣妾妹妹的婚事,害臣妾妹妹自杀,臣妾不过是来给自己的妹妹讨个……”
她话没说完便被容拂掐起下巴:“梅梅,骗别人也就罢了,别把自己也骗进去。”
“你把朕当傻子耍,朕愿意陪你玩,毕竟朕对不起你。”
“可是朕那位皇叔,最厌恶别人把他当傻子耍。”
“他问你什么,你该说实话的。”
“你说了实话,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谁让你非要自作聪明,陷害人也不知道把局做完整,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下次再害朕在皇叔面前丢脸,别怪朕不顾及当年你替朕喝药的那点情分。”
说完,他狠狠推开白梅。
白梅猝不及防地被容拂推到地上。
她仰头看着容拂的背影,大脑几乎无法消化容拂这番直白的警告。
容拂懒得看她这幅蠢样:“来人,把贤妃送回宫去。”
“警告你那个妹妹给朕老实一点,她要是敢作妖,朕不介意让她去陪白家人……”
白梅起身的动作抖了一下。
她低下头,乖顺地说了一声是。
……
虞棠刚回到府上,容镜的马车也停在了府门口。
他不等马车完全停稳,便快步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朝着虞棠的卧室走去。
虞棠正在摘耳坠。
今日的耳坠太重,扯得她耳朵疼。
刚摘了一边,就见容镜才沉着脸走进屋来。
他也不说话,进了屋就洗手。
虞棠看他那粗暴的样子恨不得将手上搓下一层皮去顿时顾不得摘掉另一只耳坠,忙起身:“怎么了这是?”
说话间她快步走到容镜身边,将容镜按在铜盆里的手拉出。
容镜将握过白梅的手递到虞棠面前:“脏……”
虞棠握紧那只手,反复看了两遍:“不脏的。”
容镜仍执着道:“脏。”
软趴趴带着温热的感觉让他想起五岁那年,那个偷偷溜进他宫里的婢女。
那个婢女从怀里拿出一包香甜的糕点,问他想不想吃。
那时候他日子过得并不好。
父皇不喜欢他,他母亲的位份也不高,好东西几乎不会送到他和母亲这边。
他想吃那块甜甜的糕点。
可是下一秒,那个长相清秀的婢女缓缓解开了她的衣裳,粉色的宫装落到床上,她捉着他的手往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按。
“你摸摸姐姐,你摸摸姐姐,姐姐就给你吃。”
“你要是亲亲姐姐,姐姐以后天天拿糕点给你吃……”
容镜永远都忘不了那种恶心的感觉……
所以他讨厌别人碰他,也讨厌碰别人。
尤其是女人……
他不能接受除了虞棠以外任何女人的触碰。
就在他恶心到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砍掉的时候,虞棠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他宽大的掌心。
温软的触感瞬间将黏腻恶心的感觉驱赶走。
虞棠缓缓抬头:“现在不脏了。”
“还是说,你嫌弃我?”
他爱还爱不过来怎么可能嫌弃。
他只是没想到虞棠会这么做。
虞棠扯过绿芜递来的手帕,将容镜沾着水珠的手擦拭干净:“好了,帮我把这个耳坠摘下来。”
容镜默默替她将耳朵上的坠子摘下,不等虞棠再开口,他将虞棠抱在怀里,狠狠吻住那柔软的唇瓣。
虞棠有些受不住容镜那激烈缠绵的吻。
感受着男人宽大的手掌灵活地钻进自己的衣襟,虞棠伸手去推他,青天白日的,还有丫头们在呢。
然而容镜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等到一吻结束,他们人已在床上了。
虞棠的腰带不知道被容镜丢到哪里去,那身精致漂亮的衣裳也被扯开,衣襟散乱。
她脸颊坨红,呼吸急促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屋里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容镜两个人。
容镜低下头,虔诚而疯狂地吻住虞棠的脖颈。
虞棠知道再让容镜亲下去,事情一定一发不可收拾。
她伸手推了推容镜:“晚上我还要回家,你别弄得太过分。”
容镜抬头,委屈地看着她:“怎么又要回去?”
“今日陛下招我入宫,母亲肯定担心坏了,我不回去不像话。”
“他找你是不是又说要娶你做他的妃子?”说着他恶狠狠在虞棠耳垂咬了一口。
明明他和虞棠孩子都有了。
虞棠也答应嫁给他了。
可他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反倒是那群野男人一个两个都骑到他头上。
虞棠被他咬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容镜你别咬,疼,我又没答应他,你气什么?”
容镜听她说疼,立即松开牙齿,舌尖轻轻舔着自己刚刚咬过的地方。
虞棠被她舔的浑身犹如蚂蚁啃食一般难受。
她侧头去躲,容镜却根本不给她躲藏的机会。
“你已经答应嫁给孤了,自然不能再嫁给他。”
说话间,他唇瓣下移:“阿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你母亲他们咱们的事情?”
今天虞长宁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那虞棠今日根本不用避嫌,更不用对自己行礼。
他能光明正大地拉着虞棠的手。
能光明正大的和虞棠共乘一辆马车,白梅也不敢毫不顾忌地往她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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