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翠见他还要动手打自己,瞬间瞪起了眼。

    “你还要打我,你为了那个女人还要打我!”

    “吴明,你还有没良心!”

    “虞棠杀了我弟弟!”

    “你现在竟然要给她送钱!”

    “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不然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董小翠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那样子只要吴明敢拿了钱去找虞棠,她就撞死在井口。

    吴明看着董小翠:“你能不能清醒点,现在是如果不找虞棠,咱们一家都得完蛋,想想你儿子,想想你女儿!”

    “不是姓吴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女儿,我儿子,合着不是你儿子是不是?”

    “我不信这豫南城除了她虞棠你就找不到第二家卖粮食的!”

    “姓李的那个财主,他家那是多少地,每年他家又交多少粮食的税,你随便让他拿出点来,不就够了?”

    “平时你们称兄道弟的,别跟我说这点忙他都不帮?”

    “还有那个姓崔的,姓栾的,你随便找他们借点不就够了?”

    吴明被董小翠嚷嚷的头疼:“你特么能不能闭嘴!”

    “真要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为什么不去借?”

    “还不是因为解不出来!”

    “你知道他们跟我要多少钱一斤粮食吗?”

    “五两银子一斤,一斤!”

    “我特么一个月俸禄才几个银子!”

    董小翠这会儿也不哭了,她像是才反应过来:“可他们平时不是都很敬重你吗,一口一个吴哥的叫着,多亲热啊……”

    “亲热有个屁用,你是没看到他们昨天那副嘴脸,一个个下巴恨不得撅到天上。”

    “那,那真没别的办法了?”董小翠从地上爬起来。

    “况且你怎么就肯定,去找虞棠,虞棠就会帮你呢?”

    “你看,你那群好兄弟都不帮忙,她还是咱们的仇人,更不可能把粮食卖给你了……”

    吴明用手心狠狠搓了搓脸:“那也要去试试……”

    虞棠从府衙回来后就发起了热。

    大夫把过脉,重新开了药,对荷叶嘱咐道:“让小姐少操点心比什么都用,你平时能瞒着的,尽量都瞒着点,别什么事儿都往小姐眼前捅……”

    大夫说的话荷叶当然知道。

    绿芜也在一旁满脸的为难。

    大夫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子的主,但还是忍不住责怪:“若事事都要小姐亲自来处理,要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

    绿芜瞪着冯大夫:“我们俩怎么能做小姐的主,冯大夫你疯了吧?”

    “这样,我去给王爷写信,咱们听王爷和小世子的!”

    反正平时有拿不准的主意也都是王爷和小世子来拿主意。

    荷叶速度很快,她写完信便准备让人送出去。

    结果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吴明。

    她对吴明没有任何好感,见了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呦,这不是吴师爷吗?”

    “今儿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吴明听出了荷叶声音里的阴阳怪气,他带着笑的脸僵住。

    看荷叶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什么玩意儿也敢阴阳怪气他!

    若是从前,这小丫头敢这样对他说话,今天晚上他就能让她死无全尸。

    虞棠也是废物,连个婢女都管教不好……

    只是到底是要求人。

    他只能咬牙放低姿态:

    “你进去禀告你家小姐,就说我有事求见。”

    荷叶看着他那副眼高于顶,满脸不屑的样子,瞬间就气笑了。

    这是求人的姿态?

    “你走,我们姑娘才不会见你呢!”

    “像你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姑娘面前就是脏了我们姑娘的眼,快走,别逼我赶你!”

    先不说这人之前如何栽赃陷害小姐。

    今儿知府大人就是为了他的事儿才找的小姐。

    小姐若不是去了一趟知府大人那,也不至于病倒。

    他倒有脸来!

    绿芜听着声音从楼上下来:“荷叶姐姐,怎么了?”

    吴明见绿芜不似荷叶这般泼辣,也不与荷叶说话,“你进去通禀,就说吴明求见,让她速来见我。”

    绿芜被吴明的态度恶心到:“吴师爷,并非是我不禀告,实在是我家小姐病了,这会儿不宜见客,您请回吧。”

    吴明没想到绿芜一个丫头都敢拒绝自己,瞬间瞪大眼睛:“你认识我是谁吗?”

    “不管您是谁,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家小姐病了,刚喝了药在休息,您请回去吧。”

    “你骗谁呢,早上我还看到她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知府大人的府里,现在就病了,你们糊弄人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荷叶一听瞬间急了:“嘿,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们家小姐犯得着因为你装病吗?”

    “说了不能见客,况且便是能见,我家小姐也绝不见你这种蛀虫,呸,赶紧滚,别逼我喊人来轰你!”

    吴明碰了一鼻子的灰,满心不甘地走了。

    他从虞氏商行出来,转头看向这栋气派的二层小楼,一双眼睛恨不得喷火。

    虞棠!

    好,他记住她了!

    虞棠是晚上醒来的。

    她只觉得自己两个鼻子彻底成了装饰。

    脑子也是一团浆糊,抱着暖乎乎的被子,虞棠看向正在盘账的绿芜。

    “今天工程进到哪一步了?”

    绿芜听到虞棠醒了,忙放下手里的笔:“小姐,您醒了,先喝点甜汤,您都昏睡一整天了。”

    “您说的食堂已经盖起来了,今天晚上工人们是轮流在食堂吃饭的,晚上也能住人。”

    “第二栋和第三栋就差盖顶了,工人们说今晚吃过饭后再干一会儿,差不多就能做好,让您别担心,尽量让大家都有个能避风的地方。”

    虞棠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今天可有什么人来找我?”

    她其实回来就想嘱咐荷叶来着。

    但没想到刚进门人就烧晕了。

    看着桌上那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药,虞棠嫌弃地闭上眼睛。

    早上她还嘲笑薛知府喝得药比她的药苦,到了晚上,便风水轮流转……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黄连都比她甜。

    因为不想看那碗药,虞棠也就没看到绿芜脸上的纠结和犹豫。

    绿芜想着大夫的嘱咐,一咬牙,直接摇头:“没……没人来找小姐。”

    虞棠掀开一只眼皮:“没人来找我?”

    绿芜心虚点头:“嗯,该有什么人来找小姐吗?”

    虞棠喝了一口甜汤,将碗放了回去:“没,看来是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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