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不知道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与公主要去更衣,不便在此久陪,公主见谅。”
说着,她虚虚行了个礼,拉着容姝就走。
笑话,明知道人家在给你挖坑不赶紧走还等着往坑里跳吗?
她是不怕事。
可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事儿。
容姝虽然迟钝,却也知道这公主一边对她们抱有敌意,一边又向他们示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她回握住虞棠的手:“快走快走,刚刚便想去,结果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拉住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她完全不给赫连雅面子。
赫连雅面上难看,却到底不敢对这位长公主发难,只将不满转移到虞棠身上。
“刚好我也想去更衣方便,虞小姐和长公主愿意带我一起吗?”
虞棠和容姝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无语。
“不愿意。”虞棠直截了当拒绝。
真当人人都是她爹,人人都会惯着她?
说完,虞棠拉着容姝便走。
身后的赫连雅楚楚可怜:“可是我做了什么惹虞姑娘不喜欢了?”
“若是如此,我给虞姑娘道歉……”
虞棠也算遇到过不少绿茶。
可像赫连雅这种没脸没皮的,还是头一遭……
“你的存在便让我很不喜欢,那请问你能原地消失吗?”
“不能的话赫连公主便不要与我讲话了。”
赫连雅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虞姑娘,我是真心实意和你交朋友的,你又何必这样语出伤人?”
容姝看着追上来的赫连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们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交朋友,你的朋友在那边。”
她抬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完颜明:“赫连公主,希望你能明白,你们将军做出的事情,注定让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要再纠缠我和棠儿,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个战败国的公主,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赫连雅当然还想再纠缠下去,毕竟不纠缠下去,她如何将子蛊喂给虞棠,如何将虞棠的美貌占为己有。
可容姝明显不是吃素的。
她只能告诉自己,没事,来得及,总会有机会的。
她不信虞棠会一直拒绝自己。
只要给她机会,她就能让虞棠变成自己的养分……
“老夫知道北池不要脸,却没想到能不要脸到这般田地。”
“我也算是开了眼了,长公主与虞小姐都清楚的表达了自己不喜欢这位公主,这位公主怎么还不要脸的往上凑?”
“别是在预谋什么事情吧?”
……
豫南战果没出来之前,朝堂上倒是有不少赞同议和的。
毕竟天灾人祸不断,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打仗。
可豫南那一仗打的那般漂亮,皇帝竟然想不开要和敌国议和?
这算什么。
所以容国文武官员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都想把议和这事儿搅和黄了。
虞棠听着大殿里的声音,一点不觉得意外。
出了大殿,冷风扑在脸上,虞棠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没穿披风。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就见霜降捧着两件披风过来:“主子让属下给公主和虞小姐的。”
容姝想都不想便从霜降手里接过披风:“还是皇兄细心,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回去穿披风,结果皇兄已经让你送出来了。”
“棠儿,这件应该是你的。”
虞棠那件披风和自己这件明显不同。
虞棠那件一看就知道是容镜让人随身携带的,不是宫里的产物。
她这件就是普通的宫廷产物。
不过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换她来她会比兄长做的更过分。
她只会给虞棠送披风。
毕竟兄长是男人,抗冻得很。
容姝帮虞棠将披风穿好。
两人这才拉着手一起去更衣。
两人都没有那个意思,便让宫女提了灯,沿着宫道慢慢走着。
冬日里的皇宫比起春夏秋三季多了几分萧条,却有另一种美。
红墙白雪,配上昏黄的烛光。
容姝不想回去应酬,便拉着虞棠四处闲逛。
她恨不得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虞棠。
虞棠便安静的听着。
走到红梅树下,虞棠看着容姝轻轻折下一支红梅:“棠儿,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
虞棠看着她柔软的目光,隐约猜到了一点:“是喜欢的人?”
“你总是这么聪明,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容姝嗔怪地看着她。
“那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虞棠也很好奇,能让容姝喜欢上的,会是什么样子的男人。
“是个读书人,笨得要死。”
说起那人,容姝脸上浮起一抹羞赧:“他是从岭南来的,长得不如咱们这边的男子那般高大威猛,却很清秀。”
“他也不禁逗,我一逗他,他便脸红起来。”
虞棠听着容姝的话,开始在脑海描绘那男子的模样。
“他可喜欢你?”
容姝羞恼了瞬间,嗔怪地瞪她一眼:“这样的话也就你能张口就问。”
虞棠更好奇了:“所以是喜欢的。”
容姝撇开头,小幅度点头:“他赠了我一支红梅簪子,说红梅傲骨难折,与我般配。”
“快拿出来与我瞧瞧。”
容姝小心翼翼从怀里将那支红梅簪子取出,递给虞棠。
虞棠看到簪子的瞬间,先是愣了一下。
她原以为是很华丽的簪子,没想到只是一支普通的银簪,用的还是质地最差的那种。
“他没多少银子。”容姝也知道这簪子便宜。
虞棠听到这话,有些担忧地看向容姝。
男子狡猾,容姝这般貌美多金,想要走捷径的男人定然数不胜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去最初遇到她的时候是换了粗布便衣的,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戴,只用粗布将头发简单编了编。”
虞棠想象不出容姝打扮成那个样子是要去做什么。
“是去探望我一个婢女的母亲,当年她帮我偷溜出皇宫,被太后发现了,太后不好惩罚我,便让人杖毙了那位婢女。”
“我心中一直愧疚,建府后,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去看望一下她的母亲,给她一些银子。”
“暗卫说她最近身体不好,看样子怕是不能熬过这个冬日了,我便想着去看看她。”
“然后就遇到他了。”
“他上次从岭南赶到京城后,因为水土不服,没能参加科考。”
“他本想回家,却因路费太贵,便留在京都帮人抄书、做工赚些银子度日,等下次科考再下场。”
听到这里,虞棠觉得此人还挺踏实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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