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着虞夫人吃瘪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没理会虞夫人,端来两碟小食放在虞棠手边:“娘娘尝尝,这是我们娘娘特意让小厨房给您做的,有不合口味的地方您晚上给我家娘娘说,到时候再让小厨房改善。”

    “好,替我谢过太后娘娘。”

    “那奴婢就告退了。”

    虞夫人疑惑地看着两人,虞棠和西太后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西太后那样精明的人,肯定不会喜欢虞棠。

    说不定就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暗地里指不定多想除之后快。

    也就棠儿这个蠢货还把西太后当好人。

    至于西太后在乎的人是虞棠这件事,虞夫人想都没想。

    她觉得,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虞棠,这毕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虞棠大抵能猜到太后为什么要叫母亲过去。

    是怕搅了她看戏的雅兴。

    不得不说,有人撑腰的感觉挺好。

    晚上虞棠去太后那边用膳的时候虞夫人已经离开了。

    三人吃了涮锅子,默契的都没谈虞家的事情。

    翌日上朝,虞棠发现父亲眼底满是乌青,估计昨晚母亲哭了一个晚上。

    想了想,她让御医给父亲开了点疏肝解郁的丸药带在身上。

    接连几天父亲没找麻烦,虞棠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

    眨眼便到了容凝的生辰。

    虞棠看着穿着红色小袄子的容凝,忍不住伸手在儿子脸颊上捏了捏。

    “从今往后阿凝就是四岁的大宝宝了。”

    容凝闻言重重点头:“是啊,阿凝是大宝宝了,阿凝可以保护娘亲了哦~”

    “那阿凝先把长寿面吃了,中午太后娘娘亲自下厨给阿凝包包子。”

    容凝往虞棠身边靠了靠:“娘亲,你能不能阻止一下太后娘娘,我听说,太后娘娘是厨房杀手,年轻的时候炸过厨房呢。”

    这虞棠倒是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桃夭姐姐。”

    “桃夭姐姐还说,太后娘娘当初给先帝下厨,先帝吃得连吐带拉,请御医看了三天才看好。”

    虞棠知道桃夭口中的先帝并不是容凝,而是西太后后来嫁的那位丈夫。

    她知道那是西太后的隐私,并不去探究。

    “娘亲,阿凝不想连拉带吐,那味道太大,臭臭的,娘亲会不喜欢和阿凝贴贴的。”

    他肉嘟嘟的小手捏着筷子。

    费劲地夹起碗里的面条,滋溜一口吸了进去。

    虞棠转头看向不远处毛笔都快画出火星子的画师。

    她儿子这么可爱的模样,当然要永远的保留下来。

    可惜容镜不在,不然每年每个季节都可以让画师帮他们画一张全家福。

    一年就是四副,年年都有,多好。

    这边容凝已经吃完长寿面,哪怕今天是他生辰,夫子也只给他放了半日的假。

    虞棠送容凝去了学堂,这才回内阁议事。

    即将开春,搁府衙门都忙着春耕,虞棠记得今年春日雨水还算不错,加上容镜捷报不断,被北池占领的国土已经全部收回,此时容镜已经出关。

    虞棠看向父亲:“粮草、军饷一定要给足,不能有半点差池。”

    “本宫是女子不能主持春耕的祭祀,陛下估计也赶不回来,本宫想让太子主持本次春耕祭祀,诸位意见如何。”

    众人原本以为虞棠要亲自上,没想到她竟然让容凝来做。

    “太子才四岁,太小了一些吧?”

    虞崇明自然明白,孩子要从小锻炼,可四岁,真的太小了。

    陛下四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别到时候闹得人仰马翻。

    孙伯远持反对态度:“再小那也是太子,不如趁此机会让太子多锻炼锻炼,日后他也好明白,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可不能像他儿子那样,从小纵容坏了被,一点好不学,也不知上进。

    想到女儿在女学被夫子不断夸赞,孙伯远忍不住叹息,早知道女儿如此有才,不如早早给女儿请个夫子。

    “臣也觉得皇后娘娘提议甚好,太子是储君,自然不能用寻常孩子来对比。”

    礼部尚书也跟着点头。

    大殿里除了虞崇明,几乎都点了头。

    虞崇明心里不服气,却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议事结束。

    孙伯远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路过虞崇明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虞大人还不走?”

    “我喝口茶。”

    孙伯远笑笑:“虞大人最近火气不小。”

    虞崇明有苦难言:“公事繁忙,前方战事吃紧,兵部不能掉链子。”

    “虞大人一心为国操劳是好事,可也不要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父亲啊。”

    他喜欢虞棠不加,可自己终究不是虞棠的父亲。

    不行,他得争取一下容凝的教育权,他这个当朝首辅应该有一点竞争力吧!

    到时候顺着杆往上爬,让虞棠认他做义父!

    这个好!

    就这么办!

    孙伯远越想越觉得这条路行得通。

    不过具体怎么争夺阿凝的教育权,这个得好好考虑考虑。

    虞崇明觉得孙伯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他已经很久没在孙伯远身上看到这种大奸臣一样的眼神了。

    虞棠坐在上首,看着父亲和孙首辅眉来眼去的样子,满脸疑惑。

    父亲什么时候和孙首辅关系这么好了?

    自从兄长和孙珍珠的婚事搁置,兄长也不肯娶别的女人。

    父亲看孙首辅多少便有些不顺眼。

    他不介意儿子娶孙珍珠为正室,他介意的是儿子的心里只有孙珍珠,除了孙珍珠,谁都装不下。

    可孙珍珠不能生育。

    他至少也该有个陪房丫头,哪怕是找个外室,生个孩子,以后再把人打发了呢。

    虞棠觉得父亲的想法可笑,却又不能说什么。

    好在孙珍珠的身体被哑医调理过,日后怀孕不是大问题。

    只是这两年需要养一养。

    她也问过孙珍珠了。

    孙珍珠说这两年她想认真读女学,也给自己和虞长宁两年时间。

    两年后这份感情如果还在,虞长宁也愿意娶她,她就嫁。

    有自己的目标是好事儿,所以她也就没再插手兄长和珍珠的事情。

    虞棠想事情想的入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孙首辅笑眯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了。

    “皇后娘娘,臣听说今日是太子诞辰,这是臣的一点心意,祝小太子岁岁平安,诸事顺遂。”

    虞棠看了一眼,是一条蜜蜡手串。

    能闻到淡淡的佛香,估计是在寺庙里供奉了很久,才请回来的。

    “本宫替太子谢过孙大人了。”

    “客气客气。”

    话音刚落,卢寅也将一块观音吊坠放在桌上:“臣也祝太子生辰安康。”

    其余几位内阁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忽然会有这么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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