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

    “草!还t有王法吗!大早上鬼叫什么!”

    苏牧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睡眼惺忪的骂了一句。

    不多时,苏牧只觉得整个船舱都动了起来。

    房门外,二层的舫间不断传来脚步声。

    ……

    我叫阿福,是富商刘老爷的家仆。

    每日清晨,我都会按照老爷的习惯,去他的房间为他打扫整理。

    今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

    端着水盆,拿着打扫用具来到老爷的房门前。

    我轻轻叩了叩门,“老爷,小的来伺候您起身了。”

    然而,屋内却未传来任何回应。

    我心想老爷许是昨夜太累还在熟睡,便推开门,准备进去收拾。

    可当房门打开的瞬间,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老爷躺在床上,那死状极其诡异!

    双眼圆睁,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一般。

    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他的身体扭曲着,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身上更是有数处伤口。

    嘴巴大张着,像是想要喊出什么。

    ……

    舫间的众人听着阿福的描述,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恐惧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这恐怖的场景让船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阿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此时,那位身材高大壮实、剑眉星目的男子再度开口:“都安静!”

    此人头戴黑色幞头,腰间束着黑色革带,佩刀悬挂其上。

    正是灵水船坞安排在这种有富商等重要人物乘坐的船上,负责保障航行安全与秩序的衙差。

    “你,再说说具体情况!”衙差手指着阿福。

    阿福颤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官爷,小的……小的一开门就看到老爷这样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衙差皱了皱眉头:“这之前,可曾有什么异常?你家老爷可有与人结仇?”

    阿福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猛地睁大,说道:

    “官爷,前几日临近饭点的时候……”

    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而那大汉则愤怒地吼道:“少他娘的诬赖老子!这几日我根本就没有……”

    衙差深深的看了大汉一眼,还不等其说完话,猛的一挥手:

    “闭嘴!如此看来,只有你有犯罪动机,看来此案已经有了结论!”

    苏牧大为震撼,没想到这个时代断案如此武断。

    身旁的中年男人则是一脸习以为常。

    似乎看出了苏牧的疑惑,随即解释了一番。

    苏牧这才理解其中的缘由。

    首先,衙差们怕麻烦,且断案能力有限。

    即便认真去查,也未必能查出真凶。

    其次,在这船上敢杀富商的,要么实力强劲,要么背景深厚。

    衙差自然不敢深究,通常都是草草找个替罪羊了事。

    早早结案,也算是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再加上这船上情况特殊,一旦继续前行,谁也没办法再回头仔细查看。

    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这般仓促结案。

    只求表面上过得去,免得惹来更多麻烦。

    苏牧摇了摇头,尽管理解,可内心依旧难以接受。

    他不禁想起父亲的案子,随即开口说道:

    “可这也太武断了!简直是草菅人命,怎能让人信服?”

    或许是因为心中愤怒,苏牧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衙差闻言很是不悦,喝道:“何人在此喧哗,对本差的判断有意见吗?”

    说着,怒冲冲地朝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苏牧二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兀。

    衙差看到中年男人时,微微一愣,脸上的怒色瞬间收敛了几分。

    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之能,使他一眼便能断定,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但碍于面子,还是和声细语地说道:“您二位对本差的判断有何指教?”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衙差,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我是没意见,你对我们四海商会有意见?”

    衙差一惊,赶忙赔着笑:“不,不,不知道二位大人来自四海商会……”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突然笑了起来:“误会了,这小子我不认识。”

    苏牧本来心里还想着,我也是狐假虎威了一次。

    听到此处,他一脸震惊地望着中年男人,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狡黠。

    “啊??????”

    苏牧一脸问号。

    衙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上下打量着苏牧,见他穿着普通,气质也不像是有身份的人。

    立马变脸,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就凭你也敢在这大放厥词,信不信本差治你的罪!”

    苏牧面对衙差的恶言相向,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人,草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如此草草断案,实在难以服众。”

    衙差怒目圆睁:“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质疑本差!”

    苏牧也来了脾气:“请大人找出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

    “你既然这么有能耐,那你来!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快!”

    衙差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你行你上。

    苏牧毫无退缩之意:“好!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衙差一愣,故事是这样发展的吗?

    你不是应该跟我求饶道歉,说自己不行吗?

    随即气急败坏道:“好好好,若断不出来,我定以妨碍查案之罪严惩你!”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有的面露担忧,有的则一脸期待。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接这烫手山芋,怕是要遭殃了。”

    “说不定这年轻人真有两下子,能把这案子破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唉,年轻人冲动啊,这衙差可不是好惹的,他这是自找麻烦。”

    那中年男子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苏牧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议论,径直走进死者房间。

    “装大了啊!”

    “福尔摩斯,柯南,狄仁杰,包青天,保佑我啊!保佑我!”

    “那个大叔总不能真放着我不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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