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泽心底的那几分忧愁一滞,揽着她腰的手突然就松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抓着她的肩膀开口:“……你说什么?”
他有些激动,抓着人还晃了晃,弄得柳拂音身形有些不稳惯性的后退了步。
男人略带抱歉的看了她一眼,稳住她的身形后便微微弯了腰,视线与她平齐,松开的手又难以置信的想去摸她的肚子,可这会又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下手,眸子是一怔不怔的盯着她。
“阿……阿音,你刚刚说什么?朕好像是空耳了?”这伸出的大手无处安放的攥了攥,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呢。
柳拂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眸间清浅的笑犹若山间甘泉潺潺流动,静谧安好,这次她并未再喊他沈珩或是陛下,一字一句落下犹若湖面轻荡的涟漪,“是真的,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沈珩,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陛下的名讳不可乱喊,但这种情况下她聊表喜悦喊了他也不会怪罪,她只是想一遍遍的提醒他,让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日子。
当然,其中也蕴含着份情趣,两人晚上相处时为了刺激甚至还演回过自己——将军和医女。
肉眼可见的李祎泽脸上的什么难受全都烟消云散,换上了喜悦,开始只是嘴角微扬,反应一会儿那扬着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脸上是喜气洋洋的,嘴里还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阿音,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说到孩子,李祎泽也是瞬间想到了之前,至于大皇子没了的心痛,这会儿哪还想得起来啊!
“阿音,抱歉,朕这几日忙,忽略你了,你放心,这次有孕朕定然会好生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的!”李祎泽脸上还有些愧疚,阿音那天晚上就要告诉他的,可是他却去了皇后那里,还几日都未来找她。
听他保证,柳拂音一脸感动的抱住了他,嘴角的笑意更甚,这便是她要等这个时候说的缘故,她一直在等,从大皇子大病一场开始便在等了。
初一宫宴她是故意让武正祥去和陛下说那话,陈言臻就坐在他身边,哪怕听不清武正祥说了什么,看到自己和陛下眉目传情也会生气,定然会找借口将陛下给请走。
只有她心思在了陛下身上,才会愈加忽视大皇子,后面大皇子又病了她就猜测怕是没几天了,于是她连宫宴也不参加了,陛下果真是忙到没空来看她。
大皇子一没,两人果然又吵架了,于是李祎泽就想起了几日未见的她,她顺理应当的说出了有孕的事。
这也没算计什么,她也没有对谁下手,只是不想让李祎泽因为大皇子的事对陈言臻心怀愧疚或是心软,她要他忽略这件事,要他们两个的矛盾愈加深厚。
大皇子夭折,只是凤栖宫里的人哭了哭,帝王一向薄情,尤其对方还是个本就体弱的也没能培养多深厚的感情,所以李祎泽甚至都没再去凤栖宫。
准确来说,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计较她下药的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而云喜宫,一大早就是流水般的赏赐,喜气洋洋的,好似昨天夜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李祎泽本来是想给她升位的,但上次有孕连着升了两次,便先搁置了,说是等她生了之后再升。
太后本来听说了大皇子的事也是难过,但转头就传来了宋婕妤有孕的大喜事,那点难过瞬间烟消云散,也派了人给她送了堆东西。
陛下皇后都带头送了,那些原本忌讳大皇子没了的妃嫔就也让人送了礼过来。
有的还亲自带着人来送,甚至有的明摆着巴结想要投靠什么的,柳拂音直接用一句“喜静不想参与争斗”给回绝了。
至于汪美人,嗯,这会儿还在禁足呢,陈言臻因为孩子解了禁,她则被皇帝给忘了,这会儿又送走了一个妃嫔,李祎泽来了。
看出她的疲倦,男人大手一挥直接传了令下去,大意就是说是她有孕在身不便见客,让那些妃嫔们都不要来叨扰。
来之后男人在她这殿里走了一圈,最后皱眉:“你这里伺候的人还是少了些,朕让武正祥再给你选一些,再从太医院调两个医女过来负责你的日常起居。”
“不必这般麻烦,陛下莫不是忘了,妾身从前可是会医术的!”柳拂音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李祎泽失笑的揉了揉她的发丝,“你好生养着,旁的就不必操心了,朕都给你安排好了。”
似是怕上次的事再出现,李祎泽给她配的都算是亲信,就连医女也是个会武的,说是除了睡觉要一直守着她。
“还有一个月便是春闱了,宋家那位只要能进,朕便会用他。”
虽说还在休沐日,但今年二月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也是有些臣子写折子上奏的,不多,但大多都是在说春闱的事,李祎泽看了眼送来的折子便随口来了这么句。
柳拂音不乐意接他那话,这男人如今新鲜着还爱着什么做不出来,她又不是宋家人,何况他说的估摸还是分了家的二房的长子,“你说这个做什么,妾又不是宋家人,陛下不因此怪罪他们便好,旁的妾还管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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