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着是一个时辰后用晚膳的,可也就半个时辰,柳拂音不干了,说是饿得厉害没力气。
李祎泽倒有些意犹未尽的,本来就不用她动力气的事,但现在不配合李祎泽还真不能强迫,只能勉强几下就抱着人出去用膳。
这会儿倒没清洗,只是宫女们端了盆水进来简单擦了擦,指不定用完膳又要开始呢,不过他们出来后那床榻是要收的。
虽然已经很多次了,但这会儿柳拂音瞧着人抱着褥子出来还是有些脸红。
“不是说饿了?”
“嗯。”反正这会儿就是莫名有些羞耻感。
用了晚膳之后,李祎泽倒没真不做人抱着人往榻上,倒是牵着手出去散了散步。
记忆恢复之后两人便没提过从前了,这会儿也无事,柳拂音便随口问道:“也不知妾身突然离开,我那药堂怎么样了?”
“好着呢,等有机会了北巡带你去看看,朕记得你不是还有个徒弟,你不是还给人家留了许多东西,这还有什么担心的。”
后来李祎泽派人甚至亲自在边疆找过,那药堂也去了,没找到她人,倒看到她那个徒弟哭得稀里哗啦,说是柳姐姐偷偷给她准备了嫁妆。
李祎泽虽没找到人,但想到两人关系好便给那姑娘留了些银子,足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陛下是说连秀,那丫头可算不上什么徒弟,也不知道我不在她一个人有没有好好的。”
李祎泽对这个人叫什么并没什么印象,只是调侃她真是重情重义,这一恢复记忆就想起人家来了。
“陛下,陛下,妾身都未怪您隐瞒身份呢,您就和妾说说,妾也实在好奇,也不知道大家都如何了!真怀念啊!”
今个儿不是十五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头顶那一轮圆月又大又亮,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她还是医女,他是沈珩将军。
这冬日里晚上是越发凉了,牵着也就在云喜宫附近走了走,这地方确实是偏,走了许久都没瞧见几个宫人。
所以一回去李祎泽又让她拿出那布局图选,宫中如今妃嫔不多,大多数宫殿都是空着的。
“这处如何?”李祎泽指的那处宫殿大,最重要的是离他的紫宸殿很近。
柳拂音摇了摇头,“这处离皇后娘娘的住处也近,娘娘不喜妾身,妾也不想这般打扰她。”
李祎泽轻啧一声没说什么,又指了几个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拒了,甚至连大门对着御花园风水不好的理由都说出来了。
男人抬手在她额间轻弹了一下:“没在给朕找茬?”
柳拂音也不恼,顺着拽着他的手又坐到了人怀里,“妾身在这云喜宫住着挺好的,没必要搬来搬去。”
倒不是她故意不搬,她喜静,李祎泽说的那些宫殿好是好,只是离其他妃嫔也近,她不想被人过多打扰,如今住在这,远了点,除了汪美人也没有人会费这么大力来吵她。
“你住着是挺好的,也不为朕想想。”他每日都要忙死了,有时候要见她还要走那么远的路。
“陛下,沈珩,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啦!”柳拂音抬头就开始撒娇。
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过是想让男人投入时间,投入的沉没成本多了,他惦念的便多了。
不搬也就罢了,但李祎泽看着她宫里这破摆件有些看不下去,张口就说让武正祥把他私库里的那些摆件拿来换上。
柳拂音早上不用去请安,明天又正好是休沐日,所以大晚上的李祎泽抓着人当真是肆意。
最后这人都睡着了他都还在自给自足。
休沐日并不是说全然无事,早上睡了个九成饱,就想着让武正祥把折子拿过来,结果就听他说有大臣上奏,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这自己去也罢,没一会儿就让柳拂音过去陪着研墨。
既然去了定然不能空手,柳拂音拎着个食盒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大皇子。
一瞧见她,大皇子倒是乖巧行了个礼:“宋娘娘安,之前是儿臣的错,还请宋娘娘原谅。”
他说话的时候抬眸就瞧见那几分泪来,一时间柳拂音都要为之前说他的那几句话觉得抱歉了。
“这天寒地冻的,不进去?这些人是怎么当差的!”
大皇子摇了摇头,说话间还轻咳了好几声,“宋娘娘,父皇召了大臣,是儿臣不想影响到父皇的。”
柳拂音轻啧一声,好在是她这一来,伺候的宫人便进去汇报了。
“陛下,宋小主来了。”
“让她进来便是。”武正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他几乎想也没想道。
“还有,大皇子,陛下,大皇子来求见好一会儿了!”
“混账东西!大皇子身子弱成那般,不怕他再病了不成!”李祎泽这一黑脸,前来上谏的两个大臣说话都有些没那么笃定了。
最后眼瞧着陛下没什么耐心了,这才赶忙说完退了下去。
“儿臣参见父皇。”送走了大臣之后,就见小小的一团孩子,一边咳嗽着一边朝他行了个大礼。
这会儿柳拂音好在偏殿,没和这孩子一起,不过这般也算给足了这孩子面子。
“父皇,这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害了宋娘娘,您可以放了母后吗?”
年幼的大皇子眸中充满了希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
“钧儿,回去吧,这是父皇和母后间的事。”李祎泽一句话就瞧孩子和怔魔了般揪着他的衣角哭,一字一句求他放了皇后。
看着孩子就这么被人送走,李祎泽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武正祥,你说,是朕做错了吗?”
回答他的不是武正祥,是柳拂音突然出来的一个,黏糊糊的拥抱:“沈珩,你没有错,错的是她毫无下限利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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