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宜不坚持了,陆大姑也松口气,觉得她果然是当娘了,都懂事了。

    梁春宜不知道陆长州两人心里的想法,她正在看自己生下的宝宝。

    前世她是老师,至死都是单身狗,什么爱情孩子,天天在学校和神兽们斗智斗勇还不够,她不想回家还不得安生。

    当然也和她一直没遇到喜欢的人有关。

    可是现在看着小小的脸红红皱皱的两个宝宝,她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软软的。

    明明她没有经历孕育孩子的过程,但是生产后,她仿佛自然而然和孩子产生了联系。

    梁春宜正看着,忽然,一个宝宝眉毛鼻子一皱,闭着眼哇哇大哭。

    一个孩子哭,另外一个好像有感应一样,也立马张嘴大哭。

    梁春宜心里一慌,焦急又无措地看向陆长州和陆大姑:“怎么突然哭了?他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长州眼里也露出慌乱,眼睛看向陆大姑,同样不知道该做什么。

    毕竟是新手父母,不懂很正常。

    陆大姑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一脸淡定:“没事。”

    她伸手往两个小孩屁股底下一摸:“没有尿,估计是饿了。”

    梁春宜低头看自己的胸部:她没感觉到有奶。

    陆大姑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俩现在可吃不了你的奶,你还没下奶呢。”

    梁春宜“啊?”一声,蹙起眉头:“那怎么喂孩子啊?”

    陆长州轻咳一声:“有奶粉。”

    说完,他走到桌边,轻车熟路地开始沏奶粉。

    梁春宜松口气。

    但她还没松完,就听到陆大姑对她说:“奶粉不好弄,又贵,我回去多熬点容易下奶的汤给你吃,还是自己有放心。”

    陆长州已经沏好了两瓶奶粉,水是他用凉白开和热水兑好的温度,他递给陆大姑让她再试试温度。

    然后转头看向梁春宜说:“奶粉我有办法买到。”

    他对梁春宜还是不信任,如果梁春宜不愿意喂孩子,他也不会让孩子饿到。

    现在这个年代物资各种紧张,又不是后世奶粉随便一个超市都能买到,梁春宜想也知道奶粉不好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看向陆大姑:“那就麻烦大姑了。”

    至于陆长州说的能弄到奶粉,梁春宜想着,回头她的奶水下来不一定够两个孩子用,有奶粉也可以有备无患。

    陆长州抱着孩子喂奶,只看了梁春宜一眼,没吭声。

    今天梁春宜给他的惊喜有点多。

    两个娃娃吃奶很给力,哼哧哼哧把奶瓶里的奶喝完,被陆大姑拍出奶嗝,哼哼两声继续睡。

    等到她排过气之后,医生检查完梁春宜的身体,宣布她终于能吃点流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肚子都要饿扁了。

    奶白色的鲫鱼汤闻着香,其实味道很淡。

    不过梁春宜依旧喝了两大碗,这才觉得肚子里没那么空了。

    保温桶里剩下的鱼汤鱼肉也没浪费,陆长州还没吃饭呢,确定梁春宜不吃了,他直接用她的碗,呼噜噜几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鱼刺也一点不落地吐出来。

    梁春宜还没见过这样吃饭的人,眼睛一直惊奇地看着他。

    陆长州抬眼,和她的视线对上,又是一愣。

    他是当兵的,为了节省时间,吃饭一向快。

    因为这事,梁春宜每次吃饭都嫌他粗鲁,说他臭当兵的,现在这样好奇看着他吃他从来没见过。

    陆长州皱了皱眉,伸手放在梁春宜的额头上。

    梁春宜只感觉到一个温暖宽厚带着厚茧的手触碰到了她的额头,她茫然地抬头看向陆长州,不知道他在干嘛。

    陆长州:“有点热,你发烧了。”

    果然,梁春宜的异常是因为病了。

    “啊?”

    梁春宜没感觉到难受,陆大姑已经叫来了医生。

    “低烧,正常现象,多喝热水,有不舒服再叫我。”

    梁春宜:还真的发烧了!

    陆大姑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了,她推推陆长州说:“你先回去睡觉,晚上我在这里照顾春宜。”

    “不用,今晚上我在这里。”

    陆大姑不放心:“你会照顾产妇吗?还有晚上给小孩换尿布沏奶。明天你还得训练,晚上休息不好咋能行。”

    “我学会了。”陆长州坚持,陆大姑也拗不过他,又教他一遍怎么给小孩换尿布,提上保温桶离开了。

    陆长州虽说话少,但照顾人很细心。

    不管梁春宜是要喝水,还是想动动手脚,他立马站起来帮她倒水,动作轻微地帮她活动一下腿。

    麻药渐渐过去,疼痛上来,是细细麻麻的疼,不好受,但也没有疼得难以忍受,就是不舒服。

    生孩子太遭罪了。

    梁春宜转头看向陆长州,他已经注意着两个孩子和梁春宜,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看向她,目露疑问。

    “陆长州,我为你生孩子遭大罪了,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我……”

    “不会。”

    梁春宜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长州冷峻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是梁春宜能听出来他话里的认真。

    “不会有那种事。”

    梁春宜张了张嘴巴,说不出其他话了。

    她就是现在腰酸背痛,肚子上的伤口难受,看到陆长州什么事没有在这里,心里气不过才说的这话。

    没想到陆长州这么认真地回应。

    梁春宜翻翻记忆,以前原主那么作,天天找事嫌弃陆长州,他也从来没有对原主说过一句重话,丈夫该负的责任都负,甚至比其他丈夫做得都好。

    当然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只是陆长州这个人责任感强,道德感高,谁做他的妻子,他都是会这样做。

    晚上,陆长州直接铺了个凉席,躺在地上睡的,没有多余的病床。

    梁春宜想让他铺点床单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在外面条件比这更艰苦,你睡吧,不用管我。”

    梁春宜可能是白天睡太久了,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月光从窗户外透进来,她的视线慢慢挪到陆长州的脸上。

    尽管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天,她对陆长州的人品已经没怀疑了。

    这样好的男人,很难不让人生好感,和这样的男人以后一起生活,梁春宜心里是庆幸的。

    只是想到她现在的处境,还有原主的父母也就是她现在的父母,现在的情况也不好,梁春宜忍不住心里发愁。

    重生到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还要凭票购买,她想用钱买点好东西都难。

    刚这样想,梁春宜忽然眼前一花,她整个人就来到了一个种满竹子,还矗立着一个竹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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