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宜听到,手一松,手里的葛根掉进了水盆里,她立马站起来,心情焦急又期待。
那些信和包裹,很有可能是她公婆寄来的。
“大姑,我去收发室看看,你在家里看着宝宝。”
说着,梁春宜已经脱掉围裙,飞快跑出了门。
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好像回应了,又好像没有回应。
梁春宜觉得她思想和身体分开了,一路上她心剧烈地跳着,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终于跑到家属院门口的收发室,有个士兵坐在里面,门口还有两个站岗的士兵。
梁春宜“呼呼”喘着粗气,在收发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才进去问:“请问陆长州家的信件有吗?”
“嫂子,在这里!”
士兵很热情地指着空地上一个巨大的包裹,把一封厚厚的信交给她。
信件和包裹已经过了检查,军区确定没问题才会给个人。
士兵还担心那么大的包裹梁春宜拿不动,说要帮她送回去。
“不用。”梁春宜摆手拒绝,朝他笑了下:“我能拿动。”
说着,在士兵震惊的目光下,她一手拿信,一手轻松地把包裹提了起来。
“果然,能嫁给陆团长的不是普通人啊。”
望着提着这么大包裹还走得飞快的梁春宜,士兵忍不住喃喃道。
回去梁春宜速度也很快,这么大的包裹,在家属院外面玩的人看到了,又是一阵的议论。
不过这会儿梁春宜已经走到了家,紧张又迫不及待地拆了信。
刚刚在收发室她就看了,是她公婆寄过来的。
拿着信,梁春宜的手有点抖,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努力保持镇定去看信。
信是写给她和陆长州的,但里面大多数内容都在问她的生活怎么样。
生孩子有没有害怕?还觉得对不起她,生产时没能过来陪她,知道她生产危险,公婆两个人非常内疚。
对于她生孩子前后都没有告诉西北那边,直到陆长州执行任务回来才说,这些事他们一个字没提。
还说陆长州没照顾她,婆婆已经打电话骂了陆长州,让他照顾好她和孩子,什么吃的用的,只要是梁春宜提出来的,陆长州都要去买,买不到了和他们说,他们想办法。
最后才在信里提了几句,西北的农场建设得越来越好,大家过得也越来越有奔头。
这边所有人一切都很好,让她和陆长州不要担心。
梁春宜看到这里,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好像也继承了原主的感情。
信上说大家一切都好,但梁春宜知道,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要每天干活的,都好只是身体没事。
他们以前从来没种过地,但是她前世种过,那会儿已经有了不少现代设备,但农忙季节还是累得不行。
现在没有那么多农药化肥,也没有机械设备,纯靠人工,他们能撑下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梁春宜心里很难受。
她难受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处境,也难受这种日子还要过好几年才能结束。
陆大姑抱着孩子进来,看到梁春宜拿着信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眼角还有泪珠,她把孩子放在摇篮里,走过去搂住了她。
“想哭就哭吧。”陆大姑叹口气,这好好的日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让她看不懂了呢?
她不懂有知识有能力的为什么要被pd下放,也不懂那些发疯的人的想法。
但她知道,人难受得哭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更难受。
梁春宜抱住了陆大姑的腰。
陆大姑不瘦,此时更有安全感。
梁春宜没有哭,她已经从陆大姑身上汲取了力量。
抱了会儿,孩子“哇哇”的哭声响起,梁春宜瞬间松开陆大姑,赶忙跑到摇篮前。
这个摇篮是陆长州专门找人打的,能睡下两个孩子。
“怎么了宝宝?是饿了还是拉了?”
乐宝和吉宝是双胞胎,两人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一个哭另外一个肯定跟着哭。
梁春宜和陆大姑一人检查一个宝宝。
发现乐宝拉了,吉宝尿了,两个娃也都饿了。
小孩子的粑粑一样很臭。
梁春宜每次给他们换都要点点他们的小鼻子:“你们的臭臭好臭啊,不应该叫你们吉宝乐宝,应该叫臭宝。”
陆大姑在旁边呵呵地笑着:“小孩子都这样,大了就知道吃喝拉撒喽,到时候都是香宝宝。”
乐宝和吉宝听不懂话,难受的尿布没有了,就开始对着梁春宜伸手撇嘴要奶吃。
梁春宜笑着抱起来他们喂奶:“还是你们享福,除了吃睡就是拉,天天啥也不用想。”
吉宝和乐宝咬着口粮,闭眼大口大口吮吸着,一脸不听不听我就要吃的模样。
看着乐宝和吉宝香喷喷吃奶的模样,刚刚那些难受的情绪消失了很多。
心里难受解决不了问题,她打算往西北多寄点好东西,只有让她爸妈爷奶的身体变好了,才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梁春宜燃起了斗志!眼睛灼灼地看向院子里的药材,这些都是宝贝。
她还得多看看空间里的书,学会怎么把人的身体调理得更好。
六七年的时间,她们能熬下去!
那个大包裹,等陆长州回来一家人才在客厅里拆。
包裹被拆开,梁春宜看到那一堆堆好东西,忍不住眼睛瞪得溜圆。
各种各样的葡萄干、大得能占据她一个手掌心的杏干、还有风干的牛肉、羊肉、甚至梁春宜还看到不少西北特产的名贵药材。
最让梁春宜震惊的,包裹里面居然还有动物的皮毛。
“这……你爸妈是不是寄的东西有点多?”
梁春宜对陆长州说。
她觉得自己就送过去一封信,寄了几块腊肉和这边的一些干菌菇,礼太轻了。
她现在脑子里就在转,公婆寄来这么多东西,她下次要寄什么才能不辜负他们这份心意。
“咦,这里面有两件小衣服,还有虎头鞋虎头帽子,这手艺真好,绣得老虎活灵活现的。”
看到熟悉的针法,梁春宜怔住了,手忍不住伸过去抚摸衣服上的小老虎,鼻子发酸:“这是我妈做的,只有我妈会把老虎的眼睛绣得那么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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