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见的?他们有没有看到你?”
陆长州眉心拧成一团,语气难得有了急切。
他一手拉过梁春宜,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眉心的急迫少了些。
“在山上的一个山洞口。”梁春宜摇摇头说:“当时我提前藏起来了,他们没有看见我,等他们走远了我才赶紧往家里跑。”
梁春宜点点他手上的书说:“这书也是我在那山洞里发现的,我还记得路线,我画给你。”
梁春宜把该说的一气说了,就去找纸。
不知道给陆长州心里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太大胆,太不顾自己安全!
梁春宜把路线画好,递给陆长州:“你看。我本来是想沿着你们部队进山的路往里走一点。挖着药不知不觉走偏了,就看到了个山洞。我想着进去歇一下脚,结果就发现了这几本书,捡了书我就赶紧往外走,刚走没多远,我听到了人声,立马躲起来,听到了他们的话,我才知道他们是敌特。”
梁春宜把那两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告诉陆长州。
陆长州:“我从来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以后没有我陪着,不许再上山!”
陆长州听着都心惊动魄,稍微差一点,梁春宜就回不来了。
如果她是他手下的兵,他一定狠狠教育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但这是他媳妇,陆长州皱着眉十分头疼。
“啊?”梁春宜本想邀功呢,陆长州直接不让她上山了,那怎么行。
“你一个月休假都没几天。我以后不往深山里去了,就在家附近挖药。”
“不行!”陆长州拿起书和梁春宜之前写好的敌特的对话,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最近山上不太平,等以后再说,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梁春宜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可怜。
陆长州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转身在她头上摸了摸:“这次你做得很好,发现敌特保护自己最重要。”
梁春宜立马心里高兴了,脸上的表情也带了些骄傲。
那是,她肯定最看重她的生命,要不是送那几本书,她才不会往深山走呢。
陆长州眼里含了些笑意,又摸了摸她的脸,转头戴上军帽,神色坚定地阔步踏入夜色中。
这一晚上,梁春宜也没有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她摸摸身旁空荡荡凉飕飕的被窝,确定陆长州一夜没回来。
梁春宜心里担忧,但今天她答应了陆大姑去看杨水儿相亲,便抱着孩子跟着去凑热闹了。
营区那边发生的事不会告诉家属,只是整个军区又多了巡逻的士兵。
家属院这边依旧祥和平静,大家正凑在一起,喜气洋洋地讨论和杨水儿相亲的对象。
“听说是叶团长手下的一个连长,农村出身,但很有本事,才二十多岁就当上连长了,叶团长挺看重他的。”
“毕竟是自己媳妇的亲妹妹,肯定不会介绍歪瓜裂枣啊。”
“杨水儿这姑娘长得也好看,在姐姐家又勤快又乖巧,我听说不少兵都打听过她呢。”
“别的不说,她看小孩挺不错的,以后结婚后肯定能照顾好家庭。”
梁春宜和陆大姑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来了来了!”
一群热闹的小孩子声音响起,一个长得又黑又壮的男人被叶团长领着进来了。
看到一院子的人,原本脸就黑的叶团长,脸更黑了,眉心也死死皱着。
他看向杨雨儿,眼神问她怎么这么多人?
杨雨儿也不知道,明明她只把相亲的事告诉了邻居大娘,希望她帮着一起长长眼,哪知道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人。
梁春宜看出来了不对劲,她就说嘛,事情还没成,怎么杨水儿相亲的事就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看来今天来这么多人,也不是杨家的本意。
不过家属院里确实没秘密,冬天没什么新鲜事,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家里要做什么,就什么也别和别人说。
不然一个人知道了,整个家属院的人也都知道了。
杨水儿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一阵阵地着急。
她根本不想相亲,但是姐姐姐夫根本不听她的。
她最近带孩子找不出来空,而且她也悄悄找吃饭的时间在路上想偶遇陆长州。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不站在她这边,除了上次,她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这让她感到很挫败,正想办法能不能改变现状呢,姐夫就说今天领个人回来给她见见。
杨水儿嘴上说着不急,可是她姐姐姐夫都没当真,只认为她是小姑娘害羞。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屋子,杨水儿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不管相亲的人啥样的,她都说不满意。
但是等叶团长真的领人进来,杨水儿心里的失望还是控制不住。
不说其他的,就单单外表,和陆长州比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倒不是说相亲对象很丑,但他长得那么壮,和英挺俊美一点儿沾不上边,站在杨水儿面前,她就感觉像是站了一座小山。
杨水儿低着头,杨雨儿和叶团长给两人做介绍,邻居大娘也一直说着相亲对象的好话,不停夸赞。
梁春宜和陆长州没有相亲,两人就是互相看了下照片,她就被她爸妈逼着嫁过来了。
现在看着杨水儿男女双方羞涩地相亲模样,她忍不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很快她们这群人就被赶出来了屋子,毕竟相亲男女也要单独相处不是嘛。
剩下的梁春宜没再参与,和陆大姑说着话抱着孩子回家。
“我觉得杨水儿这次相亲肯定不会成。”
陆大姑十分肯定地说。
梁春宜解开衣服给着急吃奶的吉宝乐宝喂奶,闻言诧异道:“大姑你怎么知道的?我看杨水儿一直低着头,俩人都没说话啊?”
陆大姑一笑:“要是喜欢,再害羞也会忍不住抬头偷偷多看几眼。杨水儿那样,分明就是被男方的体型吓到了,或者对男方不感兴趣,用害羞逃避呢。”
梁春宜一回想,觉得陆大姑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事情都还没定呢,她又有几分怀疑。
陆大姑在旁边胸有成竹地说:“你就等着看吧,我说的保准没错!”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梁春宜也没心思多关注杨水儿的事,毕竟和她关系不大。
因为陆长州从这天之后,就变得特别忙碌,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晚上都不回家。
梁春宜也不敢一个人再上山。
她和陆长州说的时候挺镇定的,但其实那天山上的事也把她吓到了,没有陆长州陪着,她真不敢上山,有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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