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雪姑娘,你……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宅子的租赁费,我都给你存钱庄了。”

    租赁费不少啊,怎么能把人饿成这个样子?

    “我遇到点事儿,没顾得上吃饭,一闲下来,肚子不就抗议了。”

    “让你见笑了。”

    简雪擦擦嘴,把包鸡和包包子的荷叶,都叠成整整齐齐的小块,拿出去丢掉。

    南妗把给简雪检查过之后,神色微凝。

    “简雪姑娘,你中毒了。”

    “每个月若是不服用解药,便会毒发。”

    “毒发症状,不会要人性命,会让人生不如死。”

    “硬熬的话,也需要一日左右。”

    这种情况,莫不是用来控制人的?

    南妗压下满腹疑惑吧,把手移开。

    “你说的不错。”

    简雪收回手。

    “南妗姑娘,你有办法彻底帮我解毒吗?”

    “我没见过这类毒,没办法保证。”

    “但我会尽力帮你研制解药。”

    “这些日子,你先住在这里,便于我每日记录你的身子状况。”

    简雪婉拒。

    “南妗姑娘,我还有事儿,不能在你这里久留。”

    “距离下次毒发,还有二十日。”

    “二十日后,我来找你。”

    简雪欲要离开。

    南妗纠结一会儿,还是追出去。

    “简雪姑娘,你这样的情况,尽量不要运功。”

    “如果迫不得已,你服下此药,可缓解你运功之后的痛苦。”

    “谢谢你,南妗姑娘。”

    简雪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用轻功跃上房顶,迅速离开。

    南妗站在原地,望着简雪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早就听说,骆沐风和一个女子纠缠不清。

    此女子原先是花魁娘子,痴情错付书生之后,自赎己身,离开戏馆,了无音讯。

    她的故事可谓是神奇,养活了多少说书先生。

    难道她在戏馆跟景霄说过的花魁娘子,就是简雪?

    骆沐风出现在白云镇,又对简雪的宅子那么感兴趣,不会是平白无故。

    她不会真的是骆沐风要找的女子吧。

    “南妗。”

    南妗兀自纠结,直到有声音唤醒她,她才发现脚麻得厉害。

    景霄把她扶到石凳上坐下。

    “景霄,你怎么来了?”

    解除亲事之后,两人只要不提这件事儿,只做朋友,相处的倒也自在,

    “这几日,我和叶寻都有来,你不在。”

    几日都来,今日不见人影,南妗问。

    “叶寻呢,又出城了?”

    “嗯,他让我给你传话,他离开几日就回,让你不用担心。”

    顾大人再不喜欢顾昭,他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三天两头用叶寻的假身份往外跑,没个正经官身,还不知道顾大人会愁成什么样子。

    “你的话转达完了,那慢走,不送?”

    景霄:“……”

    “南妗,你大病初愈,出去走走也好,这段日子你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过些时日叶寻回来,我们再叫上薛礼,带上阿莹,还有你想叫的人,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累了,不想再出去了。”

    景霄有些失落。

    南极解释,“我也无所事事那么长时间了,再不抓紧时间赚钱,我怕是连馒头都买不起。”

    “这几日我得去看看铺子,我要把济缘堂开到京城来。”

    “南妗,你决定留在京城了?”

    “对啊。”

    “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

    “你看我的朋友们都在京城,我留在京城,不是很正常嘛。”

    景霄瞬间开朗。

    “南妗,你打算哪一日出去找铺子,我陪你?”

    “你要是能跟当家的要个好价钱,我就带上你。”

    “我一定。”

    “行了,你回去吧,我真的想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累着。”

    “这一盒,是太医给你开的补药,这一盒是吃的,你要记得吃啊。”

    景霄一步三回头。

    “你可千万记得吃啊。”

    “我知道了,你真的快回宫吧。”

    南妗再去看妇人的情况。

    脉象平稳了一点点,气色也逐渐好转。

    只是身子亏损太严重,算是她行医以来,接触到的情况最严重的一位病人。

    脸上两道伤,用空间的神药应该能恢复,就是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南妗把粥煮成糊糊,喂妇人喝下小半碗,喂她吃药,疲倦上来,赶紧回去休息。

    半个多月没好好休息,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南妗等困意彻底散去,才慢慢睁开眼。

    “啊!”

    放大的脸着实把她吓一跳,猛坐起来之时,好巧不巧,撞上妇人的额头。

    两人同时捂住钝痛的额头,龇牙咧嘴。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南妗以为妇人不会醒那么快,天气又开始闷热,想着开开门透透气也好。

    “我还想问你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妇人给南妗一个无语的眼神。

    南妗:“……”

    她拨开凌乱的头发,盘腿坐在床上。

    “我上山,看见你倒在地上,不忍见死不救,大发慈悲把你带回家,满意吗?”

    “是你救了我?”

    “没错,是我,是我把你从黑白小鬼手中抢回来。”

    “你是大夫?”

    “不像吗?”

    妇人当真仔细打量南妗,许久,摇头,又点头。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满头白发?”

    南妗:“……”

    “头发越白,越能体现我的神秘莫测。”

    妇人嘀嘀咕咕,“小姑娘还挺会开玩笑。”

    “你现在清醒了吧,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南妗下床,用根发带把头发拢起来。

    “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何会晕倒在京城附近?”

    “还有你的身子怎么回事儿,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你的家人呢,要不要派人帮你寻一寻?”

    南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妇人都无动于衷,许久,慢慢悠悠问。

    “你不是我家人?”

    “不是,你是我在山上捡的。”

    “你吃熊心豹子胆了,陌生人你都敢捡。”

    南妗:“……我不捡你,你就没命了。”

    “算你是活菩萨。”

    这人还挺有趣,南妗忍不住发笑。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做饭还得烧柴,南妗今日不想费那么多功夫。

    “红烧肉,窑鸡,烤羊肉,酱牛肉,红烧猪肘子……”

    “蜜饯,糖葫芦,糖酥……”

    “国子监街的大肉烧饼。”

    “朱雀街的刘记果子。”

    “云花巷老李家的葡萄酿。”

    “风雨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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