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内厅竟也有不少百姓在交易,长长的柜台分工明确,看着比钱庄还要秩序井然。

    南妗好奇。

    “姑娘,正在交易的这些百姓,也要买门牌吗?”

    “这是自然。”

    女子笑盈盈。

    “两位贵客有所不知,文水拍卖场的门牌有多种用途。”

    “一,只用于一楼内厅,一共可以用五次。”

    “二,进入真正的拍卖场。”

    “拍卖场有两个等级,外场和内场。”

    “两位贵客进入拍卖场大门之后,里面的伙计会根据贵客的要求,安排外场或是内场。”

    “门牌可用于外场两次,内场一次。”

    几句话的功夫,女子已经带他们走下台阶,进入地下拍卖场。

    “二位贵客,奴家便送到这里,拍卖场规矩由素娘为二位解释。”

    这个卖场的各种规矩还真是到位啊。

    南妗正在感叹,又一位美娇娘走来。

    “奴家素娘,二位贵客这边请。”

    “二位请看,外场便是从上到下的一圈圈,能大致看清拍卖台。”

    “内场则是在拍卖台最近的位置,共有三十六个位置。”

    “二位贵客需要内场还是外场,奴家为二位安排。”

    “内场。”

    第一次嘛,南妗打算近距离看看,大家都会拍卖些什么。

    提交门牌,拿到一块新的牌子,两人被带到一间大厢房。

    打开窗口,面对的正是拍卖台的位置。

    原来选择内场的客人,都是坐在厢房里观看,桌上还有茶点供客人品尝。

    “两位贵客,你们若是有看中的宝贝,便可举牌加价。”

    素娘详细介绍拍卖场的各项规矩之后,南妗询问。

    “姑娘,我有些东西,想要卖给贵场,该怎么做?”

    “贵客您需要卖的是什么?”

    “药。”

    南妗拿出十瓶药,每一瓶的作用不一样。

    “贵客,奴家会将东西交与几位师傅检验,断其价值。”

    “一次买断,便是贵客接受几位师傅的出价,当场成交。”

    “与卖场分成,需要费些时间。”

    “卖场会按照拍卖价,与贵客三七分,贵客三,卖场七。”

    “贵客是要一次买断,还是与卖场分成?”

    不愧是做生意的啊,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

    南妗略一思忖,干脆两种都选。

    两瓶共以三百银的价格成交,剩下八瓶等拍卖结果。

    三百银,还真是翻倍啊。

    难怪金东家一直惦记,要全部买下,买下还不成,还想要秘方。

    这种大赚特赚的好事儿,谁不想。

    南妗的药被安排在中间顺序,前面拍卖的都是字画孤品,有喜欢的,但买不起。

    “公子,您看,“月”字号厢房里的,好像是南妗姑娘。”

    三十六间厢房,取自“天、地、玄、黄;风,花,雪,月;琴、棋、书、画……”

    南妗他们拿到的就是“月”字。

    景霄顺着牧帆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熟悉的面孔。

    “旁边那个……他俩怎么凑一块了。”

    牧帆嘀嘀咕咕,没让景霄听到。

    拍卖场的东西大多是赏玩,药品少之又少,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南妗的两瓶药一经介绍,立刻有客人抢着拍。

    三百两银起。

    四瓶一组,每次加价二十两银。

    一群人把价抬到三千两,开始有人撑不住放弃,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在争抢。

    ‘四千两,镯灵,我万万想不到,几瓶药能被人争抢到这个程度’。

    叶寻在身边,南妗只好用心里话跟镯灵交流。

    【后悔了?】

    【后悔前面两瓶卖便宜了?】

    ‘后悔倒是没有,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故而选择金疮药和养颜丹作为买断’。

    面对未知的结果,她得先确保,第一笔钱不会比卖给金东家亏。

    后面赚多少,都有一种意外之财的兴奋和刺激。

    拍卖场的老板在厢房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

    “你方才说,今日的药,都是一个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正是,东家,奴家瞧了,那位姑娘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

    “年纪轻轻,有这种好东西,背后必有高人,等会儿把她请来,我要跟她喝茶。”

    “是,东家。”

    最后是天字号厢房的客人得到了药。

    南妗赚了一千五百两,她让卖场的账房先生兑成十五张百两银票再给她。

    “今日收获颇丰。”

    南妗眉开眼笑,宝贝似的把银票叠好,放入钱袋子。

    小小的琉璃盒也在里面。

    两人正要上楼,素娘叫住他们。

    “两位贵客请留步,东家有请。”

    “你们东家……要见我们?”

    “是的,贵客。”

    南妗眼前一黑。

    完了,还是被盯上了,但愿这个东家跟金东家不是一类人。

    卖场东家姓霍,光看脸,估计三十出头,文质彬彬的像个读书人。

    霍东家态度热情,拿出上好的茶,请两人品尝,随便聊聊几句,也是很寻常。

    南妗没有感受到对方的算计或者恶意,心中有些惊讶。

    临走前,霍东家拿出一块玉牌送给南妗。

    “南妗姑娘,持此玉牌者,无需买门牌,也可随意进入拍卖场,还请南妗姑娘收下呀。”

    “霍东家,这东西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南妗后退一步。

    “南妗姑娘莫不是嫌弃霍某一身铜臭?”

    “霍东家,您这是哪里的话。”

    她是怕这人也是先给她一个甜枣,最后一棒子差点把她打死。

    “南妗姑娘,你尽管收下,就当跟霍某交个朋友,可好?”

    “霍东家,这个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我居无定所,下次再来文水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今日若是收下,怕是要辜负霍东家的好意。”

    霍东家看出南妗的拒意,不再勉强。

    “行,南妗姑娘,此物霍某给你留着,下次有缘再见,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好。”

    ……

    回去的路上,出奇的顺利。

    将近半个月没见到南妗,薛莹扁着小嘴,趴在她的肩膀上,小脸蛋肉嘟嘟压得变形,快要委屈死了。

    第二日薛言休沐。

    这还是他们搬到镇上之后,第一次相聚。

    几个男子在家做饭,南妗带薛莹出去买酒。

    一家人欢声笑语到半夜,才舍得回屋歇息。

    从文水县回来之后,南妗休息了三日,心中再次有新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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