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事啊。”林跃口干舌燥地说道,“我就说冰星级的人能出什么事,一路赶来累死我了,我喝口茶缓缓。”
林跃说着欲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被苏显儿阻止道:“别喝,这茶被你们的大师姐下了春药。”
林跃手里的杯子径直摔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显儿:“你说下了什么药,下了春药?!”
“是啊,这茶是陶青禾专门为我准备的,可能是想着正面对抗不行,就暗施毒手吧。”苏显儿把茶壶里的水往地上倒去。
几人不是滋味地看向床上那个被捆缚着的男人。
“显儿,那你喝过了吗?”朱宁玉惊问道。
“我喝过了呀,不过你们放心,我没事儿。”苏显儿笑笑。
陶青禾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显儿,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看见她喝下去了,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若是下药这件事对清衣楼的人有用,清衣楼的人早就被毒死的差不多了。”苏显儿看向陶青禾,笑眯眯道。
“你什么意思?”陶青禾蹙眉道。
“清衣楼的人,万毒不侵。”苏显儿看着陶青禾,一字一句道。
“哇,万毒不侵。”朱宁玉发出一声感叹。
陶青禾脸色发青,她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付梓序,发现付梓序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显露什么表情,但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冰冷,冰冷中还夹杂着深深的厌恶。
这厌恶的眼神仿佛一把刀剜过陶青禾的心,她声音软下来,对付梓序道:“梓序,你听我说”
“你什么也别说了,”苏显儿走向陶青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陶青禾,我刚刚才知道了你身上的一个秘密,关于你跟你表哥的秘密。”
陶青禾突然看住苏显儿,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秘闻似的,眼瞳里瞬间布满惊惧,然后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苏显儿笑了一下,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走吧。”
走出房间后,在过道上朱宁玉问苏显儿:“显儿,你对陶青禾说什么了,明明是她想下药害你,怎么反倒像她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苏显儿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这人就是亏心事做多了,便如惊弓之鸟,很容易受刺激。”
苏显儿突然有些同情陶青禾,本来是很出类拔萃的一个人,没想到身上却有着这种经历,想必也是她人生的阴影了。
几人走后,陶青禾的身体由轻颤变成剧烈发抖,然后她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在地上,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再然后倒在地上
床上传来陶勇咿咿唔唔的叫声,陶青禾脑中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至今纠缠着她,犹如撕裂的血淋淋的伤疤。
陶青禾十六岁那年,父亲抱病而亡,那日她觉得天都要塌了,疼自己爱自己的父亲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那天来了很多奔丧的人,包括她的表哥陶勇。
那天陶青禾穿着白色的丧服,脸上一丝脂粉也无,蹲在地上泣涕涟涟,哭了很久之后便看着地上的小草发呆,脑海里一遍遍想着父亲的容颜。
然后一个人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陶青禾抬起呆滞的脸,看了陶勇一眼,没说话。
陶勇见这个表妹天生丽质,并且此时此刻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突然色心大发,用一个谎言骗了陶青禾:
“表妹,你知道人死后还有灵魂吗,在人死去的七天内,他的灵魂还会在人世飘荡,所以你父亲的灵魂现在也还在人世。”
“真的吗,你是说我父亲还在?”陶青禾眼里焕发出神采,急切地问道。
“当然,我是你表哥,我怎么会骗表妹你呢,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陶青禾不假思索地跟着陶勇走,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个荒僻的地方,然后陶勇呼吸粗重地转过身来,将她扑倒在地上。
陶青禾挣扎,呼喊,都没有用。
事后,陶勇替陶青禾穿好衣裳,摸着她的脸道:“表妹,你要乖乖的,这事可千万别说出去了,你父亲不在了,没人替你做主的。
“而你母亲,也就是我姨母,你也知道,她一直待我都很好。这事就算你说出去了也没人相信,反倒坏了你名声,你以后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当然,你若想嫁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陶勇的笑脸像一片浓黑的乌云飘向陶青禾的眼睛。
那天陶青禾浑身颤抖地走回去,夜色已经降临,家里依然人流穿梭,母亲还在忙碌地操办着父亲的丧事,而陶勇一脸自然,仿佛无事发生。
那晚,陶青禾一遍遍地洗澡,用力擦洗自己的身体,直到浑身红肿。
自那天起,陶青禾心里便有了一根刺,这根刺总让她忍不住张开更多的刺。
是,她从小骄傲任性,可是她知道,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她才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扭曲了,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被侮辱过、脏了的自己,再也不是完整、完美的那个陶青禾了。
陶青禾躺在地上的身体慢慢停止了发抖,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向床边,盯住床上的陶勇,眼睛里流出毒蛇一般的厌恶和恨意。
陶勇突然很害怕陶青禾这样的眼神,往后缩了缩。
陶青禾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剑,拔出剑来,冲陶勇笑道:“表哥,我会好好对你的,就像你曾经对我那样。”
陶勇眼中现出惊恐,陶青禾对着他的左腹就一剑刺了进去,只听一声闷哼,陶勇痛得身体蜷缩起来。
陶青禾开始解捆缚在陶勇手上脚上的床单条。
陶勇挣扎着想爬下床,陶青禾却跪在床上,用膝盖用力压住他受伤的下腹,然后拿着剑对着他的手腕,找准位置就一剑刺破,挑断了陶勇的手筋。
鲜血从陶勇的手腕滴落……
陶勇额头全是冷汗,挣扎叫唤得更厉害了,声音沉闷在喉咙里,如同一头叫不出口的野兽。
陶青禾仿佛早已计划好似的,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将陶勇另一只手腕也如是对待,然后利落地一剑又一剑划破他双脚的脚筋。
陶勇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声音低哑地嘶吼……
血浸湿了陶勇身下的被单,陶青禾又用床单条给陶勇包扎好所有的伤口,然后便对着陶勇笑,笑了好一会儿,笑得陶勇肝胆俱颤。
接着陶青禾慢慢掏出手巾擦干净剑,将剑放入了怀中,低头凑近陶勇,笑道:“表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陶勇瞪大眼望着陶青禾,寒意已浸入他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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