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听了苏方良的话,赞同地点头,纷纷跑去家中拿起趁手的锄头擀面棒,甚至有些还提着菜刀!

    以苏方良为首,村民们一步步逼近苏窈家门。

    苏窈整个人吓傻,泪珠子不停滚落,“你们、你们怎能如此!”

    夏花护在自家主子面前,锐利的眸眼警惕地盯着他们。

    谢景昭冷眸阴鸷,神情布满寒霜。

    光天化日之下,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万万不敢相信,竟会发生这种充满人性之极恶的事情!

    这群刁民,目无王法!自私跋扈!妄作胡为!

    谢景昭面容冷傲,沉声吩咐夏花:“护好她。”

    夏花立即护着自家主子往后退,她推开距离最近的偏房房门,“主子,您先待在这儿,外面太危险了。”

    苏窈早被疯魔般的村民们吓得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

    她后怕地望着院子那边逐渐被村民们团团围住的男人,哽咽道:“夏花,那他……”

    夏花安抚道:“主子莫慌,会没事的。”

    紧接着,夏花轻轻将房门掩上,让自家主子得以安全地待在偏房里。

    而她则守在偏房门外,目光警惕地盯着院子的方向,防止有村民闯入。

    与此同时。

    村民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盯着谢景昭的眼神恍如拥有血海深仇,他们步步紧逼,将谢景昭围在中间。

    谢景昭身姿挺拔如松,面对这群欲要杀死自己的刁民,毫无惧色。

    苏方良狠狠咬牙,眼里露出杀意的猩红,怒喊道:“大家一起上!一块杀了他!杀了他!”

    说罢,他率先提着锄头往前冲,往死里用劲,挥向手无寸铁的男人。

    其余村民也跟着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男人而去。

    谢景昭轻松侧身躲开苏方良的锄头猛击,再夺过一刁民手中的菜刀,反手一挥,将刁民砍晕在地。

    他眼神冰冷,形如鬼魅般闪动。

    村民们见状,愈发凶猛,一窝蜂地扑向男人。

    谢景昭身形一闪,避开了前方的攻击,同时一挥衣袖,一道厉风将苏方良掀飞数米。

    苏方良重重撞上院中的石砌墙,摔倒在地,当即呕出一大口鲜血。

    谢景昭每一次皆是精准地击中刁民,身手矫健,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不到一刻钟,地上已是倒满了受伤的刁民,他们呻吟着,再也无法起身。

    谢景昭孤身一人站立在中间。

    他高高在上,神情冷若冰窖,对这些刁民彻底失望透顶!

    远处,磅礴阵阵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好似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护卫青默率先骑马赶到。

    看到这般混乱场面,他惊得浑身一震。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默翻身跳下马背,匆匆迎上前,单膝下跪在谢景昭面前,道:“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数十名太子的护卫抵达苏窈家门口。

    护卫们气势磅礴,胯下的战马膘肥体壮,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威风凛严。

    他们整齐划一,同时单膝下跪,异口同声道:“参见殿下!”

    谢景昭神情阴鸷,眼神冷冷扫过一众胆大包天的刁民们,包括苏柳宜在内。

    他声音凌厉,如煞神降临:“通通扣押起来。”

    众护卫听令:“是!殿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空气似乎一瞬间凝住,村民们脸色齐齐大变。

    苏柳宜扯着尖嗓子叫喊道:“你们,你们是谁!凭什么押我!不准碰我!苍天老爷啊!强抢妇女啦!!!”

    护卫一脚把苏柳宜踹倒在地,“锵”的一声,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抵至她的脖子上:“大胆!吾等乃是奉太子殿下之命!”

    苏柳宜哭天喊地的尖叫声猛然一停,脸色煞白,颤抖地喃喃:“什、什么?太子殿下?!”

    这么说,苏窈那小蹄子真没撒谎,她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妾室!

    苏柳宜再回想自个儿不久前还妄图跟苏窈抢房屋,浑身一软,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脑袋与身子分离的那一幕了。

    护卫手持太子令牌示众,冷冷开口:“奉太子殿下口谕!通通扣押!不可错漏!”

    其余村民看到护卫拔剑的阵仗,再听见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

    “苏窈、苏窈当真是太子殿下的妾室啊!”

    “太子殿下来接苏窈回京了!”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

    围观闹事的村民们皆被太子殿下的护卫一一扣押,无一错漏,通通送至官府,等候审判。

    混乱的局面很快控制了下来。

    除了满地丢落的锄头棍棒菜刀等的凶器,以及地面点点滩滩的血迹,一切恢复原有的平静。

    护卫青默适时地呈上一个精致的大箱子,道:“殿下,您命属下准备的黄金万两,属下带过来了!”

    谢景昭面容冷傲,睨一眼那装满黄金万两的大箱子。

    继而,他缓缓转身,脚步沉沉地来到偏房门口。

    夏花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

    即便面前的男人是当今太子殿下,但夏花仍旧偏护自家主子,眼神警惕。

    如若太子殿下要对主子降罪,那她必定护主子周全。

    谢景昭没看她,只冷冷道:“此事与她无关,孤自不会迁怒于她。”

    夏花顿了顿,这才退向一旁,将偏房的门口让出来。

    “吱呀”一声,偏房的门被人推开。

    少女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处,早在外面打起来的声音响起之时,她便吓得不轻,兀自难过又无措地哭着。

    哭声隔绝了外头的任何声响,她浑然不知混战已经平复。

    直到面前出现一双男人的鞋靴。

    苏窈身子轻轻颤抖,顺着那双鞋靴缓慢抬起小脸,朦胧的泪眼逐渐看清男人的脸,立即慌忙地站起身。

    少女泛着泪光的眸眼紧张担忧地望着他,“你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吗?”

    尽管以一敌众,谢景昭仍旧毫发无伤。

    他对刁民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怒火滔天,却没半分迁就无辜的少女,只沉声道:“无碍。”

    苏窈内疚又害怕极了,脑海里浮现村民们扭曲可怖的凶狠面容,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竟会,会想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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