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不太好看,盯着谢景昭的眼神有些阴戾。
太后蹙眉,怕皇帝在宴会上动气,让太子下不来台,出声道:“行了,怎么越扯越远?至于娶妻纳妾之事,哀家明白,景昭自有定夺。”
不久后,太后、皇帝先后离席。
谢景昭被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请至御书房。
李公公弯着腰领路,送他到御书房门口,毕恭毕敬道:“殿下,请。”
谢景昭神情冷沉,阔步踏入御书房。
待他进去后,李公公快速把御书房的房门关好。
几乎是同时,里头传出帝王暴怒的质问声,伴随着奏折摔落地面的声音:
“妻妾不娶,你是故意与朕对着干么?太后说你自有定夺,朕倒想听听,你何时要有太子妃?”
这一声怒吼,饶是常年跟在圣上身边的李公公也吓了一跳,暗暗替太子殿下捏了一把汗。
唉,殿下也真是的,无论做何事都是让圣上赞不绝口,就是太子妃这一事上,非要跟着圣上对着干。
不娶妻也罢,妾室、通房空无一人。
反观圣上,后宫佳丽三千,时不时又纳了新妃子,殿下可谓是与圣上截然相反。
这行为明显无二,难怪圣上发这么大的火气,觉得殿下是在跟他对着干。
李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边示意周围的太监侍卫等人撤远一些,不让他们听见圣上与殿下的谈话内容。
与此同时。
御书房内,温度好似直接降至零点,空气中夹杂着窒息的寒意。
一地的奏折散落四周,谢景昭跪于中间,却是腰背挺直,丝毫没有半分求饶姿态,俊脸阴沉,薄唇绷直。
皇帝站在桌案前,目光是暴怒过后的猩红。
他居高临下地狠狠盯着跪在前方的男人,严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胁,道:“你要清楚,朕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朕可以随时撤掉你的储君之位!”
谢景昭面无表情,道:“父皇息怒。”
皇帝眼眸沉沉,道:“你若真想让朕对你省心,就该好好听你祖母的话。”
“朕看大理寺旧置判寺之女不错,太后对她也很满意,你若心中无人选,朕便替你们赐婚,她是要当正妃或是侧妃,朕给你这个选择。”
“父皇——”谢景昭眉宇间隐有不耐,他抬起眸望向那万人之上的父皇,一字一句道:“儿臣尚未有娶妻的念头。”
依然是这句话,依然毫不妥协。
皇帝看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仿佛对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咬牙切齿道:“由不得你拒绝!”
谢景昭面容冷峻,声音沉沉:“父皇,儿臣并非不想让皇家血脉延绵,只是儿臣还未遇到合适的人。”
“旧置判寺之女你不满意,好,那今日宴会上如此多位千金在场,你说说,谁最合适?”
说着,皇帝随手拿起桌案上遗漏的几本奏折,再次往地上扔去。
他呵斥道:“若是没说出个一二,你便一直跪在这里!”
谢景昭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局面僵持不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李公公慌慌张张地呼唤:
“哎呀,良妃娘娘,您怎的来啦?皇上与殿下正在御书房内议事呢。”
李公公心眼多了去,听见御书房里面的争执久久不停歇,赶忙偷偷派了小太监跑去咸尚宫递话,请了救兵来。
良妃并未盛装出席,在宫内便听闻宴会上皇后挖了坑,引着她的儿子往里面跳,这会儿又收到李公公的紧急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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