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宜反驳,“一个人是否能有有所成就,不是看这个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应该看这个人的能力,品行,智慧,谋略。
男女身体上是有差异,女子体力不如男子,舞刀弄枪征战沙场或许不如。
但若是放到其他地方,如读书,如经商。
女子未必会比男子差。要是只因为女子是女子,就断了她们的翅膀,否定她们未来。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她自小跟随师傅修行,经历过数不尽的艰难险阻。
师傅从不因她是女娃就降低要求,每日练功严格要求,她也不敢懈怠。
修真界从不以男女论英雄,有女子开立宗派。也有女子习惯做独行侠,上山下海,封印之地,就算是上古神秘境地也敢只身去闯。
炼气,筑基,每一阶段无论男女都要经历。
想要在修真界让人高看一眼,凭天分,凭努力,凭自己不断突破,从不凭男女。
男子在做的事,女子也在做。
顾静宜以为世间皆是如此,没想到在人世间。竟然因为男女不同,而规定了诸多糊涂的苛刻要求。
辛嬷嬷被顾静宜一番话气的险些仰倒,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断在她的脑子里冲击。伸出一只手指,颤抖的指着顾静宜的脸。“你,你,简直放肆。
莫非小姐已经做好打算,以后不再嫁人了。不然为何今日说出这番让人惊骇言论。
实在让我不敢教你,怕侮辱了我的名声。”
顾静宜轻笑一声,站起身,“女子嫁人,愿为对方生儿育女,组建家庭。应该是对方又让自己欣赏信服的地方。
而不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这样盲目听从别人安排。”
辛嬷嬷气急攻心,脚步颤抖,身体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
几个小丫鬟慌忙去围着辛嬷嬷,扶着她坐下。帮着顺背、捏肩递茶。
小月看气氛紧张,悄悄拉住顾静宜的袖子,“小姐,少说两句吧,辛嬷嬷都快被你气死了。”
辛嬷嬷本来气的喘不过气,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听见小月咒自己,心中有一股怒气上来,竟然将先前那股气通顺了。
接过身边小丫鬟的茶,辛嬷嬷喝了一口,心口这才舒畅了些。脸色也不似先前那样红的厉害了。
目光一扫,忽然看见顾静宜一只脚踢踏着绣花鞋,鞋跟被踩在脚下,罗袜露出大半。像个地痞流氓似的站着。
顾静宜顺着辛嬷嬷的目光向下看,看到自己的脚。立马心虚的将脚收回到裙子下面。
辛嬷嬷觉得自己心口好像开始痛了。这学生将来一定会砸了她的招牌。自己不能在教她了。
“小姐先复习前几日学过的花艺吧,老身要回去歇歇。”
说完,辛嬷嬷起身,推开左右两边的丫鬟,向门外走去。背影不似来时那样直挺,耷拉着肩向外走。
顾静宜坐回椅子,惆怅的叹了口气。“怎么办,我好像又把辛嬷嬷惹急了。”
辛嬷嬷每日来教自己一个时辰。
花艺,茶艺还好说,总归按部就班的听辛嬷嬷指导,就能做出及格的作业。
但是,关于女德女戒等其他方面的课程。
顾静宜总是忍不住要反问,为何如此,为何不可。辛嬷嬷起初还能心平气和的解释,但说不过几句话,言语间就透出浓浓的说教意味。
捧高男子地位,贬低女子。
每每到此,顾静宜跟辛嬷嬷二人总是不欢而散。
顾静宜也曾想要把辛嬷嬷的话当成耳边一阵风,不去理会。
但后来,想到辛嬷嬷曾经就这样教过无数大家闺秀。让她们自认平庸,只能依附丈夫而活。甘愿折断翅膀一辈子活在后院,守着四方天空,画地为牢般过一辈子。
顾静宜就忍不住反驳,忍不住把辛嬷嬷那套义正言辞的理论撕开。让她知道,女子并不是无用的附庸。
“小姐,喝口水吧。”小月捧着茶杯上前,水温刚好合适入口。
顾静宜揉揉眉间,有些疲惫的端起茶,浅抿一口。忽然问道,“小月,你觉得辛嬷嬷说的那些有道理吗。”
“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小月笑着答道。
“那你有自己的梦想吗?”
“如果小姐这样问的话,那奴婢希望以后一直服侍小姐身边。哪也不去。”小月认真回答。
顾静宜沉默着,将茶放回桌上。
这世间女子,不是辛嬷嬷教习的错,也不是辛嬷嬷一人造成。
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永远是圆的。只有让青蛙跳出井口,才能看到广阔世界。
折断翅膀的鸟,自然不会对天空眷恋。
另一边。
辛嬷嬷脚步匆匆来到顾夫人院中。
走进房。辛嬷嬷见礼。
顾夫人见她脸色严肃,似乎有忿忿之色。
心中暗叹,一定又是静宜惹辛嬷嬷不快,这让人又来找家长了。
脸上连忙带着笑意,装作惊讶问道。
“辛嬷嬷请坐,这大热的天气怎么忽然来了。快来人,给辛嬷嬷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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