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挥了挥手道:“带进来吧。”
倒是很想紧紧这个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目前猜测,恐怕是五姓七望之人,可也不排除藏在长安城突厥的探子或者是有其他目的的人。
“殿下。”等纥干承基走出去后,王泉忽然说道:“既然是刺客,为何还要带进来,万一”
李承乾瞥了眼王泉,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
不就是怕刺客暴起伤人嘛。
忽然,他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王泉。
“殿下,有什么不对吗?”王泉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
而且刚才这么问,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好,不是吗?
李承乾嘴角勾了勾,略带嘲讽道:“王泉,如果孤是昏君的话,你一定是合格的佞臣。”
“啊,殿下。”王泉听见佞臣两字,瞬间下跪瑟瑟发抖。
这两个字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一旦被听到了陛下耳里,恐怕他王泉无论如何解释也是枉然。
李承乾一愣,撇撇嘴,觉得无语道:“行了,孤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现在又不是在长安城,孤说的这话,谁还能传去太极宫不成?”
“是,是是是。”王泉如蒙大赦般起身,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说罢,忽然李承乾觉得旁边有一道人影正在耸动肩膀。
抬眼瞧过去,正好发现卫规正憋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不过纥干承基已经带人进来了,李承乾也没有去多询问,倒是王泉没好气的对卫规翻了一个无情的白眼,弄的卫规牙痒痒。
“殿下,刺客带到。”纥干承基拱手说了一声,便退向了一旁。
李承乾定睛看向刺客,有种难言的表情。
为什么呢。
谁家刺客穿一身农夫的衣服。
这衣服在南崖村随处可见。
而且看到刺客满脸沧桑,一看这不就是普通的农夫吗?
怎么就是刺客?
李承乾怀疑的看了眼纥干承基,包括王泉和卫规也是同样无语的看向纥干承基。
三人都有种猜测。
那就是猛虎营的人把普通农妇看成了刺客,估计人家是不小心接近这里。
被三双眼睛注视的纥干承基立马义正言辞道:“殿下,不能看表面,此人身手不凡,一连费了不小的劲才抓到他。”
“呵呵。”忽然被押在地上的刺客冷笑了几声:“我本是乡野村夫,常日里便是以打猎为生,你们在山野之间抓我当然没这么容易。”
纥干承基眼神狠厉道:“既然知道我们抓你,你为何要跑?”
这个问题,让李承乾三人也来了兴趣。
但是李承乾脑中第一个出现的便是:你都要抓我,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不跑。
常用的套路不是。
“我不认识你们,来抓我,我当然要跑了。”
果然如此。
李承乾再次目光炯炯的看着刺客,希望能够看出什么破绽。
从面容到手掌。
面容苍老,虎口位置有老茧,手心依旧也是有老茧,并没有特别之处。
如果常年拿刀,只会虎口有老茧,但手心却是没有老茧。
可从几方面看还不足以全信,李承乾捉摸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忽然灵光一现道:“老汉,不知你们猎户能养活家中老小吗?”
顿了顿,他还满脸疑惑的问向卫规和纥干承基。
“你们俩跟孤说说,猎户是不是不需要吃米,天天以野味为食啊。”
刺客没有说话,不明白李承乾的用意,他也不敢乱说。
反倒是纥干承基急于表现的说道:“回殿下,猎户通常会把打猎来的野味卖去城里,然后换取粮食。”
“如此说来,猎户也是需要买粮食的咯?”李承乾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
听完纥干承基的回答,李承乾再次问道:“老汉,那你们最近粮食够不够吃啊?家中几口人吃粮啊,是附近的庄户吗?庄户不种粮食吗?”
一连几个问题,把刺客问懵逼了。
几息之后,没有听见刺客回答,纥干承基上去便是踢了一脚:“太子殿下问你话呢。”
哎呦!
也不知道是不是纥干承基用的力道太大,刺客痛呼一声,整张脸便扭曲了起来。
这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纥干承基。
只有李承乾没事人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刺客。
纥干承基有些委屈,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解释还不如不开口。
倒是李承乾起身,走到了刺客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去搀扶对方。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李承乾一脚踩在了刺客的手指上,还用脚扭了一下。
“啊!”刺客再次痛呼出声。
这次是真的痛呼。
李承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真的痛嘛,在孤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
说着,他又是扭了几下脚尖。
“嗷呜~”
听完刺客的尖叫声,他再次开口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刺客紧紧咬着唇不开口。
李承乾挑了挑眉,竟然还是一块硬骨头,随即勾唇微笑道:“好,我就喜欢硬骨头。”
哼。
冷哼一声,他松开了刺客的手,走回到卫规身边低语了几句。
卫规皱了皱眉,看了眼李承乾,但也没有多问,直接去办了。
找人准备东西的时候,卫规还是满脸带着疑惑。
“卫校尉,殿下让你准备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趁着李承乾晚饭已经端上来的空隙,纥干承基便凑到卫规面前谄媚的笑了。
李承乾也是对王泉挥了挥手,去吃晚膳了。
边伺候着李承乾吃东西的王泉,还不忘看卫规在准备的东西,同样充满了好奇心。
“边去,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卫规一把推开了纥干承基,对押着刺客的三名猛虎营士兵说道:“来啊,把他给本校尉捆起来,一定要捆结实了。”
“是。”三名士兵不明所以的就接过了卫规手中的麻绳。
三两下便将刺客捆在了驿站的柱子上。
刺客似乎感觉大事不妙,脸色阴沉道:“你们尽管审问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既然糊弄不过去,只能嘴硬到底了。
卫规冷笑着上前拔出了匕首,在刺客面前晃了晃:“既然这么不怕死,那么本校尉便成全你。”
哗啦!
一道破皮的声音,在寂静的驿站异常的刺耳。
嘶!
刺客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一个哆嗦,感觉只是有点痛并没有其余的,语气再次强硬起来:“哼,有本事给爷来个痛快的。”
“好。”不等卫规开口,李承乾咽下去一块羊肉,便嘴角阴恻恻的笑了出来:“勇士很有骨气,孤肯定不会让勇士这么简单地就死去。”
“最近孤在做一个实验,那就是一个人流多久的血会死,正好缺少一个实验品,今日你就做这个实验品吧。”
说着,他还啧啧了两声,一脸的惋惜。
“古籍记载,人失血过多会感觉到浑身寒冷,然后发抖,面色苍白,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哦,很多古人尸体防腐的手段用的就是这招,只是没有在活人身上用过,今日你很幸运,能够尝试尝试。”
嘶!
周围的人听见李承乾的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腰斩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够残忍了。
没想到李承乾的这个办法,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流血而亡,最主要还要看能流多久。
在刺客眼神微微慌乱下,很快便听见身后有人端了一个盆过来。
滴!
滴!
滴!
传来了水滴声。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刺客很快联想到了这水滴声是自己血滴到了盆里的声音。
在没有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他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了。
没有任何人不畏惧死亡,哪怕是死士。
李承乾满意的对放盆子的卫规点点头:“不错,这血未来还是有用处的,卫校尉辛苦你了。”
“接下来记着点时间,他要是死了,第一时间通知孤。”
“嗷!!!!!!”
李承乾张大嘴用手拍了拍:“赶了一天路,孤也困了,先去睡了。”
紧接着在卫规和纥干承基拱手相送下,李承乾在王泉的搀扶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回去了房间休息。
反倒是等李承乾背影消失,纥干承基想要说什么,被卫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卫规左右看了看,吩咐三个士兵道:“看好了,不准跟他说话,不准给他吃的喝的,什么时候死了跟本校尉说。”
“是。”
在三名士兵的点头下,卫规这才把纥干承基拽走。
拽到了远处,感觉说话听不见了,这才松手道:“太子殿下这是在试探,你别说漏嘴了。”
纥干承基瞪大了眼,想了想前因后果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滴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水吧?”
“嗯。”卫规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太子殿下说这叫心理,就是一个心里有鬼的人,肯定经不住这样的吓唬。”
“是吗?”
纥干承基有些不相信。
时间久而久之,那刺客要是没死,难道不会发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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