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锐脑子里千军万马横扫一遍,最终她的嘴角勾起,月光温和地拂过她的脸颊,将揉碎的光撒入她深邃的瞳孔,将她的面庞一面映得娇艳妩媚,一面又彰显狰狞扭曲。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柔软娇媚,莞尔动听:“这位公子,若是小女子告诉你在哪能找到白虎,请问公子能否帮小女子对付那群黑衣人?”
她歪着头,学着勾栏女子的媚态。
叶禹程当然不会受到一丝蛊惑,其他的侍卫却不一定,虽说这女子言语粗狂,脸上的刀疤瘆人,但是她好好说话的时候,怎么这般迷惑人?
“秦姑娘,你说说看,你怎么能找到白虎?”
“小女子自然有办法,要不然这一路我能带着白虎平安进出城内外?不过你们必须帮我去对付那群黑衣人,我便能告诉你怎么找到白虎。”
“是你带着白虎进城的?”
叶禹程这下迷惑了,虽说白虎混进城匪夷所思,但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确实能说得过去,只是这女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好了,随便你们怎么想,我要去救白姑娘了,若是她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带走白虎。”
说完驱着马车去找人。
他们跟着最好,毕竟要去的地方正是那群黑衣人所在地。
叶禹程本是不信的,但是白虎在梁州城内的事是千真万确的,它被人藏在宅子里,又被宁王带上路,莫非真是眼前的女子所为?
“跟上她。”
秦炳锐用余光瞟到后面跟着的皇城司的人马,唇角一勾。
先将人马引过去对付那群黑衣人,她再乘机溜出去找洛珘姐,真是天助她也!
黑衣人好不容易走到悬崖尽头处,却不晓得迎面碰上的是皇城司的大堆人马。
本是无冤无仇的两伙人,偏偏秦炳锐忽的质问黑衣人:“你们捉我姐姐是不是想找出白虎的下落?”
黑衣人莫名其妙,与皇城司的人抢白虎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但是,总不能说是皇后派遣过来追杀莹贵人的,这岂不是直接曝光皇后的阴谋,那样只会死的更快。
“你姐姐是谁?我们和皇城司的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捉拿白虎?”
“哼,你们就别狡辩了,我姐姐就是你们要找的江姑娘,难道你们不承认?她略通兽语,所以有人派你们捉拿她回京对不对,敢不敢报上家门,是谁让你们来的?”
秦炳锐先堵他们的话为快。
黑衣人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不能说出真相,或许那位莹贵人就没告诉过他人她的秘密,管她通兽语还是鸟语,反正莹贵人只有死路一条。
叶禹程眉头紧蹙,这秦姑娘嘴中的白姑娘和江姑娘是同一人?
秦炳锐怕他不小心说出白姑娘的事,这要被黑衣人知道与方家人有关,可是会连累方家被斩尽杀绝的。
立即勾勾手让叶城使靠近,在他耳边低语细语道:“白姑娘是江姑娘借用的身份,往后再与你细说,可不能与黑衣人明说,要不然会连累白家和方家人的。”
交代完,秦炳锐松了口气,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一点点真相,不多,正好够他们绕的。
“江姑娘当真会兽语?”叶禹程只关心真相。
“会一点点,所以能带着白虎上路。再说江姑娘被这群人追杀,她暂时用的是秦姑娘的身份。”
叶禹程:“……”
“是不是快绕晕了,没事,我也晕,反正她就是秦姑娘,但凡叫错一个名都会引起一场血腥屠杀,你可千万别出卖我姐,否则白虎别想带回京。”
黑衣人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这秦姑娘说话语速即快又轻盈,集中内力竖着耳朵听只能听到江姑娘秦姑娘几个字眼。
见叶禹程疑惑的脸有了一丝动容,秦炳锐又趁机道,
“你帮我解决黑衣人,我去救我姐,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去找宁王打听,他知道白姑娘是借用的身份,但是江的身份没几人知道,你别瞎逼逼出去。”
叶禹程的任务只有白虎,其他的事他并不关心,只是白姑娘若真通兽语的话,这要不要与皇上禀报?
秦炳锐才不管他会不会回去和皇上禀报,反正等皇帝老儿知道他们存在的时候,他们早就到潜州了吧?
不过还是不能太早让皇帝老儿知道这事,于是她继续忽悠:“叶城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直接向皇上禀报但证据不足,皇上肯定不信你所说。要不,等你抓到白虎证实后再禀报也不迟。你看,江姑娘的仇人挺多的,想追杀她的人太多,你得保证她活着。”
到头来,无非是想让他杀了这群黑衣人。
叶禹程不太相信这女子张口胡说的嘴,可是黑衣人也没反驳要抓的人正是江姑娘,更没说抓江姑娘是为了何事,所以这其中定是一个大阴谋。
若白姑娘真能用兽语引来白虎,他也必须要斩除这群想杀白姑娘的黑衣人。
两帮人马,刀光剑影,血溅三尺,在皎洁的月光下交织出一抹残忍的瑰丽。
交锋后实力相当,一时难以分胜负。
秦炳锐的九节鞭锁住过来的俩黑衣人,直接封喉。
他得赶紧驾着马车去找洛珘姐姐。
叶禹程让最近的侍卫跟着秦炳锐,直到找到那名通兽语的女子。
秦炳锐赶着马车快马加鞭,这慕容公子的脚程也真是厉害,居然大半夜走几个时辰能走几十公里。眼看天边快泛白,不知道洛珘姐姐还有没有剩一口气吊着。
如他所想,洛珘的一口气还在,只是身子冰冷全身发抖,人是极其虚弱的。慕容见她神智未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洞穴外泛了一点白光,他准备带上洛珘闯出去。
先将洛珘的行李背在胸前,用一只手将洛珘放上后背,另一只手持剑,保证能顺利挡住黑衣人飞来的剑。
洛珘虽然没有多少意识,但想活下去的意念撑着她,都走到这一步了,死了多不值得,万一再来一次还要生死决斗一次,怕了怕了。
她用双手紧紧环扣住慕容的前襟位置,慕容苦笑一声,人不清醒了倒开始惜命了,这扣得可是死死的,若是自己放下她跑路,恐怕也会被她锁喉而窒息。
“慕容,谢,谢,你!”
她虚弱的声音像一缕青烟,无形地缭绕在他耳边,仅有的一口气似轻轻一掐便会灭掉。
慕容心生柔软,不忍斥责,他的心被她的这口气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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