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轩以一己之力冲进瑞王府,直奔主题。
若不是严家世代乃皇上最得力的干将,就冲这没规矩的样,瑞王下面的人恨不得将他给叉出去。
瑞王妃一听来者是秦姑娘和白姑娘派来的,匆匆忙忙从忙碌的苑中赶到正堂。
“皇城司副指挥使严轩见过瑞王和瑞王妃。”
瑞王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怎么陡然间变成皇城司的人了。
“有礼了。”
瑞王妃示意他落座,又让侍女上茶,“严指挥,你们皇城司的人,怎么和秦姑娘她们走到一块了?”
“王妃,这说来话长,咱们先说说赚钱的事吧。白姑娘说了,往后她会和你详细解释,这次派我来,只要告诉你有大买卖。”
“哦,那不错,说来听听。”
听着听着,瑞王殿下的脸色越来越沉。
秦姑娘和白姑娘也真是有出息,居然敢半路拦截他人的买卖。
虽说庆阳侯府不是什么大的威胁,但不知这背后的人是谁,瑞王有些杵。
他呆呆望向瑞王妃,让她拿主意。
瑞王妃倒是异常兴奋,两只眼眸直接发光发热,似要照亮整座瑞王府。
商人嘛,自然是富贵险中求。
严轩见瑞王妃的态度,暗暗松了口气,心想,难怪瑞王妃会这么喜欢秦姑娘和白姑娘,她们分明就是同一类人嘛!
待将工作内容交代完毕,瑞王妃立即风风火火去安排各路人马办事。
严轩何远同另外十名侍卫住在乐竹县的客栈,之前被抢再购买的船只上的几名船工要求重新回船上干活,毕竟人家对他们也不薄,而且听着工钱比在其他船上的高不少,大家都不想走了。
瑞王妃连夜弄到一艘更大的船只,派了府中人手连夜将货准备齐全,基本上瑞王府在梁州城的存粮都运了去。
至于糙米和陈米,也是连夜私底下找各家商铺收的,除了没有惊动白家,其他几家的粮和腌肉熏肉以及能放的蔬果全收了精光。
不愧是王府的势力,若是让严轩和何远自个儿去买,都不知要收到何年何月。
因为船上的全是自己人,大家都跟签了生死契一样嘴严得很,所以货物出发的时候,庆阳侯府的眼线也没打听出什么,以为是皇城司的人运货去往江州。
皇城司的人为何要运货,跟他们有啥关系呢?不过听说他们抓白虎,是在万江上漂泊了几个来回,莫非这白虎有水上漂的能力?
船只被迫卖掉的船长战战兢兢,差点小命都不保了,回去后只想以后肯定不再亲自跑船,好不容易跑一次运气也是绝了。
可怜的船长还被严轩这小子威胁,但凡被外人发现他们运粮,第一个领死的就是他。
这些日子还是别出门的好,自从收了二两银子送一趟皇城司的人去万江对岸,结果水路走错,去到屏山县又被灾民抢夺船上粮食,被某些人强买船只,船长心理阴影很大……
严轩和何远一人跟一艘船,后来的大船上也被瑞王妃安排了十来位高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回程路上,严轩和何远暗暗松了口气,他们这一路还算顺利。
相比这两个小子,秦炳锐那边反而没这般顺利……
秦炳锐这趟出门没有赶马车,而是和侍卫们一道骑着马连夜奔波。
路上砍了几个想抢劫他人的流民,停下吃东西时又被几个穿着破烂的孩子乞讨,于心不忍的秦炳锐奉献了自己的一半口粮。
最后想从其他人手中顺点口粮,结果那些人太了解秦姑娘的德行,还未见她出手,就将口粮全部塞进嘴里。
秦炳锐印堂发黑,脸色发青。
嘴里骂骂咧咧。
最后一天是饿着肚子到了江州城。
进了江州城,她也没立即奔去宁王府,而是去了大酒馆,先给自己点上一堆美味佳肴饱腹,让其他人就在路边的面馆应付应付。
老实的大陈都忍不住吐槽:“秦姑娘就是没有白姑娘会做人。”
“就是就是。”
其他人点头归点头,吃面时一人干了五六碗,反正也是秦姑娘付钱嘛!
秦炳锐花了半个时辰吃完,慢悠悠往宁王府走,这白虎出逃的事,恐怕她又免不了一顿斥责。
宁王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被利用后,人会变得阴险毒辣。
现在这时候再求他帮忙,想必会被他好好收拾一番。秦炳锐得想法子解释白虎的问题呀,不过赚钱也很重要,宁王应该会看在这赚钱的面子上,暂且放她一马吧?
到时,再让洛珘姐姐来顶这个罚。
她这样想着,步子也变得轻快无比,领着一众人马去宁王府。
宁王府比梁州城的瑞王府还要气派许多,雕龙画凤的门匾,两扇镶金的红色大门气势磅礴,光门口的两只大狮子,就有成年男子(约175)那般高,门口立着几名侍卫,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
秦炳锐还未走近门前,便看到大门的侧门敞开,一位红红火火的女子从中闯了出来。
这人正是花姝晴小郡主。
“郡主,你出门没和宁王殿下请示,这样会不会太好?”
“我凭啥要跟他请示。”
秦炳锐暗暗惊讶:宁王有这么大的女儿了?他不会十三岁就当爹了吧。
这丫头片子看着应该有十三四岁,那宁王殿下二十五六的话也确实生得出来。
丫头片子看到秦炳锐一伙人站在王府门前的石板平地上,居然主动上前来搭话。
“你们,是来找谁的?”
仔细瞅了瞅秦炳锐,确定她是个姑娘,人又多疑了下,“你是谁?为何在宁王府门口?”
“你好,小郡主。我们在宁王府门前,自然是来找宁王殿下的。”
“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老相好了,你又是他什么人?是他女儿的话会不会有点太大?”
秦炳锐脱口而出,守门的侍卫,跟在小郡主后边的两个侍女,以及后边的十名皇城司的人,都暗暗佩服她的勇气。
花姝晴本不是讲道理的人,何况听到这口出狂言的腌臜话。
竟敢讽刺她是宁王的女儿,她可是要做宁王王妃的人。
直接一鞭子抽过去,秦炳锐怎能看她是小姑娘就让着她,再说了,她自个儿也是姑娘呢!
藏在袖口中的九节鞭一甩出,直接缠住小郡主手中的皮革鞭子,秦炳锐用力一收,夺过她手中的鞭子直接扔向不远处的树枝上。
小郡主脸色涨红,她引以为豪的武艺,竟完全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长得也没人家高,也没人家英姿飒爽,若是说唯一比得过的,便只有脸上的皮肤白皙细腻,没她脸上那两道疤痕。
若是别的女子,定会觉得是一项优势,偏偏小郡主觉得秦炳锐脸上的疤痕特别引人注意,特别有个性,是飒爽女子该有的标志。
见小姑娘盯着自己看,秦炳锐哑然失笑。
“小妹,你是不是看上姐姐我了?可惜人家是宁王殿下的相好,再被他女儿看上,关系有点乱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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