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当然不负重任,两腿站立,坚持围着宁王府门外的前院跑了两圈。
所有人:……
成精了吧这狗腿子。
为了白虎大人,狗腿子表示自己连屎都可以尝一尝……
朱锦佑现在有些头疼,宋四明白,宁王殿下心理受到刺激。
洛珘趁机道:“若是宁王殿下认为收留我们这一群人实在不妥,我们可以自己住出去的。
狗腿子和我们情深义重,它以前的小主子,便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不管她们三个姑娘的。”
朱锦佑睁大瞳孔:“三个姑娘?”
他向来看人很准,这次居然会失误?
严轩和白凌逸面面相觑,感情是这一路他俩都没识别出她们的性别?
夏凉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乐呵呵道:“不好意思,宁王殿下,给您添麻烦了。您若不嫌弃我们三姐妹,我也愿意住在宁王府的。”
宋四:这又是哪来的一个疯子。
秦炳锐才懒得搭理他们,一把揽过夏凉的肩,洛珘走过去牵着两个小的,热和得像是一家人。
朱锦佑瞧在眼里,私下里轻哼一声:“她们倒也不嫌脏。”
严轩也跟着她们往“吟月庭”走去,朱锦佑叫住他:“严轩,你真不打算回京?是因为狗腿子?”
严轩点头又摇头,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抓着头道:“她说她叫夏草。”
朱锦佑的眸子,蓦地暗沉。
“好。严轩,女子住的庭院,不要随便出入。”
“是。”
朱锦佑只是不想让严轩将与他说过的话,再说给秦炳锐听。
这个叫夏草的姑娘,主动找上门,看来在此之前,她应该是认识这俩姑娘的……
朱锦佑愈来愈有兴趣,了解她们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夏姓可不是什么常见姓氏,居然能这般巧合?朱锦佑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洛珘姑娘,着实是个神秘的女子……
——
再说洛珘将夏凉带到自己的房间,又将两个小的安排给小桃去帮忙洗洗。
侍女们准备好一只大木桶的洗澡水后,洛珘让她们退了出去。
夏凉直接脱光衣服钻进桶里,她身上那个味冲的呀,让洛珘连退好几步远。
“姐,你给我擦擦背呗,我这一身泥肯定很重。”
“……”
好一会,洛珘才回过神,问她:“夏凉,路上有没有什么情况泄露的?你又是怎么遇到严轩他们的?”
“就是碰巧遇到,狗腿子非要跟着我,姐,是不是我身上还留有白虎的气息?狗腿子才能认出我?”
洛珘摇摇头,她对这个bug异能也迷糊。
“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严轩这臭小子问我名时,我差点说漏嘴,还好我及时转弯,说自己叫夏草。”
话音刚落,洛珘将手拍打在桶里的水面,溅起一滩小水花,全部落在夏凉的脸上。
“姐,这水这么脏,你还打我脸上。”
“这不过就是让你长长记性。”洛珘一会冷静下来,叹口气道,“实在没辙,我们仨只能再圆一次说过的话语,别被朱锦佑太早发现不对劲。”
“姐,你似乎很怕他知道?”
“我们没有找到时空机箱,各种情况都是致命的,特别是他这种皇城里出来的人,是最大的危险。”
“姐,我今天用人的眼睛看他,发现他真是一枚俊朗的大帅逼,又年轻又性感,你不如想法子将他收了,这样我们岂不是就安全了?”
“看来,你忘了他用倒刺箭射杀白虎时的绝情及残忍?”
“所以呀,姐,你得想法子收了他,别让他动不动想要我们的命。”
“……”
洗完澡,夏凉从桶中站起身,看着自己胸前的一对a,叹气道:“姐,你看我这壮实的身子,却有一对没发育好的a,这以后想恋爱都难了。”
洛珘噗嗤一笑:“你现在还小,养养就好了。”
“姐,你的是不是养大了?有没有到b?”
一会又叹口气道,“真羡慕炳锐哥的一对d。”
“她的应该是胸肌才对。”
“……”
夏凉穿好洛珘姐姐给她准备的裙裳,再看看自己黑的像块炭的脸,无法直视。
“姐,我觉得我要在宁王府将皮肤养白白才能走,要不然真的是丑的我不想直视自己的脸。”
洛珘安慰她:“放心,一时半会我们走不了。再说,夏凉现在这张脸长得可英气了,浓眉大眼的,是个十分可爱的姑娘呢!”
“我知道我不丑,但是你看我又矮又黑,真的是,要不然我就去勾引英俊的宁王殿下了!”
洛珘:……
晚膳后,洛珘和夏凉一同被宁王殿下请入正厅。
严轩也在。
夏凉看到严轩,朝他吐舌头,这人准是告命了。
严轩看到穿成女子模样的夏凉,先是一愣,才注意到夏草姑娘凶凶地瞪着他。
朱锦佑慵懒倚靠着座椅,待洛珘和夏凉行了礼,他才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
夏凉想着他应该不会查户籍吧?
但是洛珘姐早就交代她了,不能继续瞎编。
“民女叫胡大丫,两个妹妹分别叫胡二丫胡三丫。”
严轩一听,不对。
“你之前不是和我这样说的。”
“之前我又不认识你,当然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所以随便说了个名。”
朱锦佑的眉头微微一动,眼神瞟向洛珘。
洛珘直接转移目光,正眼都不想瞧他。
“哦,那你为何要随口说自己姓夏?”
“我喜欢夏天呀,有何不可?再说我和妹妹有户籍的,真名都有,不会有假。”
看她说话也不太过脑子,人也没啥规矩,确实像个乡野丫头。
不过这些话,肯定是和洛珘姑娘对过的,朱锦佑不禁哼了一声,这样更好,他更加认定她们之前便认识的。
可是认识又如何,是害怕被他知道什么吗?
严轩见夏凉取出户籍证明,立即走过去夺过一看,原来她果真叫胡大丫,一个实实在在的乡野丫头。
严轩莫名间有些失落。
夏凉从严轩手中抢过户籍证明,收起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严轩莫名其妙,这疯丫头真是谁都不放眼里。
夏凉知道朱锦佑肯定会继续怀疑,便开始将洛珘姐姐交代的话一一复述。
“宁王殿下,其实我和洛珘姐姐确实见过面,很久以前她被人带到我们十里村,我们因此还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她就叫我夏草,她说她特别喜欢带夏的名,她说我叫胡大丫不好听,她希望我像一棵夏天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洛珘在一旁笑盈盈,用挑衅的眼神看向朱锦佑,怎样,圆回来了吧?
让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朱锦佑嘴角勾起:“既然如此,那为何方才不相认?本王看你,倒是像主动前往江州城来找洛珘姑娘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说完,有意无意看向洛珘的脸。
她倒是异常冷静。
“运气呀!而且我会夜观星象,江州城对我来说是一块宝地,会让我命带富贵。没想到果真如我所愿,在这里让我遇到了洛珘姐姐。”
“好,那你既然会夜观星象,现在就向本王证实一下。”
“小意思。”
动物对天气的感知特别准,夏凉这项功能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感知有所增加,看来异能还是有有用的时候!
加上她能通所有动物的兽语,想问出点啥还不是小意思。
待他们一行人走到前院。
夏凉对着星辰大海,将古代所知的星辰位置和名称一一报了出来,果真古代的天就是好,肉眼可见满天星。
“我掐指一算,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
夏凉忽的眨眨眼,笑道:“如果我没算错,今年京城一带的大雪会来的比较早,可能十月初便会下雪,今年冬天会格外冷哦!”
洛珘一听,喃喃道:“那我们的铁制火炉子得抓紧做,这可是个好买卖。”
严轩一愣,洛珘姑娘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做大买卖吗?
夏凉一听,特别激动:“姐姐,我们还可以制作土炕,这个对乡下的人来说比较实用。”
朱锦佑:……
回去时,夏凉跟在严轩身后嘀咕。
“严轩,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你能不能不要大嘴巴乱说?”
“我说什么了?”
“你敢说不是你告诉宁王殿下的?”
严轩好奇了,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居然一点也不惧宁王殿下?
“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夏凉哼笑一声:“怎么说好呢,我其实能算到你们任何人的事,可惜天机不可泄露,你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就胡说八道吧。”
“你是不是家里的老二,你兄长大哥现在镇守西北边疆对不对?”
“这事只要打听一下人人都知道。”
“你哥哥的媳妇前两年因病去世,只留下两个小的,一儿一女现在都还未满六岁对不对?你哥哥没法回到京城照看儿女,所以你一心想代替大哥去边疆抗敌。”
这些全是严轩当时在方宅无聊时,和白虎讲的家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算的呀,你家里的事我都能算到。以后你可对我客气点,别动不动告状……”
……
朱锦佑走在最前,洛珘与他保持有一段距离。
夏凉和严轩的对话声特别小,估摸只有洛珘能听到一个大概。
洛珘想提醒夏凉一声,这孩子初穿越为古人,有些无所畏惧,只怕不小心会惹了某人的怀疑。
她这样想着,便转过头去,假装咳嗽。
夏凉教训严轩,没留意她。
洛珘身子在向前走,头一直往后望。
结果,直接撞到前面那个人的胸口。
这位大爷,走路就走路,怎么能突然停下来。
洛珘往后退了退,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撞得有点重,这人的胸膛是块铁做的吧。
“白姑娘,你喉咙不舒服?”
朱锦佑拍拍自己的胸膛,一股嫌弃之意。
洛珘仰起头盯着他的脸,语气尽量平静:“没有,方才撞到殿下,是小女子失误,失敬失敬。”
夏凉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偷笑,拉着严轩偷偷拐了个弯。
严轩一脸质疑:“你这是做什么?”
“让我姐和宁王殿下独处你懂不懂?”
“可是白姑娘有慕容公子了。”
“你懂个屁,我站她和宁王殿下。”只有这样,她们仨才能安全。
夏凉心里默默念叨:慕容公子,真是对不住,虽然你也不错,但是暂时不能站你这边了。
……
朱锦佑盯着洛珘的脸,良久不语。
他的沉默,安静地让洛珘似乎只听到俩人的心跳声。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民女就先回房休息了。”
“方才那些话,都是你教那位胡大丫姑娘怎么说的对吧?”
洛珘停住脚步,笑问:“无论我做什么,殿下都不会信我对不对?”
“我素来不喜他人欺骗我。”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有时真相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你这么执着我是谁有什么意义?
你想要的那些,我都会尽自己全力帮你,除此之外,我就是我,不是你的附庸品,更没必要像你的手下一样,对你毕恭毕敬。
若是你想用权威来威胁我压迫我,那咱们的交易也会到此结束。你要知道,你失去的并非什么财富,而是,能让这个朝代崛起的密码。”
洛珘眉头一挑,语气终于带了点怒气。
“哦。看来你十分有自信。”
“对,我有自信,我可以凭借师父教我的本领,足以改变这个时代,若是宁王殿下信我,我会为你所用。若是你不信,那你大可送我回京城,我亦不会有任何怨恨。”
朱锦佑沉默。
他从她的眼眸中,确实看到星辰大海。
她竟然真想凭着一己之力,改变这个朝代。
“那洛珘姑娘,你究竟想改变什么?”
“让人人有书读,有饭吃。”
“这是当今圣上才应该想的事。”
“这和我无关,我只是完成我师父的夙愿罢了。”
洛珘只能赌一赌,宁王这次能站在她这方,起码助她找到时空机箱,若是真改变不了朝代的束缚,能逃离这里也成。
“好,姑娘既然有此决心,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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