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只剩七日。
马戏团一路的表演十分精彩,虽然每次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观看。
门票也不算太高,一个人十文钱。为了不让观看的人有压力,表演处守着一帮大老爷们,狗腿子则带着队伍在后台整整齐齐排好队伍。
马戏团在路过的村庄和小镇各表演了几场,除了几位眼神不太好的老大爷分辨不出狼和狗,坐在正前方看了场表演,其他人都是战战兢兢进,颤抖着双腿出。
几场的观众加起来还没到三十人,多数人是被诓骗进去的,以为真是耍杂技的人在马背上进行什么马戏表演。
结果看到一群野狼在猴子的指挥下,走什么独木桥,跳火圈,表演叠高高,跑得人比看得多。
这哪是什么马戏团?没有马,只有狼。
离潜州愈来愈近,他们“飞虎队马戏团”的名气也算是传遍了整个潜州城。
老金数着千辛万苦赚的三百文,欲哭无泪,若是将砍的树去当柴火卖,都不止赚这个价钱。
待抵达潜州城,这座城的城门看上去十分败落,位置也十分偏僻,除了一重重山岭叠加,平地极少。
这是一座十分古老寂寥的城。
老金他们进不去城,便只能在城外继续表演,也算是掩饰狼群的由来。
秦炳锐则和洛珘夏凉三人准备暂时留在潜州城了解当地的地理位置。
眼看要过春节,无论是哪都喜气洋洋,潜州不算是一座富饶的城,但是节日气氛特别浓厚,城里城外都热闹得紧。
就连人气不怎么旺的“飞虎队马戏团”都迎来一波看客。
秦炳锐想着既然要留下的时间有些长,干脆又进城买了油布,将其做成一个大的帐篷,在城外租用一块大场地,就让“飞虎队”和狗腿子们好好赚钱养活自个儿。
朱锦佑的队伍自然是进了城买了一处豪宅入住,潜州知州张大人比谁都紧张,宁王殿下怎么来他们潜州这个破落州城?
是因为西南山林那边的战事影响到朝廷了吗?
当日,知州张大人领着手下的一群官员去拜访宁王。
宁王: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日吗?
秦炳锐买完布带着一众人回到临时搭建的棚内,眼看就几天过节,这段日子不太好去找寻找“时空机箱”的下落,不如好好过个节。
城外的村庄也不在少数,可是他们带着狼群也不想去借宿吓到人家。
租用的场地十分大,洛珘和秦炳锐坐在马车驾驶位上,望着茫茫的夜空,十分寂寥。
“姐,我算了一下时间,皇上派出来的那位大公公若是马不停蹄赶路,想必春节过后会赶到潜州。”
“明日将马戏团的大帐篷搭建好,将‘飞虎队’的人留下表演,母亲她们我想在城里给她们安排一处住所,待一家人过完节,我们立即出发去深山老林找时空机箱。”
“到时就我们三个人出发便成了吧?不知道宁王那小子会不会跟上我们?”
“那还用说,只能穿进山林我们想法子甩了他即可。”
一旁的夏凉和狗腿子们玩成一团,严轩蹲在一旁满眼宠溺地看着夏凉调皮捣蛋。
秦炳锐眸光一抖:“就怕严轩这臭小子也会跟着去。”
“那我们大年三十前一晚偷偷出发。”
“严轩这臭小子长着恋爱脑,恐怕十二时辰都会守着夏凉。”
“……”
不远处,连续发出“砰砰砰”几声巨响,天空亮了大半边。
“姐,姐,有人在打铁花,好美呀!”
秦炳锐和洛珘同时将头调过180度,才发现离他们不远的一处空旷之地有几个手艺人在表演传统的技艺“打铁花”。
围观的人一层一层,大多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孩子们跳着喊着,节日的气氛正浓。
“姐,明天我们也去买烟花来放吧,或许还能吸引不少城里人来观看我们的马戏表演呢!”
秦炳锐被节日的气氛感染,好歹这也是她们来这里过得第一个春节,从前,她们也并未真正有心地过过一个春节。
洛珘好奇:“现在有烟花卖吗?今日去城里也没看到。”
夏凉听闻,问一旁的严轩:“你应该看过烟花吧?知道哪里有卖吗?”
严轩一听,烟花他看得多了,但是卖的地方也只有京城和几个大城市,其他地方并未真正盛行。
夏凉眼睛一亮,对洛珘喊道:“洛珘姐,我们可以自己制作烟花呀,明日我们就去买材料呗。”
严轩好奇:“你们懂怎么制作火药吗?”
“洛珘姐姐肯定会的。”
洛珘:敢情姐姐我就是背锅大侠。
秦炳锐嘿嘿一笑:“为了过个最有纪念意义的节日,明日开始我们造烟花去!”
再偏远孤寒的城也肯定有富人,造的多了卖给有钱人赚一笔是一笔。
翌日。
三人翻遍整座潜州城,才买齐硝酸钾、木炭和硫磺这三种材质。另外又买来大批棉线、硬纸壳、油纸这些装置材料。
制作过程并不复杂,主要是黑火药的配置比例需要多次尝试,最终确定硝硫炭的比例为1:2:3,木炭最多,所以火药看上去是黑色的。
秦炳锐将纸筒和发射筒的任务分给“飞虎队”成员,飞虎队一听能制作成烟花售卖,各个激动不已,这肯定比他们马戏团表演赚钱。
忙活了两天两夜,制作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烟花筒,秦炳锐决定在大年二十六这天晚上进行表演。
“飞虎队”的人去各个村子发观看烟火表演的消息,几个孩子去城里使劲宣传一年一度的烟火表演。
还别说,被吸引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小几千。
“飞虎队”的架子搭建了十几米高,为的就是将烟火放在架子上点燃,能让烟火飞的更高更具有观赏性。
夏凉偷偷对洛珘道:“姐,我特地做了一个心形烟火,是送给严轩的。”
“你这么喜欢他,他肯定会感受到你的心意。”
“可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秦炳锐啧啧一声道:“年纪轻轻的,谈什么分别不分别的,能在一日就好好珍惜一日,管他以后分不分的。”
“姐,我现在才恍惚明白,你为何不选择和宁王殿下或是慕容公子在一起了,是因为离别时的痛更让人承受不起。”
洛珘笑笑,就算不离别,俩个身份悬殊的人在一起,也多是困难。何况,哪里容得她选,那俩人可都是清醒的主。嗯?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观望搭建好的架子,老金和几个飞虎队的成员在组织观看者的纪律,以防止出事故。
秦炳锐赞赏道:“老金越来越历练了,有做干部的样,虽说只是个落榜秀才,但接受能力组织能力不比普通官员差。”
“所以,环境也极为重要。人才的选举不应该只用一条路子,读书只是基础,每个人若是能尽其所用,总会迅速成长发挥所长。”
洛珘随口一说,后边发出一阵哂笑。
秦炳锐回头一望。
“宁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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