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想起来,陶顔言才觉得奇怪。
宫里的栏杆会突然断掉吗?平时应该会有人定期检修才对吧。
而偏偏那么巧,原主那日正好经过,那栏杆就正好断了,原主正好落水还把命给送了?
皇帝见她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想来也是想到了什么。
心里无奈叹了口气,他的小良仪果然年纪太小,不谙世事,被人算计了还替人数钱呢。要不是今日自己提起,怕是她都会觉得落水只是一场意外!
“别想了,事情的真相,朕去查,朕会给你个交代。”皇帝的承诺一言九鼎,陶顔言难得露出一抹感激的笑:“那就多谢陛下啦。”
贺临璋看他的小良仪笑得眉眼弯弯,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来人,替朕更衣。”清风和明月立即过来麻利的给皇帝脱去外衫。
陶顔言一个头两个大,她的婢女行动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阻止,狗东西就已经跟她挤进了一个被窝……
“陛下,我,我身上不舒服,不方便侍寝。”心里已经土拨鼠式尖叫: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点事啊?果然是狗东西!
“嗯,知道你难受,朕不会做什么。早点休息吧,朕也累了一天了。”说完,清风和明月就放下了帷帐,两人眉眼间都掩饰不住的激动,笑着熄了灯,出了门。
身边睡了一尊大佛,陶顔言欲哭无泪,她微微转了个身,留了个背影给贺临璋。
贺临璋只当他的小良仪第一次同床共枕难免羞涩,便无奈的同样侧过身来,一只大手从身后顺着腰穿过,就直接覆在了陶顔言的肚子上。
“朕给你捂着,你睡吧。”耳边是低沉磁性的声音,掌心的温热传递到皮肤,陶顔言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最生气的是赵美人。她原以为一下午的陪伴,晚上皇帝会传她侍寝,可没想到左等右等都没消息。后来知道皇帝竟然直接去了陶良仪的院子,她气得直接摔了棋盘。
“美人,这棋是陛下赏赐之物,每一颗棋子都是暖玉打造,坏了可不好修补。美人消消气,那陶良仪进宫几个月还是第一次侍寝,陛下就图个新鲜而已,等陛下腻了,肯定会再来美人这儿的。”香草劝道。
香兰没说话,走了一天路,脚都快断了,她恨不得早点去休息,可惜赵美人事多,晚上又是沐浴又是熏香的,现在陛下没召见,又开始发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只闻新人笑,谁见旧人哭。我入宫也两年了,才熬到这个位份,原想着这次出来能得陛下宠爱,再晋一晋位份,毕竟这里才四个人,比宫里竞争少多了。没想到第一晚就让那贱人抢了先!”
“你们说,是不是她比我美,比我年轻,所以陛下才喜欢她?”
香草无言以对,想起陶良仪那张脸,那个身段,确实在美女如云的宫里也算是拔尖的。
可她不能夸,只好道:“美人才思敏捷,聪慧可人,这是陛下都认可的。陶良仪胸无点墨,怎可和美人比?再说了,陛下也就这几日宠宠新人,若是论和陛下心意相通,那还得是咱们美人。”
香兰默默擦拭着找到的棋子,又趴在地上寻找遗落的棋子,心里很想说:是啊,人家陶良仪人美心善,人家对待下人比你温和体恤,陛下当然喜欢善良的人啊!
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赵美人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骂婢女,她但凡有选择,都不想伺候她。
但是没办法,她是从小就卖进赵府为奴的,后来小姐参加选秀顺利进宫,她也就被赵家送进宫里伺候小姐。
原先在赵府,赵夫人为人和善,倒是不会苛待下面的奴婢,时不时还有点赏银。没想到赵小姐到了宫里当了主子,跋扈的本性就露出来了,竟完全没学到赵夫人身上的宽厚。
她和春草都是赵家送进宫的,赵美人每每有不如意,都是打骂她们两个出气,因为别的奴婢都是内务府派过来的,赵美人为了维护她才华横溢的人设,从不打骂那些人。
只可怜她与香草,替赵美人办事最多,被打骂撒气的也最多。
有时候,香兰都想,干脆犯个错误,叫赵美人给撵出凌云阁算了,但又怕赵美人觉得自己是心腹,宁可杀了也不肯放人,遂没敢打这个主意。
她现在看赵美人暴怒的样子,只好低着头办事,希望她早点发完疯,放自己回去休息。
“美人,如今夜深人静,您早些安寝吧,万一叫有心人听见,给您安一个嫉妒的罪名就不好了!”香草劝了很久,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往这上面劝。
赵美人一听,果然声音小了些,但眼泪还在流,又磨叽了一阵,才肯睡去。
香草和香兰熄了灯,出了外间,才互相对视一眼,吐出一口浊气。
“香草,咱们也早点歇着吧,走了一天,我的脚都磨破了。”香兰出声道。
“走,赶紧去涂药膏,没想到赵美人如此狠心,竟然一整天都没叫咱们坐马车。”香草也有些心灰意冷。
“不知道明日怎么安排,如果陛下在潍城多住两日就好了,咱们也能歇歇。还有,下次可怎么办,得想个法子才行,否则一直这么走下去,可怎么受得了!”香兰庆幸自己多带了两双鞋,否则就按照今日这样子,怕是到最后鞋底都要磨穿了。
“还能有什么法子,咱们遇到的又不是陶良仪,我真的好羡慕清风和明月,你是没看见,她们俩是跟着陶良仪一起吃饭的,马车一路坐着来,一步都没走过。”香草越说越觉得心寒,眼泪都要掉下来。
人跟人真的不能比,一对比,更显得她们像两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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