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陶顔言就寝,贺临璋也没过来。
原本,陶顔言在心里给了他一个月期限,只要他这一个月不找其他女人,她就接受他。但现在,显然是做不到了。
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过陶顔言也只是冷笑一声,便没有再耗费心力在这件事上,该干嘛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风看着陶顔言兀自盖好被子准备安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良仪,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问问陛下今夜宿在哪里?”
陶顔言笑道:“清风啊,他是帝王,咱们管不了他来不来,也管不了他去哪里,咱们只能管好自己的心。你跟明月也早点休息吧,前两晚都没睡好,今晚好好睡。”
清风听闻,只好熄了灯退了出去,心里酸涩不已,很为自家良仪不值。
刚出来没多久,就见一个小公公来了,清风的眼神又亮了亮,却听那小公公说:“这位姐姐,张公公遣我来知会一声,陛下临时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下一站,请陶良仪这边收拾好行装,早饭过后就启程。”
清风有些失望,不死心的问道:“不知今夜陛下几时回来的,晚上又宿在哪里?”
小公公看了一眼已经熄灯的卧房,道:“傍晚的时候回的,其他三位都在前院等着陛下,陛下便让她们一起用了膳,樊良仪留宿前院,其他两位各自回去了。”
清风气得要命,那樊良仪的样貌完全比不上自家良仪,陛下竟然……
“多谢小公公,劳烦你跑一趟。”清风说着,将一锭碎银塞给了小公公,又送了人出去,才一脸难看的回来。
明月刚才听了小公公的传话,这时候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虽然通知的晚,好在他们行李不多,这时候倒是显出了轻装简行的好处。
清风一言不发的过来帮忙,明月用手肘碰了碰她:“别不高兴了,陛下连续两日过来,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你总不能让陛下为咱们良仪守身如玉吧?”
清风眼睛有点红:“我就是替良仪不值而已,你不知道,良仪让我做那件小衣,穿上有多好看,那定是良仪专门为了给陛下看才做的。其他人哪能有机会看见良仪穿啊?良仪也盼着陛下的宠爱呢!”
明月小脸一红,忙叫她小声点:“你可别在外说什么小衣了,万一让有心人听见,又要说咱们良仪狐媚了。”
清风收拾着行李,恨恨道:“我改日再多做几件,件件不重样,各种花色都来一套,我就不信陛下会不喜欢。”
明月摇摇头,赶忙跑到另一边去收拾,她的脸都快红成猴子屁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陶顔言就被两个小宫女给薅了起来,半闭着眼睛无语道:“清风啊,明月啊,为何要这么早起啊!”
“良仪早些起来吧,昨夜陛下临时决定今日要启程前往下一站,咱们得早些吃早饭,可不能让队伍等。”清风道。
陶顔言瞬间醒了大半:“那我的药怎么办?路上能熬吗?”
“良仪放心,我早起已经熬着了,等吃完早饭就带走,等到中午再喝。”明月道。
陶顔言对明月的妥帖甚是满意:“辛苦你了明月,等会儿路上你在马车上多躺躺,补个回笼觉。”
见清风一脸面无表情的伺候自己,陶顔言问道:“清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清风眼圈有点红,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说话。
陶顔言又看向明月,明月只好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陛下没来,她心眼小,气的。”
“谁心眼小了?哼!我就是……就是替良仪不值而已。那樊良仪都侍寝了,咱们良仪还没,我……”清风一抹眼泪,出去摆早饭。
“所以,昨晚是樊良仪侍寝了?”陶顔言平静得很,语调都毫无起伏。
明月点点头:“昨晚一个小公公过来通传启程的消息,清风就忍不住问了问陛下的行踪。昨日傍晚其他三位都去前院堵陛下了,最后樊良仪留在前院。”
“就为这个,清风就气着了?”陶顔言失笑:“这小丫头,心思倒重。你去劝劝她,不是什么大事,皇帝的女人那么多,要是皇帝宠幸谁咱们都要气一次,那不得年纪轻轻就气死了?”
明月连忙道:“大清早的,良仪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快摸摸木头,大吉大利!”
陶顔言真的被她的两个小宫女给逗笑了,人也清醒许多,麻利的洗漱好,便去吃早饭。
“咱们的东西都带上,别遗漏了,以后这地方怕是不会回来了,据说去的时候都是陆路,回来就要走运河,直接坐船回京。”陶顔言提醒道。
明月临出发前又把院子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关门出去。
“哟,陶良仪来的倒是早,昨夜睡得可好?”陶顔言是第一个来到前院的,刚来没多久就见赵美人带着她的婢女过来,一脸幸灾乐祸样。
陶顔言眼睛眯了眯:“比不得樊良仪辛苦,我当然睡得好了,倒是赵美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不如再上点妆,提提气色。”
赵美人果然肉眼可见的脸色白了白,连忙带了婢女去补妆,生怕等会儿陛下看见,容颜不当,不好面圣。
这时候,舒妃和樊良仪一左一右陪着贺临璋出来,陶顔言心里冷笑一声,朝着贺临璋福了福身,请安道:“陛下安好,舒妃娘娘安好。”
贺临璋上前,牵起她的手:“朕昨夜回来太晚,没来看你,你可好些?昨晚有没有痛?”
瞧着他一脸关切的样子,陶顔言面上无波无澜:“多谢陛下关心,我无碍。”
舒妃在一旁笑道:“陛下还是最偏爱陶良仪,还巴巴的解释一句,莫不是担心陶良仪吃醋不理陛下?”
陶顔言笑笑道:“岂敢劳烦陛下解释,舒妃娘娘说笑了。”之后便收回手,福了福身,低眉顺眼,没往贺临璋身上看一眼,径直钻进了马车。
“良仪,陛下刚才一直盯着你,会不会生气了?”马车走出好远,隔开了与其他几位的距离,明月才忧心忡忡的问道。
“喔,是吗?管他气不气,反正有人会去安慰。我先躺下了,你们俩也抓紧时间轮换着睡。”陶顔言说完,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回笼觉。
御辇里,贺临璋拿着一本刚送来的奏报,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呵。她刚才是给朕甩脸色是不是?”贺临璋想不明白,不就是睡了其他人吗?
她身上不方便,难道自己还不能找别人?
张福海在一旁伺候,把头低低弯下,这可是个送命题,无法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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