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江贺就后悔了。
他时间紧得很，创业不容易，之前的单子就让他熬了几个通宵，熬得他人都快没了。
要帮虞莺莺梳理知识点，肯定要占用不少时间。
但他不情愿归不情愿，虞莺莺眼中满是质疑，这就看得他很不爽了：“就是我！我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虞莺莺眨了眨杏眸，诚恳问道：“你成绩好吗？”
江贺呵了一声，下巴微抬：“大一到现在期末考三次，一次你第一，一次我第一，一次并列第一，你说呢？”
虞莺莺：“……”
她此时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这位江贺同学看起来，明明就是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脾气嚣张，一言不合就抄家伙动手的类型不是吗？
现在跟她说，他的头脑和身高一样优秀？
虞莺莺指着书上的一个知识点，怀疑道：“你跟我说说这个？”
“呵！考我呢？”江贺不屑一笑，从她笔袋中抽出一根笔，得意道，“今天爸爸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颜值和智商并存，让你开开眼界！”
虞莺莺：“……”
冒犯了。
她之前根本没考虑过他的颜值。
……
日光西斜。
两人在咖啡厅相对而坐，从四点不到开始学习，一直学到六点。
虞莺莺收获很大。
她也算是承认了，江贺的脑子的确不错。
他和她的解题思路有很多不同，就算是一个她很熟悉的知识点，他的思路也会带给她很多灵感，让她有种“哇，还能这样”的惊喜。
沉浸在学习中，虞莺莺不知疲倦，直到有人肚子“咕咕”一声，打破了安静的学习氛围。
虞莺莺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是很饿，回想刚才“咕咕”声传来的方向，她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江贺。
江贺脸色有些不自在：“我中午打了那么久的球，肚子饿不是很正常吗？没见过有钱人肚子饿？”
虞莺莺抿了抿唇，低头忍着。
忍了忍没忍住，她咬唇笑出声：“的确没见过。”
江贺威胁地扫她一眼，把笔一丢：“行了，别看书了。都这时候了，弄点东西吃。”
天色不早了，咖啡厅里没开灯，有点昏暗。
“嗯。”虞莺莺一边收拾桌上的纸笔，一边问他，“吃什么？吃饭我请你吧。”
“你得了吧，就你那点钱，留着自己啃馒头好了。”江贺道，“吃饭我请，也别抠抠索索给我省钱，我要脸。”
虞莺莺想了想：“那听你的。”
“嗯。”江贺满意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江贺单手把着沉重的玻璃门，站在门口等虞莺莺先过。
但看着虞莺莺安静走来的模样，他突然想起她之前指着他的脚，让他“解释一下”的样子，莫名的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想使坏。
脚步一移，江贺拦在虞莺莺身前，假装不愉地问道：“喂，给你补了一下午的课，你什么表示都没有？”
要什么表示？
虞莺莺脑子一转，懂了，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道：“没问题。不过我请客的话，吃什么你得听我的，消费水平不会高。”
她是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
“谁说要你请客？”江贺轻哼一声，“我要别的表示。”
别的表示？
虞莺莺不明白了，仰头看向挡住她的江贺，等他明示。
江贺唇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意，回望着她。
也是这时候，虞莺莺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
她站在咖啡店门口，江贺一只手撑着一扇门垂眸看着她，再往前半步，就能直接将她抱进怀里。
她警觉地后退一步，手也不自觉地扯了扯书包背带，书包里装着防狼喷雾，辣椒水，甩棍等等防身工具……
她可以选一个给江贺用上，也可以都给他用上。
“接吻不可能！”
“叫我一声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又同时沉默。
好几秒，江贺喷笑出声，乐不可支。
“你……你有病啊？”虞莺莺干净漂亮的杏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撞开他，快步朝外走去。
江贺迈着大长腿，悠悠闲闲跟在她身后，带着满脸的笑意闲闲问道：“喂，虞莺莺，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虞莺莺暗暗咬了咬牙，不搭理他。
江贺声音贱贱的，开始胡说八道：“你说你怎么回事，之前又不是没跟我接过吻，怎么突然就不好意思了，是因为失忆不记得我了吗？”
“其实我这个人吧，众所周知，不仅心思很纯洁，也非常非常的善良。”
“我吧，还是很愿意给你时间调整自己的，根本没往接吻那方面想。我只是想让你叫声哥，让我感受一下被尊重而已，没想到你自己……”
“……”虞莺莺猛地转身，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哥！现在可以闭嘴了吗？”
“可以，哈哈哈哈！”江贺一点没忍着，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大笑出声。
虞莺莺真想踢他一脚。
她快速转身，假装自己不认识他。
一边在心里默念“杀人犯法”的四字真言，一边再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不清醒，竟然跟江贺恋爱。
并，并且……
她之前真的跟江贺那么亲密过吗？
就在虞莺莺怀疑人生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江贺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失落道：“其实你之前一直叫我哥，心情好的时候还叫过我亲爱的，可现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虞莺莺“……？”
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就在她头疼思考着，要不要直接说分手一了百了的时候，江贺又喊住她。
“虞莺莺，我知道你失忆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我，但你对我这么冷淡也没道理吧！这样……你再叫我一声哥，我录个视频保存一下，以后想你的时候我就打开视频听听，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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