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死后成了竹马的猫 > 第77章 第 77 章
    原本三天的出差计划就这样被推迟,  姜珩跟陆沂川在酒店厮混了七天,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个,  结束的时候,  姜珩看着外面的阳光险些流下眼泪。

    牛有没有累坏不知道,他这块田已经快被耕坏了。

    虽然有太阳,但外面温度依旧低,  寒风裹挟着细小雪粒往脸上扑。陆沂川把姜珩套成一个小企鹅,  最后把围巾给他围上,“还要滑雪吗?”

    这回姜珩是真的腰酸背痛,  整整一个星期,  他终于体会到小说里全身散架的感觉。

    “滑个屁,  我现在走路都费劲。”

    陆沂川笑了声,  “没事,  a市也有滑雪场,  或者下次来。”

    姜珩下巴杵在围巾里,头上戴着个帽子,露出来的半张脸白里透着粉。“我不会每年都要来这么一下吧?”

    李桉拎着行李过来,  看着很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时停住脚步,  脸上表情严肃,  眼里思绪缤纷。

    陆沂川没察觉到他缤纷的思绪,  安慰姜珩,“不会,我问过了,  你这次发情期是因为成年。过了这次,  后面就跟正常人类一样。”

    姜珩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到时候就不是霸道总裁强制喵,  而是oga娇妻哪里逃。

    回到a市,  姜珩蒙头睡了一天才从肾亏的状态里缓过神。

    临近元旦,  天气越发的冷,早晨的时候别墅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过依旧不下雪。

    时隔一个多星期,冉念终于再次回来上课。这边打不到车,她是骑小电驴过来的,脸被冷风吹得发红,边搓手边脱围巾。

    “听管家说你跟陆学长去北方出差了,那边下雪了吧?怎么样,好不好玩?”

    什么雪?姜珩见得最多的是酒店的天花板。

    他端着杯子喝了口热咖啡,“还行,雪而已,就那样。”说完指了指旁边泡好的另外一杯,“喝点暖暖胃。”

    冉念坐他旁边端着咖啡捂手,“我家那边海拔比这里低,读了这么多年书,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二十多年了,还没见过几次雪呢。据说今年是冷冬,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雪?”

    姜珩说:“会看见的。今年看不见还有明年,这里看不见,你以后会去到更远的地方。”

    身上穿着起球毛衣的女生笑了起来,“是的,我也相信我会走得更远。”

    说完,她朝姜珩揶揄地眨了眨眼,“看来,你这一个星期和陆学长过得不错。”

    姜珩愣愣地,“什……什么?”

    冉念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姜珩条件反射地摸去。

    冉念道:“摸错了,吻痕在右边。”

    “……”

    社死,就在一瞬间。

    看着某只猫涨红的脸,冉念欢快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陆学长是那种彬彬有礼的类型,原来男人上了床都是一个模样。”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要是她也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对象,指不定比陆沂川还变态。

    冉念不再打趣脸皮薄的少年,拿出资料,准备上课。

    而姜珩看着她掏东西,捧着杯子犹豫几瞬,忍不住问她,“在你眼里,陆沂川是什么样的人?”

    冉念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思索了几秒才回答。

    “其实我和陆学长并不熟,只不过他在学校挺有名的,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迹。”

    光靠颜值在那么大一个学校是出不了圈的,陆沂川有名无非是靠那一身优秀的学术履历,以及狗血的豪门身世。

    她道:“我是学生会的,我们会长叫高芷兰,陆学长跟她是朋友,偶尔会见他来学生会。我跟他没什么交集,只是远远看着时,觉得他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人,跟我认识的那些富二代都不太一样。”

    “抛去那些有钱人的光环,陆学长在大家眼里风评一直很好。”

    她总结,“给我的感觉就是,温和,但有距离。”

    冉念手里拿着做的笔记,不知道该不该跟姜珩说这些。作为一个打工人,她不应该过多泄露雇主的隐私,可少年的目光太过于坦诚,坦诚到让她觉得他不应该被隐瞒。

    “不过有件事……”

    她犹豫道:“事情过去太久,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只有些捕风捉影的帖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最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我又听他提起了。”

    “什么事啊?”姜珩问。

    “陆学长据说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后来出车祸没了,因为这件事,他和家里面的人断绝了关系,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最近他们都在传……”冉念的声音有些艰涩,“传陆学长新交了个男朋友,眉眼和那位发小有几分像。”

    她见过陆沂川看姜珩的眼神,她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好像全世界的光都汇聚在姜珩身上,而陆沂川只是本能的追逐光。

    可里面的热切究竟是给姜珩一个人,还是透过他在望着谁?冉念无法得知。

    死的人宛如遥不可及的月,白玫瑰开得再怎么艳,终究比不上那抹触不到的光。

    姜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想,外面不会都传开了吧?他成了他的替身?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他跟冉念解释,“我也不是替身,总之我们的情况有点复杂,但绝对不是外面猜测的那样。”

    “那样再好不过了。”冉念松了口气,“虽然接触得不多,我总感觉那时候的陆学长像个空壳似的,虽然完美,但毫无灵魂,说不定哪天就碎了。”

    “现在不一样,你帮他注入了灵魂。”她笑了笑,“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

    “也是,陆学长那么清冷自持的人,能留下这种痕迹,就足以证明他的占有欲了。”

    姜珩:“……”

    他怀疑外人对陆沂川有什么误解。

    晚上六点,冉念的辅导结束。她前脚刚离开,陆沂川后脚就下班了。

    姜珩咬着笔,写下最后一个答案,然后把笔一丢,围在陆沂川身边,“吃火锅!吃火锅!”

    男人脱下身上的外套,姜小猫围着他绕第二圈,“爆辣!爆辣!”

    陆沂川挂衣服的手顿了顿,“姜小珩,爆辣锅底上辈子是救过你的命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陆沂川买了个鸳鸯锅,姜珩终于如愿吃上爆辣锅底。

    陆总脱了西装,系着围裙在厨房准备配菜。食材阿姨早就准备好,他洗洗切了就可以。

    姜珩汲着毛拖鞋围着他转,说来说去还是老样子,“丸子多多,虾滑多多,还有喵最爱的牛肉。啊!毛肚也要,土豆也要……”

    陆沂川背后拖着一个人型玩偶,把洗好的蔬菜切段,“香菜要吗?”

    姜珩皱着眉头,“拿走!拿走!”

    陆沂川笑了声。

    姜珩把脸埋在他肩上,露出一双大眼睛,嘴巴被衣服堵着,声音有些闷,“陆沂川,是不是快元旦了啊?”

    “嗯,到时候放一天假,绒绒想去哪里玩?”

    姜珩抠抠他的围裙带子,“我想去看看我的父母,亲父母。”

    陆沂川手上动作顿了下,“怎么忽然想去?”

    “也不是忽然,其实我想了很久。我从没见过他们,哪怕是姜星白可能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

    同他有感情的,应该是后面领养他的那对夫妻,可这些都跟姜珩没关系。

    这世上跟他有关系的,早在他五岁的时候,在他不知情的某天,永久地长眠地下。

    “能变成人的时候我就想去了,可我不知道我去了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见他们。一晃这一年都要过去了,总不能一直不去吧?”

    “嗯。”陆沂川应了声,“元旦那天去?”

    “前一天吧。”姜珩说:“元旦我想跟你一起过。”

    男人侧过身望他,似乎有些意外。

    姜珩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梳顺的头发又被蹭得乱糟糟,“我很自私的,我觉得还是你最重要。”

    陆沂川擦掉指尖上的水渍,带着凉意的手捏着小猫的下巴,“好巧,我最喜欢你的自私。”

    他低下头,含住少年轻微抿住的唇。

    ……

    永乐村属于a市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元旦的前一天,天空起着雾,姜珩和陆沂川坐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才到山脚。

    姜珩怀里抱着花,陆沂川从后备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香火和纸钱,李桉拿着手机看地图。

    无所不能的李特助望了望跟前的山,“根据地图显示,我们爬上这座山差不多就到了,不过……”

    他看了眼后面的两人,跟陆沂川道:“看这草的长势,陆总,我建议你最好准备一把镰刀。”

    养尊处优的陆总听到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时皱了皱眉,“镰刀?”

    得……

    李桉放弃和他沟通,走到附近的农户里借了把镰刀,主动走在前面开路。

    深冬的草大部分已经枯黄了,李桉把挡路的灌木砍掉,沿着山爬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看见两个不起眼的土堆。

    年轻的两夫妻走得突然,家里只剩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这么草草埋了,也没立个碑。

    姜珩抱着花站了会,拿过李桉手里的镰刀,主动把坟上的杂草割了。

    李桉摸着兜,识趣地退回路边望风,把空间留给他们。

    姜珩割草,陆沂川就在旁边帮忙清理。两人都没干过这种活,但都做得很认真。

    中途的时候换成陆沂川,他手脚比姜珩麻利,没一会就将坟头清理干净。

    姜珩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把花放在坟中间。

    “第一次见面,我是不是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他道:“我其实才是你们亲生儿子,我本来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结果和姜星白抱错,阴差阳错成了享福的小少爷。”

    陆沂川拿过纸钱和香烛放下,没烧,就这么放着。

    姜珩絮絮叨叨,“其实我应该是死了的,我们一家人可真有缘,都出车祸走了。我能活过来说不定是你们在天上保佑我呢,毕竟我都死而复生了,好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笑了笑,伸出手去拉陆沂川,“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男朋友,我打算跟他过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你们对同性恋是怎么看的,反正我认定他了,你们生气也没有办法。”

    陆沂川同他一道站着,风从两人耳畔拂过,像是一个冰冷的吻。

    “叔叔阿姨,我会把姜珩照顾好,你们不用担心。”

    姜珩和他牵着手,“虽然我们没相处过,也没见过,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每年都会来看你们的,别的坟头有的,你们也不会少。”

    “爸爸妈妈……”他说:“再见啦,祝你们快乐,希望你们也保佑我快乐。”

    ……

    下山的时候下了雨,雨水溅湿山路,回程的路变得泞泥。

    陆沂川拿着镰刀,在坟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姜珩讲话时嘴里哈出热气,一边说着“不太好吧”一边爬上他的背。

    他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前头是雾蒙蒙的雨,“你可以吗?”

    “不可以你上来干什么?”

    姜珩嘿嘿笑。

    他晃着腿,看陆沂川一步步往山下走,身后是欲言又止的李特助。

    “好快呀……”姜珩说:“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年了。”

    陆沂川稳稳托着他的臀,脚底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是挺快的。”

    回想起来,像梦一样。

    雨渐大,落下的雨在高空遇到冷空气凝结,变成一颗颗雪米。

    姜珩把黑色羽绒服上的雪米递到陆沂川跟前,“陆沂川,你看,下雪了!”

    陆沂川瞥了眼,“地表温度太高,这种程度落在地上就化了。”

    “好叭……”

    “那晚上会下吗?”

    “不一定。”

    姜珩在他背上拱啊拱,拉过羽绒服的帽子盖在头上,顺道把陆沂川的也拉盖着。

    “你说巧不巧,我亲生父母也姓江,滔滔江水的江。”

    “陆沂川,我以后就叫江珩吧,一个崭新的我。”

    陆沂川抬脚的动作顿了下,然后踩在枯草上。

    “好,江珩。”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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