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希辰说出他的嗜血症的问题,他也不会任由希辰留下来,毕竟早些走还是晚些走都是他计划好的了。
若是这次不走的话,那下一次希辰想走,可能就没有那么的容易了,机不可失。
“主人,江题离开便是了,但是无论主人怎么说,希辰都不会离开的。”希辰见徐天泽还是不允,一咬牙就头铁的表达自己的执拗。
“你若是不走,那就回到太子的身边吧,我徐天泽用不起你。”徐天泽见到希辰执意如此,也是有些恼怒。
“到了淮城,要么你和江题离开,要么就自己滚回太子身边去。”
说完,徐天泽就转身背对着希辰,面上带着复杂,他知道希辰留下来是对他最有利的,毕竟希辰知道他嗜血症,为人也是极其的聪颖。
可以在很多的地方跟他打配合,也能更好的帮他掩饰嗜血症的事情,但是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让希辰留在身边,陪他面对风风雨雨,到最后还要丢掉性命。
“我不走!”
徐天泽和希辰猛的看向一旁的灌丛,他们在来的时候可是有仔细巡查过这周围,分明是没有人才对。
眼见着江题从灌丛后面出来,两个人都是心下一沉,最开始没有察觉到人,就放松了一些,就是不知道江题听到了多少。
“主子,奴不走,主子在哪里,奴就在哪里。”江题走到希辰的身边,跪在希辰的旁边倔强的盯着徐天泽。
他不想走,凭什么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他就要抛弃自己的主子独自离开,上一次的舟山城探索密道,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察觉到。
后面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如今自己主子俨然是又要遇见什么不保准的事情了,所以才要安排他离开。
一次又一次,自己的主子在前面奋战,而他就只会按着主子的安排狼狈逃窜,这样的行为让他鄙夷,也让他难以接受。
“主子是嫌弃奴拖后腿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奴现在就死在主子面前,再也不做主子的累赘。”江题说着就掏出徐天泽送给自己防身的匕首,准备了结自己。
既然对主子没有帮助,只会拖累主子,那还不如就此结束来的实在,省得以后被人捉住,又要来为难自家主子。
“住手!”
“当——”
徐天泽见希辰直接打飞江题手中的匕首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就严厉的看向江题:“我送你必匕首是让你防身的,不是让你自戕的!”
“既是弃子,是累赘 ,有什么好在乎的。”江题自嘲的笑笑,他颓然的坐在地上。
倒不是不想再自戕一次,而是他知道,第一次没有成功的话,是没有第二次实施的机会的。
毕竟无论是身旁的希辰还是自己的主子,都是带着武艺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怎么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结自己的性命。
只是可惜了,他最后还是要被送走,然后成为弃子,再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徐天泽见江题这般颓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只是想要给他们安排一条活路,为什么一个个的就都想要陪着他去死?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徐天泽紧紧盯着江题,不想错过江题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难道光是让我离开还不够吗?还要听到多少?”江题自嘲的笑笑,这个时候他的主子关心的竟然是自己是不是会泄密,而不是照顾他的情绪。
徐天泽和希辰听到江题的话,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是,你就是一个累赘和弃子,所以我准备放弃你。”徐天泽沉着脸,肯定江题的话,“到了淮城之后,我会安排你离开,也为你准备了新的路引和盘缠。”
“此后。”徐天泽顿了顿,喉咙有些干涩,“你我再无瓜葛。”
说完,徐天泽不再看向江题,然后转身向着营地走去,现在这样的场面,他只想要逃避,因为如果他看着江题的眼睛的话,他觉得自己是一定说不出这样狠心的话的。
“凭什么?凭什么希辰可以留在你身边,我就不行?就因为我无用吗?”
徐天泽身子顿了顿,他没有转头,只是沉默的向前走去。
希辰和江题就这么注视着徐天泽远去的背影,那瘦弱的背影明明撑起了一片天,可是又显得那么的孤寂,好像一切都无法和他相交一样。
希辰率先收回目光,他转身看着在旁边不断擦拭眼泪的江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开始的时候,虽然他也有些看不上江题,但是随着接触之后,才发现江题所要的很简单,就是好好的活着,被送给徐天泽不是他能选择的。
但是他可以选择在徐天泽身边活下去的方式,再加上徐天泽对他们两个也是一视同仁,尽量一碗水端平,两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相处自然是和谐的。
如此见到被蒙在鼓里的江题,这么崩溃欲绝的样子,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要将真相说出来,他一定会留下来。
到了那个时候,希辰又没有办法交待,更何况希辰也不希望江题最后死在上京城里。
“主子还是那样让人讨厌,总是自以为是的将后路给别人安排好,从来都不想想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江题擦掉眼泪,明明哀伤的脸庞却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你。”希辰瞳孔一缩,心下有些猜测。
“我在你们刚到的时候,就悄悄的躲在一旁了。”江题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冲着希辰摇了摇。
他本来是得到一包糕点,想给自家主子和希辰尝尝的,但是一出来就看见自家主子和希辰向着这边走来,本来江题是想要回避的。
但是想到刚才雪卫拔剑的样子,江题还是有些不放心,就从侧面跟了过来,自然是将希辰和徐天泽的对话,听了个十乘十。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演这一场戏?”希辰伸手接过江题手中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放着有些变形的青荷糕。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希辰也不知道江题是在哪里找到荷叶,做的这青荷糕,希辰直接捏起一块吃了起来。
淡淡的荷叶清香,一瞬间就充满了口腔,混着糕点额甜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么一试吃,希辰就知道是自家主子所喜爱的口味。
看样子,江题是真的用心了,要知道这青荷糕可是不好做,哪怕是蝶斋的糕点师傅,也很难做出自家主子满意的青荷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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