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马征回来之后就见到龙二在那里仰声长叹。

    龙二瞥了一眼马征,本来刚才感受到有人接近,他还是外松内紧的,多少还有些警惕,可是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就整个人彻底松懈了下来。

    “有酒吗?”龙二痞气兮兮的,问向了马征。

    “殿下还在里面,喝酒也不怕误事。”马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将腰间的酒葫芦解下,抛给了龙二。

    “无碍,殿下目前应该是顾不上你我的。”龙二说完就打开酒葫芦,开始往嘴里灌酒。

    也不知是这酒排太烈,还是龙二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他的眼角出了好几滴泪。

    马征见龙二的状态不对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上前,接过龙二递过来的酒,往自己嘴里也是猛灌了一口。

    龙二不说,马征就不问,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这一葫芦的酒就见了底。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有什么事情?”

    “你若是想说,我不问你都会说;你若是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也是白问。”马征摊了摊手,将酒葫芦里面最后一口酒倒进口中。

    龙二听到这句话直接气笑了,这话本身还是他教给马征的。

    当时马征总是因为自己执拗的性子被殿下嫌弃,然后马征向他讨教妙招,他当时就是这么跟马征说的。

    没想到有一天,这话竟然也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说徐大人活了下来,那以后主子还会围着徐大人转吗?”龙二的眼神迷离,身上已经泛起了酒气,但他还是将自己心底的话吐露出来。

    “慎言!”马征听到龙二的话,身上的酒气都被惊散了不少。

    他先迅速的扭头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只有他和龙二,两个人的时候才松懈下来,然后凝神看向龙二:

    “你我这样的下人,就算是主子再宽容,也不应该在私下里,这么讨论主子的事情。”

    “殿下的事,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应该讨论的。至于殿下想要做什么,你我听之任之便是。”马征先是告诫,然后就开始开解龙二。

    总归不过是一条命,本来就是殿下的。那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留,不都是殿下说的算吗?又何苦在这里哀哉,叹哉?

    龙二听到马征的话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没有办法跟马征进行互通的,就比如龙一当初对他说的话,亦或是自家主子今天的行为。

    但是他也得要承认,马征说的话不无道理,因为无论主子如何做,他们的命都是主子的,他在这里想这么多,说到底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徐天泽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不断变化的情况。

    那似远似近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但是仅仅一些关键词,就足够让他疯狂的。

    可是无论他有多么歇斯底里,都一直困在那个意识牢笼里面,怎么也出不来。

    直到他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凭生出一股力气,让他直接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龙沐斯趴在自己的床前,还握着他的手打瞌睡。

    这一幕让他有些许的恍惚,然后默默的将自己的手往回抽,只是来回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回来。

    徐天泽心里有些不耐烦,直接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了龙沐斯后脑勺一下,趁着龙沐斯吃痛的时候直接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放肆!”龙沐斯忽然惊醒,人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呵斥的话却率先脱口而出。

    徐天泽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手放好,眼神无辜的看向龙沐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阿泽,可是好些了?”龙沐斯本来还怒气上涌,一见到徐天泽清醒过来,一时也是顾不上什么别的事情了。

    徐天泽见龙沐斯还会下意识的摸后脑勺,心虚的将自己放在外面的手缩回被子里面,然后也不说话,就继续安安静静的看着龙沐斯。

    “阿泽,本王,我不是故意大声的,你渴不渴,饿不饿啊?”龙沐斯见徐天泽这个样子,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后怕,开始不住的为自己进行解释。

    “哦,对了,你现在应该是想见二皇兄吧,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喊人。”龙沐斯慌张的向门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阿泽现在这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多少有些吓人。

    等到龙沐斯彻底消失在房间之中,徐天泽才松了一口气,不然等一会儿龙沐斯反应过来,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虽然醒过来了,但是他对于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声音还是心有余悸。

    说来也可笑,古有三姓家奴,今儿有他三姓亲子。

    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棋局,而他就是那棋局之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跳脱出去的时候,都会再次被那幕后之人摆弄。

    循环往复,永无宁日,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解脱。

    “阿泽,你感觉身体如何?”

    徐天泽转头见到贤王走进来,收回眼中的烦忧,冲着贤王温柔的笑笑,然后伸出手。

    见贤王快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徐天泽的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这一觉睡醒之后,感觉整个身子都是松快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贤王连声称好,他和齐老还是成功了的。

    徐天泽收回自己的手,眼神幽深了几分。

    看样子自己当初昏迷的时候,所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幻象,而是真实发生的。

    那么自己的师傅齐老,齐老也定然是在这王府之中的。

    “阿疆,你可有事情瞒我?”徐天泽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然后温柔的看着贤王。

    纵使他和贤王的身份有问题,可是他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无关身份、无关性别,亦无关权势。

    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忍受贤王对他进行许多的隐瞒,尤其是涉及到性命这样的事情。

    其他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唯独这样的事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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