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吵吵闹闹,你们的礼仪都丢哪儿去了?”安弘寒抬腿跨出去。

    司徒飞瑜和刘傅清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做声。

    安弘寒也懒得理会两人,吩咐林恩去叫店小二准备早点。

    待吃完早餐之后,他们一行人又继续赶路。

    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停下来休息,马车直朝沣州驾去。

    席惜之呆在马车内,闲得无事,就探查自己的灵力。

    结出内丹之后,席惜之感觉灵气和以前简直有天差之别。

    以前只要灵力一用光,席惜之便再也无计可施,可是现在有了内丹,她便可以通过内丹,直接调动天地之间的灵气,再也无需把灵气储存在体内。

    一连好几天,席惜之都在为自己的修炼进步,而洋洋自喜。

    ……

    马车又行驶了六日,安弘寒等人总算到达沣州境内边缘。

    在这里,驻扎着的全是沣州的原住居民。

    富裕点的居民就用布料简单打了个帐篷,抵御夜里的严寒,没有条件的居民则露天三五聚集在一起互帮互相的生活。

    早在半个月前,安弘寒就下令调动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来沣州治理洪水。

    一分部负责修补堤坝,拖延洪水冲溃堤坝的速度,以便百姓们能够躲到安全的地方。

    一部分则负责护送百姓离开,尽量疏远他们远离发洪水的地方。

    这里的地势多山峰,即便洪水真的冲过来了,也淹没不到山腰。

    可即使将百姓们都召集了出来,可能够提供的物资却远远不够,餐食还能勉强解决,可帐篷却无法顾及到每个人。

    安弘寒们的马车刚驾驶到这里,便瞧见四处分散着的难民。

    他们几个人挤做一堆,稍微过得比较好一点的,就抱着脏兮兮的棉被取暖。

    有部分军队时不时的巡逻,有了他们的存在,很多想要抢东西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很多抵抗力不强的人,都得了一些小病。

    席惜之甚至听见了不少人的咳嗽声。

    并不是这些人不想离开沣州,而是他们就算离开了沣州,也只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若是他是一个孤家寡人,走得肯定比较干脆,但是要拖家带口去流浪,那就不容易了。

    再说,人或多或少都会对家乡,有着一份不知名的执着,他们舍不得离开这里。

    况且有朝廷派来的军队在这里,他们对未来仍是充满希望,只要挺过这个坎,朝廷一定会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这才是让他们真正留下来的原因。

    在第一场洪灾的时候,大水已经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冲毁了他们的家园,连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都度过去了,这时候的他们,岂会舍得背井离乡?

    席惜之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人类在天灾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刚嘘吁了一声叹息,这时候,安弘寒几个人已经下了马车,正四处看看难民们的情况,只留下三个车夫,在那里守着马车,以免有人做出抢夺马车的举动。

    胡屈的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对付这些没有功夫的难民,自然不在话下。

    林恩长居深宫,哪儿看见过这等场面,瞧着那些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眼睛里顿时泛满水光。

    “唉……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连续发洪灾,瞧瞧把这些人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林恩一边走,一边抱怨,眼泪流出来了,就举起袖子擦擦眼睛。

    席惜之躺在安弘寒的怀里,也对这些人充满了同情。

    至少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一场洪灾害得他们落魄到此等地步。

    司徒飞瑜上一次就来过沣州,那时候的人们比现在惨得多了。

    “至少他们现在还有军队的保护,有食物,有棉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朝廷就会送来救灾物资,里面有吃的和穿的,意志力稍微强一点的,就能撑过去,不会丧命。

    可上一次他刚抵达沣洲,地方官员并无太大作为,百姓们颠沛流离,苦不堪言。那时,他在路边看见了不少失去生息的尸体。

    但是这话刘傅清听了就不痛快了,“司徒大人还好意思说这事?若不是你修的堤坝不坚固,洪灾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来临?害得百姓还要经历一场磨难,你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司徒飞瑜不止百次解释,他修建堤坝真的按照规格完成,可是刘傅清却一次又一次跟自己抬扛。

    一句话不投机,两人又争吵起来。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

    这才叫冤家啊……一见面就眼红,一见面就吵架。

    安弘寒他们找到了留守在此处的护军统领,亮出令牌,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激动的看着他们,双膝一弯,就想要下跪行礼。

    但是没等他跪下,就被安弘寒说话的声音,给打断了,“不必行礼,朕不想别人知晓我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谭海立刻站直了,“是,陛下。”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安弘寒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询问他。

    谭海为人正经,特别是第一次面对陛下,不想给安弘寒留下失礼的印象,腰杆挺得笔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回陛下,沣州的百姓大多数都撤离到了此处,已无危险。不过……堤坝却坚持不住几日了。”

    他们只留了一小部分军队在这里,其他的人都在堤坝那边,不断修补被洪水冲坏的缺口。

    “准确一点,到底是几日?”安弘寒皱了皱眉头,问道。

    谭海低头回道:“五日,已是极限。”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洪水比上次更加猛烈。而且都过了那么多日子,洪水仍是不见退去,反而越来越大。

    不过这些反常之处,他都没敢对别人说。

    第一,说出去害怕别人说他多心。

    第二,又怕造成百姓们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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