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洞口太过狭小,半径不超过五寸长,成年男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而看山洞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路。
安弘寒和冯真人就算想追,也没有办法进那个狭小的洞口。
冯真人的目光转向七八岁模样的席惜之,目光透着几率考虑,有些迟疑。
安弘寒何等精明,一看见冯真人深思的看着席惜之,立刻就猜到他的心思,“不可能,她的道行太过微浅,进去之后,可能会有危险。”
他情愿自己以身犯险,也不会留半分危险给席惜之。
不知不觉在这段时间的相伴之中,席惜之早就成为了安弘寒致命的弱点,以及最不可以侵犯的逆鳞。
“陛下,请您三思,山洞之中,唯有你我三人,若是她不进去,我们这次只能无功而返。陛下,您不是还要救律云国的国师吗?不能以小失大啊。”
冯真人说的话,也占有几分道理。
徐老头已经失踪多日,生死未卜。
若是不早日救出他,恐怕再迟,必定有生命危险。
可是冯真人低估了席惜之在安弘寒心目中的地位,就算徐国师有危险,安弘寒也是舍不得席惜之前往冒险。
徐国师若是出事,他顶多多谢慰问的礼物,补偿律云国的损失。
然而席惜之若是出事,安弘寒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儿!
看出陛下坚定的意思,冯真人叹了一口气,“既然陛下那般选择,老道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这次狐妖一逃,想要再抓住它,那可就难了。”
这个山洞已经败露,狐妖必定会潜逃,以后再想找出它的踪迹,就等于难上加难。
安弘寒也想到到一点,可是这些仍旧不足以打动他的心。
“朕意已决,多说无益。”安弘寒刚想转身离去,不料搭在席惜之肩头的手,突然被人拂开。
双眼一寒,安弘寒似乎想到什么事儿,伸手就去抓席惜之的衣服,然而手掌是伸出去了,却落了空。
席惜之一瞬之间变回了小貂的模样,从安弘寒的脚边窜了出去。
目标,直奔那处唯有小动物才能钻进的小山洞。
席惜之并不是有意忤逆他的意思,而是她和安弘寒不同。
安弘寒能够看着徐老头深陷危险,不理不顾,她却不行。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多亏了徐老头帮它治病就医,她才解开了心结。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她永远无法忘记徐老头这个忘年之交。
徐老头有难,她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席惜之从未涉世,却也读过几本圣贤之书,知道知恩图报。
眼看线索已经找到,怎么能够退缩?
席惜之一鼓作气,飞速冲进狭小的山洞口。
它的个头比白狐小,所以洞口相对于它,更加宽松。
刚一钻入,小小的白团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洞口。
安弘寒满脸寒意,一双眼眸如同万年寒冰覆盖,透着丝丝刺骨的凉气。
冯真人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觉得冷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若换成盘龙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在看见安弘寒脸色一黑,便跪地求饶了。可冯真人以前经历过许多磨难,饶是对上这样的安弘寒,依旧笔直的站立着。
“好样的,朕的话都敢不听?”话语极为冰冷,渗着的冷意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吓得席惜之刚钻进小洞口的身体一顿,缓缓转过身,面向安弘寒,虽然看不见冷酷帝王的模样,她也能想象出那人脸色有多臭。
冯真人也极为吃惊,这个小东西动不动就爱躲在安弘寒身后藏着,胆子明明很小,而这一次不但忤逆安弘寒的意思,还愿意以身试险钻进狭小的洞口,要知道……那里未知的危险,连冯真人都不敢确定。
“唧唧……”席惜之心急的朝着安弘寒吼叫了两声,似乎忙于解释。
可安弘寒听见这道声音,气儿不但未消,反而越烧越盛。
冯真人第一次看见席惜之的真身,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七八岁的小妖精,竟然乃是陛下身边那只鳯云貂。
他虽然被囚禁于寒王府,终日没有出去,但是从管家那里,他也听到过这只貂儿的事迹。
为何一眼就认出来?还不是因为貂儿额头中间那块火焰色毛绒太过招摇。
“原来如此。”冯真人总算明白最近那些关于鳯云貂和席姑娘的传闻……
原来陛下一直宠爱的都是同一个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像陛下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要么不毫无感情可言,要么就会泥足深陷。
从冯真人的种种观察来看,安弘寒显然已经对这只貂儿有了特殊的情愫。
难怪处处维护她,不让任何人接近。
“回来!否则别怪朕无情。”话音透着严重的警告,安弘寒一双冷冰冰的眼眸,紧紧盯着狭小的洞口。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想起徐老头处于危难之中,抬起的小爪子再次放下。
“你若去了,休怪朕等会不救你于危难,朕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朕会不择手段,你若决意想当弃子,那么朕一定成全你。”
弃子的含义……那就是用完就扔,不会顾忌棋子的安危。
席惜之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原来对于安弘寒,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想到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一股熊熊的怒火,席卷了席惜之的心田,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可是……就算如此,席惜之还是无法抛开徐老头的生死。
无论如何,徐老头必须救。
“唧唧……”我去去就回。
说完,席惜之坚定的将爪子重新放回了地面,没再停顿,冲着洞口深处再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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