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没来由地心底一阵不安。
吹完头发,望着镜子里被热气熏染的粉嫩的脸颊,脑子里浮现出他们拥抱在一起时,霍砚清在她发心留下的那个吻。
低头,童映心看了看浴袍下自己的身材,她其实没有见过别的女生的,但程思宁和谭莹莹都说她蛮有料的。
哦,还有每次去服装店买衣服,销售人员也都夸她身材很好。
她不知道男人都会喜欢什么样的,但好像她也没有太差?
至少十九岁时那晚,霍砚清还挺喜欢的。
而这具身体也是从那时候起特别想能快一点长大。
今晚,童映心无意识地咬咬唇瓣,今晚的霍砚清这么和之前不一样,她的身体也彻底恢复好了,那他会在今晚碰她吗?
从浴室出来,卧室里没有人,难道是又去了书房?
童映心沉吟着,走到门口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眼,果然书房里亮着灯。
她定了下,朝书房慢慢走去。
门没有关太严实,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她看过去。
霍砚清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前,灯光的折射下,愈发身高腿长,他像是在对着什么东西发呆,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抹猩红,袅袅烟雾升腾起,他看起来那样寂寞。
深夜,天越来越凉了,童映心只穿着睡袍,一双小腿很快被冻的凉凉的,她站在那里,又看了好一会儿,她垂下眼皮,不动声色地裹紧浴袍回了卧室。
换好睡衣后,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另一侧的枕头看了许久,她闭了闭眼。
以霍砚清的警惕性,不可能她站在门口那么长时间他都没发觉,除非是他真的很烦恼,又或者是很,痛苦。
夜更深了,整个卧室里安静的可怕。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后,熟悉的脚步声才由远到近的传过来。
童映心呼吸平稳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仿佛已经睡着了。
头顶被一片黑影覆盖住,跟着她的额头就被霍砚清亲了下。
然后她感觉到他给她掖了掖被角,就进了浴室。
哗哗水声响过好半天,童映心缓缓地睁开眼。
眼神没有聚焦地盯着浴室的方向,直到水声停下,她又闭上眼睛轻轻地翻了下身。
很快,大床的另一侧塌陷下来,然后她纤细的腰肢就被男人揽住。
他抱的她很紧很紧。
很怕她会跑了一样。
鼻息间里充满了他雄性的她一贯喜欢的那种清冽健康的味道,童映心闻着,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她也想让自己赶快睡着。
可她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睡不着。
就那样借着清冷的月光,长长地对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阿砚,他到底在烦恼什么?
是跟她有关的吗?
翌日。
和雅医院食堂。
“童医生,这块香茹已经被你夹了十几次了,你是夹不动啊,还是压根就不想吃它啊?”
谭莹莹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好像很正常,但似乎情绪已经在几公里之外的童映心。
后者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餐盘,果然她的筷子还在夹那块香茹,“没有,是它太滑了。”
“香茹油菜里的香菇是很滑,可也没有这么丝滑吧,”谭莹莹才不信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想我那法医姐夫?”
童映心,……
她无法否认,因为她就是在想霍砚清。
但是她想不明白。
夜里抱着她睡觉,早上送她来上班,很关心她,晚上也说会来接她,还问她今天要不要去外面吃饭,一切都这么好,这么正常。
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碰她?
她不由又想起那次他避开她的吻,他是怎么了?
她整个又离魂了的状态看得谭莹莹由衷地吐槽道,“哎哟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我看干脆你把工作辞了,去检察院陪姐夫上班得了!”
“我倒是想。”童映心弱弱地,“可那里又没有医务室。”
“我的天哪!”谭莹莹无语了,“姐姐你知道不,你刚来的时候我感觉你虽然温柔但你可高冷了,都不见你笑的,做什么也都淡淡又与世无争的,那时候我觉得你真女神,现在看来你就是恋爱脑!”
童映心,……
谭莹莹这时又嘻嘻一笑道,“不过如果我有一个像姐夫那么帅的老公,我也会恋爱脑的,而且我一定会跟他吵架我会扇自己,那么帅的一张脸,怎么能舍得呢。”
童映心被她逗笑,也是受她好感染,她也和她开起了玩笑,“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打你,一巴掌就能把你抡飞了。”
“嗯,no……”谭莹莹拖长着尾音摇头,“姐夫这种职业的,是不会家暴的,因为他会有更绝的招数对付你,比如把你做成标本。”
“……”
法医就是个工作,怎么到她嘴里,感觉反而更像是个变态?
“你呀,快别想你老公了,”谭莹莹一脸神秘地,“好好想想新主任的事吧,我可是又听小道消息说了,他马上就来上任了!”
“什么时候?”童映心问。
谭莹莹摇头,“具体不清楚,反正是快了,你没注意到吗?办公室都给他收拾出来了,规格很高的样子,直觉上就派头很大。”
上午没事时童映心也听其他医生说过这件事了,不过她也没太大的感觉,虽说会是她的直属上司,但只要她不做错事,跟她又会有什么关系。
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还蛮喜欢这份工作的。
这医院的氛围她更是喜欢。
她惟一的心事就只有霍砚清。
可这种事她要怎么说得出口呢?
下午下班时间,霍砚清照例来接她,这次两人去了六年前交往时去吃过的一家西餐厅。
停车场距离西餐厅有些远,停好车后,两人就牵手慢慢地踱着步子到餐厅。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别的,童映心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被人盯着一样。
可往往她顺着怀疑的方向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但由于她心思全在霍砚清身上,她也就没有多想。
用餐的过程依然是愉快的,就连回北山别墅的路上也都是愉快的,可一回到别墅,霍砚清就又去了书房。
童映心站在卧室门口,望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爬遍全身。
而霍砚清一到书房,就接到了波士顿打来的电话。
“老板,您让我查的童小姐在波士顿的所有病历我已经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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