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
童映心她要是那种会感激的人,她就不会从波士顿回来。
“她不是那种受点伤就需要别人安慰的人,”路赫阳说话间眸子渐冷下来,“关于霍砚清的事,她会自己安慰自己的。”
司机再次,……
他震撼,“都这样了,她还会哄自己啊?”
“当然。”路赫阳斯文轻笑一声,昏暗的光线下,那笑怎么看都是阴谋算计的味道,“小兔子只要沾上霍砚清的事,很会自愈自己的。”
“……呵呵,”司机干笑两声,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路教授您真是了解童小姐,我还以为商芷蕊这么一说,童小姐就会受不了呢。”
闻言,路赫阳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到还在低垂着脑袋吃关东煮的童映心身上,眸底一派的耐人寻味。
这只是前菜。
大戏还在后头呢。
所以,难受?
难受的都还在后面呢。
他也有的是耐心和时间让小兔子自己乖乖地跟他回波士顿。
。
霍家老宅。
霍砚森刚从库里南上下来,霍砚清的巴博斯就朝这边开了过来。
今晚家里宾客众多,父亲早已打电话催他进去,他也就没想等霍砚清,眼神却下意识地朝副驾驶看了眼,空空的。
起初霍砚森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霍砚清从车上下来锁好车,他才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
男人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语气也不太好,“你一个人回来的?”
霍砚清挑眉,“不然呢?”
“……”
霍砚森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他冲他抬抬下巴,“去那边说。”
下一秒,兄弟俩差不多并肩走到一处偏僻点的地方。
霍砚森眸眼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老二,你什么意思?”
“大哥,是我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才对。”霍砚清一本正经地纠正着他。
霍砚森闭眼,他真服了这个弟弟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他长眉拧着,“拐着人家领了证,却迟迟不带来见家人,霍砚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混蛋!”
“我怎么就混蛋了?”霍砚清说话间从裤袋里取出一支烟点上,不甚在意的口吻。
霍砚森直想一巴掌扇他脸上去,“你不办婚礼?就准备一直这样?你一直这样,你娶人家做什么?”
霍砚清轻吸一口烟,风轻云淡地解释, “还没到时间。”
呵。
霍砚森气笑了,从前一直觉得他们家小公主才是最叛逆的那一个,如今看来,这个才是还差不多。
眼看家里的宾客越来越多,他又这个死样子,他也懒得再说他什么,只是语重心长道,“女人都是很敏感的,何况童小姐身世这样坎坷。”
临离开前,霍砚森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霍砚清的肩,“砚清,”
他叹息着,“不要欺负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
欺负。
霍砚清的心重重一沉。
这样算欺负吗?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一支烟抽完,他理了理情绪朝老宅里面走去。
还没进大门,张妈就喜气洋洋地迎上来,“二少爷您终于来了啊。”
她眼神不断地朝他身后看着,“咦,太太呢?太太第一次来这里,二少爷您怎么不……”
“她没来。”霍砚清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
“嗯?”张妈脸上的笑僵住了,“没,没来?没来是什么意思啊二少爷?”
“……”
怎么大家都这么失望的样子?
只是晚一些再带童囡囡回来见家人而已,又不是不带回来。
“字面上的意思。”霍砚清丢下这几个字就往里走去。
张妈则傻站在了原地,字面上的意思。
反应过来后,她懊悔不已地喃喃道,“我在太太面前说了好几次今晚您会带她过来的,她那么期待,我还说她胖一点会更好看,这两天她还一直多吃点想要长点肉,二少爷您怎么不带她过来呢?您说您要是没打定主意带她过来,您早点吩咐我啊,现在……太太她一个人在家该多难过啊!”
她声音不大,可门口这里这会蛮安静,霍砚清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脚步登时顿住。
“二公子,老太太让您现在去她书房一趟。”一身黑衣的凌楚依这时走过来。
回神,霍砚清嗯了一声。
从老太太书房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了,外面这时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霍砚清看着这衣香鬓影的画面,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童映心一个人孤独地街边走着,还有她孤零零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童囡囡。
薄唇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他刚想拨个电话给童映心,外面已经开始放起了烟花。
老太太喜欢看烟花,所以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放很久很久。
霍砚清默了下,给童映心发了条短信过去。
【在做什么】
很快,他便收到了回复。
【和宁宁在一起玩。】
没两秒,就又收到了她的一条回复。
【怎么了?】
能连着给他发两条,那就应该没什么事。
。
凌晨十二点半,黑色的巴博斯在别墅门前停下。
“二公子。”驾驶座上的司机回眸,正要叫醒这半天都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深眸正看着亮着灯的别墅。
或许是周边太暗了,他那个眼神显得那样深远又温柔。
司机没有再讲话,就静静地闻着空气里的淡淡酒香。
霍砚清今晚喝了不少酒,不过倒没有醉,就只是觉得亮着灯的别墅很温暖,很温暖。
维持着那个姿势又坐了会后,他打开车门下车。
带着冷意的风吹来,他恍惚的脚步踉跄了下。
跟着他下车的司机见状,忙上前两步,“二公子,我扶着您吧。”
“不用。”霍砚清摇头,“你回去吧。”
话落,他便迈着长腿往别墅里走去。
进客厅后,第一时间就看向沙发的位置。
空的,没有人。
心头蓦地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勒。
幻觉。
一定是幻觉。
这些天他只要不回来童映心一定在沙发上等他的。
闭眼睁开再看,宽大的沙发上仍然是空空的。
一颗心瞬间被握住了。
童囡囡……
醉意顿时跑了个无影无踪,霍砚清扯扯脖子上的领带脚下生风一样地往二楼跑去。
二楼没有开灯,安静的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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