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那个凶猛的怪物就是青龙?”
“那个人头是封阿吗?北狄人的名将!”
“挂到建安军骑兵的战旗上了,封阿死了!!”
“赤虎,,赤虎的骑兵夹击王帐军了。”
……
三支进攻的突厥骑兵,不少人已经打马逃离。
没有希望的战争,突厥部落组织松散,底下是不会打的。
建安军主战三大步营跟两支最强的骑兵配合,
三旗王帐军打的苦不堪言。
当漠北的突厥勇士,欲冲击步卒方阵时,建安骑兵一定会阻击干扰。
他们的箭头骑卒,皆是玄甲,根本无惧箭矢。
王帐军的突厥勇士,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帮人,凶悍无比,又配合的良好。
最主要是打一波就走,只要你速度降下来,建安军就不管你了。
真要追击,这帮孙子,甚至躲步兵阵后面去,绕一圈再来。
建安军步兵军团,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敢立大纛,战突厥!
冲锋在第一,根本不怕拼杀。
一旦骑兵失去速度,就会被大盾长矛像犁地一样,屠戮殆尽。
王帐军的勇士,无法专心对敌。
骑兵随时在骚扰,步卒随时在收割。
如果不是兵力上的巨大优势,他们早就败了。
步骑配合的力量,
尤其是精锐步骑配合的力量,是远远超越单一兵种的。
这是战场的客观规律。
突厥人虽然训练了步卒,但那只是一个兵种架子。
远远不如建安军这般成为系统性的力量。
步弩比起骑弩射程远,威力大。
且步兵弩能形成弓箭集群,而骑兵是永远办不到的。
至少蒙古骑兵出现之前,是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做到的。
长矛齐刺的威力,也远远超越骑兵的一杆长槊。
简单说来,就是精锐步卒军团。
它的输出比骑兵高,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能力很差。
严格意义说,步兵没有战场主动权。
打不打,骑兵说了算。
但真在一个地方硬打,那肯定是精锐步兵集团厉害的。
明朝末期,八旗军骁勇无比,那是明末的军事组织架构太松散。
朝廷腐朽,军械粗制滥造,步兵根本无法形成战力。
但饶是如此,当时的八旗兵也遭遇了几场艰难的战役。
此刻,建安军步骑完整,甲胄精良,军械齐全,悍不畏死还训练有素。
从根本上讲。
突厥人这样冲锋,基本等于是在违背战争的客观规律。
被打的节节败退,是正常的战场现象。
罗浮山的浓烟越来越大。
漫天火灰如飘雪一般掉落。
有一缕从苍穹而下,掉在了郝大雕的肩头。
郝狱霸忽然觉得有点口干,咽了咽口水。
他想喝水,但他现在不能动。
他在军阵里面。
铁甲锐士!
他已经进入铁甲锐士了!
回想这一个多月,他简直想哭。
武川镇,不是人呆的地方。
城墙都还没修完,他就被点名了,贾平庆那个狗东西,带着一个快入土的老头,给他记了一笔。
从此,郝狱霸告别的轻松的生活,进入了人间炼狱。
冰河泅渡,穿着单薄的布衣,在清水河里来回十次。
清晨拉练,从十四里外的大河口,砍一根横木回来,当柴烧!
各种奇怪的训练动作,能将郝大雕干的精神崩溃,不达标就是鞭子。
血淋淋的残暴管理,欺压良善百姓。
那个训练将军还有强迫症。
鞋子必须摆正,被子要是豆腐块,站立要纹丝不动,挺如苍松。
不,他要疯了!
好在食物管够,竟然每月还有七分银子的军饷。
如此磨炼,郝狱霸已经发生质变了。
那个佝偻的老教头,传了他建安军六式刀法。
此刻,他身覆玄甲,手持巨型战马剑,三百大汉,人人皆是如此。
最前方,武川镇猛兽牛魔。
坐着比别人站着还高,手指不停在盾牌上敲击,牛魔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铁甲锐士雄心勃勃,要证明他们的实力。
可北狄勇士不给力啊。
他们藏在野草坡童家镇兵卒里,
当突厥人的兵马将五大战营逼的往后退时。
他们就会得到将令,在合适的机会杀出。
可郝大雕眺望战场,根本没他们的事。
目前情况,北狄人冲击建安军的部落骑兵,似乎要战败了。
不少草原部落勇士,如潮水逃离。
青龙赤虎,大杀四方。
三大步兵集团,轻而易举,撕碎了突厥人。
不至于吧?!
野草坡上,铁甲锐士跟神机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梁,,梁哥,你咋到前面来了!”
铁牛声如洪钟,却情绪低落的道。
身覆一身轻质扎甲,内穿布面锁子甲。
梁大眼小时候被火烫过,外翻的大眼,全是忧愁。
“老子后悔啊,都闲出病了!”
玄甲被拿走,马匹被换走,梁大眼心里憋屈。
二爷说,神机营乃是建安军最强的战兵营。
这特么战个毛!
立营一年,一共就打了两场。
阿史那木勤思力攻武川镇第十五天,上城墙,灭了白狼神。
山草川掩护撤退,打了几十发重弩。
狗日的,弩壁都更换三次,仗才打两回。
拿着战营的军饷待遇,干着后营的活。
那些个女卒娘子,说武川镇其他营,那个不是英雄好汉。
提到他们,就是轻蔑的眼神,
咦!不行!
梁大眼苦啊,他们抬不起头啊。
一起进来的梁三,斥候营风生水起,项济把他当爷爷供着。
赵阿四被丁憾山亲自请去步三营,担任百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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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山下。
十里战场。
大楚官军与建安军、童家镇的兵力配合的很好。
童家镇守卫了一处高坡,形成了弓弩阵后方。
大楚官军主要压缩了战场,同时大规模兵力,布置在东侧。
这样形成了一个布袋口。
口袋里,是建安军的战场。
此刻无数将领侧目,罗浮山下的战局太残暴了。
胜负已经分晓。
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三支突厥骑兵的败退,已经是必然结果了。
一万人破三万人,竟然毫无悬念。
是突厥人不禁打了,还是楚人产生幻觉了。
撤退了!
突厥人撤退的号角响了。
战场上,突厥骑兵迅速逃离。
一名雄健的突厥勇士,踏马而逃。
他藏身马腹,待走远后,才翻身上马。
这是腾格里旗的勇士,他们攻击线最深入。
赵忠义聚精会神。
骑弩死死瞄准远方快马骑士。
队官跟几个骑兵战友,连呼吸都停滞了,这一刻,没有任何声音干扰赵忠义。
一支利箭,从建安军骑兵的队伍里飞出。
划破长空,随风而飘。
“噗!”
远方的腾哥里勇士,应声坠马。
赵忠义的队伍,弟兄们目瞪口呆,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远处,
骑三营的骑兵队伍爆发欢呼。
一个身材高大的建安军勇士,收起了青山强弓。
赵忠义转头,愣愣的望着那名骑兵,
他的这支飘箭,还在骑弩上呢。
那个人叫马九!是武川镇的老人,传闻过去乃阿骨部的马奴,一身马上功夫了得。
“狗日的,被抢人头了。马九这孙子。”
“哎,算了吧,骑三营弓箭厉害的人多,听说阿骨部的楚人,大多都集中在那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三大骑营其实也暗自较劲。
骑三营是以阿骨部奴隶建立起来的,后期的奴隶兵,也大多加入其中。
他们长期接触马匹,骑术,骑射都很强。
而青山寨李氏的族人,大多集中在骑一营。
这也是为什么骑一营,一直在兵备上领先其他战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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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突厥国。
金帐行宫。
大纛之下。
铁力可汗的心咯噔了一下。
最后一名突厥勇士倒下了,大楚阵前,突厥人都退走了。
建安军的大纛,就摆在战场的最中央。
孟百川的主战二营。
丁憾山的主战三营。
护卫在两侧。
铁甲长矛,大盾如山。
两翼是青龙跟赤虎。
五个二千人的方阵赫然而立。
此刻。
建安军中,无数战兵在敲击盾牌。
“咚-咚-咚-咚……”
铁力可汗,雄鹰般的眼眸闪烁怒火。
挑衅!
那是挑衅。
“军师,此刻当如何战?”
“可汗,”身覆精甲,霍长真眼眸凝重,思索片刻,开口道。
“周云步战能力,千古无二!”
“浑部打不过,十里坡蔑尔齐打不过,哲哲打不过,杨双都没打过。”
“这种打法,是克制骑兵的。”
“如果硬打,骑兵损失惨重啊,此刻大楚官军万众一心,精兵强将。”
“今日再战,恐怕不是上策。”
……
铁力可汗扶着栏杆,俯视罗浮山战场。
熊熊大火下,漫天飞灰。
鹰羽貂衣,雄鹰一般的草原汉子,看不出表情。
“军师是说,今日该撤退了?”
“楚人善内斗,突厥一旦退走,项济周云,必受排挤。”
“到时候楚军士气低落,大突厥国才是好机会。”
……
中原的田亩土地,大楚的高门资源,本质上只有那么多。
无论哪家权贵,都不可能希望进入一支强大的新生的势力。
所以此刻楚军一旦胜利,后面就是排挤项济,内斗周云的时间。
今日建安军势强,步骑无双。
即使铁力可汗将所有精锐压上去,也很难胜利。
就算胜利,本部精锐损失惨重,也是无法接受的。
“当孤只有小羊羔那样大时,祖父头曼可汗对我说过。”
“草原的狼如果失去了勇气,那就失去了一切。”
“那年,安北将军击破柔然,雄兵三十余万。”
“南楚要我部献上部落的女子,孤的祖父,只有一万多人。”
“那个时候,漠北风霜,阿史那部没有惧怕。”
铁力可汗眼眸炙热,目光灼灼。
他如同草原上的雄鹰,威严霸道。
转头对着霍长真,歇斯底里怒吼。
“项济敢带着一万多人,来挑战大突厥国六十万人!”
“今日,如果突厥人不敢跟周云一决高下!”
“那大突厥国,永远也战胜不了建安军,”
“从此之后,所有突厥勇士,看见建安军就会逃跑!”
“失去勇气的勒尔浑河勇士,就是枯萎的老树,再也不可能壮大!”
“就是今日,罗浮山下,孤要砍了项济,再灭大楚官军!”
“起战鼓,吹号角!”
“将白狼神旗帜升起来,跟建安军决一死战!”
……
“霍先生,你是草原上最智慧的长者,你来跟周云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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