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火急火燎,步履生风,

    待他前往清水居时见到满院的暗卫心生烦躁。

    暗卫们皆知出了大事情,皆跪在院中,等待着承受祁王的怒火。

    喜宁和明月两人守在门口,看到沈明礼时都很有默契的堵在门前。

    沈明礼怒道:“让开!”

    “殿下,小姐在里面接受医治,还请殿下见谅。”

    到底是医治还是有别的男人在里面?

    沈明礼浑身冷冽整个人只是看着明月便充满了压迫感:“滚开。”

    他不想废话,提起剑就向两人刺去,沈明礼的武功要高于他们二人。

    加之还有满院王府的侍卫。

    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但两人还是奉死抵抗,只是沈明礼已经挣脱了他们二人。

    一脚踹开浴池的房门。

    只见白幔下隐约见一个女人半露香肩,

    眼见着她身后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没有下水,幔纱下只能看的清楚他的动作,

    却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但此时的沈明礼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惹怒,

    用剑挑开幔纱,径直走到清风身前,

    正准备将剑即将刺下去时,

    清风双指夹住剑身,

    一脸淡定的转过脸来:“王爷,我已为小姐施针解毒。”

    “王爷不必担心。”

    沈明礼震惊此人功力之余,也见到了姜竹身后的针。

    她脸上的潮热早已褪去,整个人昏沉无意识。

    清风极为淡定的松开沈明礼的剑,

    擦了擦手,静静的打坐,心中计着时辰。

    沈明礼观察了一番他的衣服,干爽,滴水未沾时,他顿时松了口气,

    他开口问道:“散春药猛,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吗?”

    只见清风闭目,淡淡道:“有红斑,一日可消。”

    见状,沈明礼审问道:“何时来的府中做事!”

    “和外面的喜宁一样,都是小姐一同买回来的。”

    沈明礼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呢喃道:“确实,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

    说罢,沈明礼出了房间,看着还在战斗状态当中的人时,

    沈明礼吩咐道:“停手!”

    说罢,一时间场内所有人停手,喜宁和明月两人身上早已沾了满身的血渍,

    却都不是自己的。

    沈明礼此时已经完全清醒,看着倒满在地的人,

    他不悦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连两个家仆都打不过。”

    说罢,暗卫们都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也不理解,

    姜竹随意买的两个家仆本事竟然那么厉害。

    他们对姜竹还算忠心,有点本事。

    所以沈明礼不打算治他们的罪。

    沈明礼一直站在屋外等待着姜竹,约莫等待了半个时辰后,

    就听到屋里清风的吩咐声:“喜宁,服侍小姐出浴。”

    说罢,喜宁立即进去。

    清风看着满身脏污的喜宁,眉心微蹙道:“仔细着点。”

    “莫要脏了小姐!”

    “是!”

    喜宁不免心虚,因为清风乃是他和明月的上司,来雅风馆最久。

    此人性子怪异,平常人难以同他交心。

    不过她没那么多时间多想,简单的在水桶里净了净手,

    便为姜竹擦干了身体,换上干衣服。

    一刻钟的时间后,姜竹的意识渐渐的恢复,闻到喜宁身上的血腥,

    姜竹艰难的开口问道:“喜宁,怎么伤成这样。”

    喜宁小声道:“没事小姐,快些装睡,祁王在外面。”

    闻言,姜竹极其配合的闭眼,沉寂,虚弱的气息犹如死了一般。

    许是今夜醉仙楼的烈酒催人情绪,

    沈明礼心中那道掌管情绪的防线崩塌,

    一直跟着喜宁,看着喜宁将她安置的睡下后,

    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

    姜瑶崩溃的连夜回了王府,沈明礼倒是宿在姜府,

    翌日,姜竹的双眼才刚睁开时,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吵闹声,

    姜竹整个人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扯着沙哑的嗓子对着门外问道:“喜宁,喜宁!”

    “外面什么动静?”

    问完,房门立即被打开。

    音儿端着清风吩咐的润肺的清汤,和喜宁一同进来,

    喜宁的脸色铁青道:“是官府的人,许是王爷报的官吧。”

    姜竹的眉心微蹙起,喝了两口汤否认道:“不可能,沈明礼只手遮天,心性高傲,想做什么事怎么可能去官府。”

    说罢姜竹又喝了几口汤忙道:“先更衣,随我出去看看。”

    姜竹才换了衣裳洗漱完,就见清水居闯入了数名官兵,

    一个穿着参军模样的人走进来,

    行礼道:“姜小姐,有人状告你蓄意谋害,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闻言音儿怒道:“你胡说!受害者明明是我们小姐。”

    “音儿!”

    姜竹声音中还是带着些许的虚弱。

    “这位官爷,不知是何人状告。”

    “呵,小姐随我去你们的正堂就能见到状告你之人。”

    “好。”

    这种倒打一耙的招数,姜竹心里有数。

    果不其然步入正堂时,就见大伯母跪在地上哭地撕心裂肺,

    京兆尹乃是姜道衍年轻之时的同窗,林氏的林进。

    姜竹顿时心中便有底了,这是统一了口供,只等着她认罪了?

    姜道衍脸色难看,姜母的脸色憔悴,手上死死的绞着帕子,

    生怕今日之事再出岔子。

    毕竟昨日府上的人看的清楚,清水居打起来了,必然是祁王在处置奸夫。

    也有人看的清楚,撞见了姜竹身边的男仆去了清水居的浴池当中。

    沈明礼乃皇室之人,心高气傲,断不能再喜欢一个脏女人吧?

    他们几人想破头才想出这个办法,一大早就请了林进来。

    只是沈明礼今日还宿在王府,

    他们已经将姜瑶又一次请了过来,

    劝说沈明礼不要在姜竹的身上浪费心思。

    姜母强行让自己静了下来,心虚的始终不敢看姜竹。

    安静的正堂中传来一阵怒喝:“罪奴姜竹还不跪下。”

    姜竹站的直挺,看着满堂的姜府人和官兵时,

    她对着京兆尹行了礼道:“民女见过京兆尹,不知民女所害何人。”

    “证在何处?”

    “放肆!人证物证据在你竟敢残害家姐。”

    “齐渊门阀家族从未听说过汝等狠毒之流!”

    呵,门阀都快烂透了,京兆尹竟然还能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种话,

    到底是见识少,还是胡话张嘴就来?

    只听林进又道:“看在你是姜兄亲生女儿的份上,我不将你游街,只在此处将你正法。”

    姜竹轻一笑道:“那大人还在等什么,我不认罪,大人总要拿出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吧。”

    林进也不恼,毕竟一般狡猾的犯人都这样,

    说着就听林进大手一挥道:“李氏,将先你的控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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