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楼恒将家主传给了楼清宴的大哥,

    楼清宴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回京。

    想了想姜竹问道:“你为何和他们在吃饭?”

    “你可知林淮川和余佑宁乃是祁王的人。”

    “另一个更是四皇子本人。”

    “两方势力,你小子你还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楼清宴摇摇头道:“冤枉啊姐,四皇子和他们哪能是对家呢?”

    “今日还是林淮川他们带四皇子来见我的呢。”

    “说是想为我们商铺提供一批货。”

    祁王的人和四皇子勾搭在一起?

    到底是沈忆策反了那两个人,还是沈明礼策反了沈忆扳倒谢煜乔?

    毕竟沈明礼也是重生的,

    姜竹的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后者的猜测放在上辈子不可能,

    但是这辈子极有可能,毕竟沈明礼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又听楼清宴兴奋的道:“但我含糊过去了。”

    “因为祖父说了我的那几家商铺不和皇族的人做生意。”

    姜竹眉头轻佻夸奖道:“你总算听了回话!”

    楼清宴把这当成了夸奖,颇为得意的挺直了身板道:“那当然了,祖父的话我定是会听的。”

    姜竹应了声,楼清宴又道:“对了姐,我怎么没见着萧阳那小子。”

    “好不容跑到盛京来,只见过梵云,当了和尚比以前无聊太多了。”

    姜竹冷哼一声道:“他被叶炫和林淮川折磨至重伤,到现在还躺在夕云客栈呢。”

    “啊叶炫!林淮川!”

    “你小子出门带好暗卫,虽然你是楼氏小少爷。但还是提防着点那两个疯子。”

    楼清宴想了想不可置信的道:“他们明明对我很好的!”

    姜竹无奈的拍了拍楼清宴的肩膀道:“这里离夕云客栈不远,去见见你的好兄弟吧。”

    “我今天先不过去了。”

    “保重。”

    见楼清宴点头如捣蒜般答应后,姜竹便继续从窗户上翻下去。

    此时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

    天色已经大暗,天色阴沉,姜竹站在城门里头向外看,

    明日,明日祖父会不会回来呢?

    姜竹心情紧张中带着低落,她后悔上辈子没有逃出王府去看祖父一眼。

    立了良久,索性已在此处,姜竹去了趟香烛铺子。

    香烛铺子的大门紧闭却未上锁,姜竹轻轻的推开老旧的铺门。

    铺子内一片灰暗,灰尘满满,未锁门应该是有人的!

    姜竹摸黑走到柜台前轻轻扣了几声木制柜子。

    “怎么回事?”

    四周的柜台落了灰,姜竹算了算时间。

    这个时候,阿翁送信早该回来了才是!

    姜竹从袖中摸出一个火折子,随手摸了一根白蜡烛,

    将其点燃,她动作极轻的走到内院中,

    风声中夹杂着苍老且痛苦的呻吟声。

    姜竹立即熄灭了香烛,脚步极轻的走到门外,耳朵凑近门缝,

    里面应该只有一人!

    姜竹推开门就见阿翁躺在床上,看到是姜竹立即从怀中拿出两封信来。

    “小姐,快些,快些离开这里。”

    姜竹当即凑上去先受了信。

    看到阿翁一只腿上流着鲜血:“怎么了阿翁怎么会伤成这样。”

    “小姐,我遇到一路势力追杀,今日才逃到城中。”

    “老朽觉得,上到杀手,巡夜兵,下到衙门衙役,乞丐满城的人都在秘密寻我”

    姜竹立即将阿翁从床上扶了起来道:“这么疯狂找你的除了梵云应该没谁了。”

    “阿翁我今夜带你离开此处!”

    “不可小姐,我这么一条烂命不值得小姐这么折腾。”

    “阿翁,不要再说了。”

    姜竹声音柔而坚定,是阿翁无法拒绝的语气,

    阿翁担忧的道:“小姐我们不能去鬼街。”

    姜竹明白,去鬼街,万一被抓到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梵云这是想逼着叶凉蝉现身

    “放心吧阿翁,你且先随我来。”

    说着姜竹将阿翁从窗上扶了下来,然后将门前的竹棍拿在手上。

    出去的时候姜竹多走了几步,去了公车坊租了辆马车。

    随后便亲自驾着马车行驶到了永济药铺,

    防止公主来访,姜竹将阿翁扶到了偏院。

    听到动静的刘炽立即赶过来,他见到姜竹时心中发虚,

    一想到世子上次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就心中发虚,

    那怎么了,他不过是想要看看公主殿下到底是个什么病,才让姜小姐去看的啊。

    见刘炽一言不发,

    此刻的姜竹的表情比刘炽的更心虚。

    毕竟她又一次带人来药铺,而且她身上一毛都没有,

    但是除了鬼街,这里是整个城中唯一安全的地方。

    毕竟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怎会藏在这种地方。

    气氛一时间极其尴尬,刘炽看到姜竹带来的老头脚上的伤

    忙叫了一声:“哎呀,这伤我会治!”

    “姜小姐请稍等。”

    说着刘炽便立刻将阿翁扶到床上,开始医治起来。

    姜竹在一旁守着,突然听到正院中整齐像是军队的脚步声。

    姜竹和刘炽两人同时一愣。

    刘炽立即放下手中的动作道:“小姐放心,这个时候可能是世子殿下。”

    “您且在此处等着我出去看看。”

    “好,有劳掌柜了。”

    说着刘炽便出去将门关上,

    姜竹立即将阿翁扶到了帘后用板凳将脚步挡住,

    随后将方才的血往自己的裙角和脚步上沾了一些。

    姜竹简单的处理一番便抬起窗缝观察着院外。

    只见外面的官兵已经将内院围了起来,姜竹的手心沁了汗。

    她将竹棍拿在手上,刚要打开门,

    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叶少将,你好生威风!”

    “不去外面巡夜,闯入百姓商铺中作甚!”

    是裴延?裴延身着金甲,

    身后的士兵各个身披黑甲,是黑甲卫?

    只见被叫做叶少将和其他的官兵立即半跪行礼道:“见过裴小将军。”

    裴延径直走到叶敛身前,叶敛看着裴延和他身后的黑甲军,

    满脸的不服,暗骂一句该死,

    怎么碰到这个刺头了。

    “回将军,方才见一辆公车停在此处,我们怀疑是贼,所以才进来看一看。”

    说罢裴延就冲着叶敛的胸口一脚。

    气势十足道:“叶敛你自己听听合理吗?”

    “公车停在这里就是贼?”

    “叶少将你这般蛮横的作风我明日定将禀告皇上!”

    “可,将军哪有人乘公车在这一带晃悠啊!”

    说罢,姜竹便将门打开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间道:“民女在城门外崴了脚。”

    “民女着急成瘸子嫁不出去,所以才租了公车。”

    “此药铺看着不似普通的医馆,所以民女才会选择此处。”

    裴延装作不认识姜竹便道:“抱歉这位姑娘,是我的部下鲁莽,希望没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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