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害怕姜道衍动那批货,便连着夜里看着那些东西运到了楼家,

    待忙完之后姜竹坐着马车便要赶回姜府去,

    今日着实经历了许多事情,她本靠在马车内凝神休息,

    只见马车骤然路上的一颗石子绊倒,

    她整个人惊醒,双手扶着车壁,一阵心悸袭来。

    姜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瓦片轻轻翻动着,

    她扣了扣马车木身,外面的清风沉声道:“家主莫担心,步伐声轻盈。”

    “应是夜里马儿惊着了狸猫。”

    姜竹淡淡的应了他道:“好,先快些回去。”

    “莫要犯了城内的宵禁。”

    她说罢,继续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到姜府的门前,

    姜竹下了马车,府里的小厮当即便出来迎接。

    她骤然转身,踢起了地上的石子,顿时一道树枝被折断的清脆声袭来,

    清风一惊,这才察觉到跟来的人,立马用袖箭射去,

    只见树上的人忙慌了脚步,直接露出了半个身子来,

    清风见到那般熟悉的服饰,立即呵斥道:“执景!”

    “家主,我这就去追他!”

    清风也是知会儿姜竹一声,径直隐入夜色当真。

    姜竹轻轻叹了口气,便回了府上。

    祖父院中的牌匾换成了云锦居,倒是个女孩子的庭院名字。

    她进去时丫鬟伺候着换了衣裳,初夏闷热,喜宁特地布了膳食。

    姜竹问道:“喜宁你可用过膳了?”

    “回小姐我们早已用过了。”

    闻言姜竹特意嘱咐道:“嗯,那便再添一副碗筷来吧。”

    “对了,将清水居藏得酒也拿过来。”

    喜宁纳闷的瞧了瞧四周,明月再一旁也同样纳闷。

    “小姐,夜已深可是有客人要来。”

    说罢,姜竹嘴角轻扬道:“是有一位!”

    说罢,目光便瞧向了由月华笼罩的房顶处的阴暗面

    轻灵的声音中带着喜悦道:“都到家里了,还藏什么?”

    说罢,只见喜宁和明月面面相觑,顿时警惕了起来。

    手放在了匕首上,只见一阵夜风拂过,

    熟悉的香气让喜宁和明月二人面上带上了惊喜的模样!

    异口同声:“不会吧!”

    姜竹嘴角轻扬起一抹笑,就见那个世间最适红衣的女子,

    从房檐上跃了下来,脸上带着些许污浊。

    虽然狼狈了些,但是那么张狂的气质却是谁都学不来的。

    她轻盈的站稳:“好啊,你个姜竹,早就识破我了吧!”

    只见叶凉蝉朝她笑着,姜竹立即跑过去拥住她。

    喜宁和明月立即惊叫道:“主人!你回了来!”

    叶凉蝉先是轻轻拍了拍姜竹的背:“阿竹快些松开,我这一身的污浊。”

    说罢又冲着喜宁和明月二人眨眼。

    小叙了一番,喜宁和明月立即去添碗筷和酒。

    姜竹当即将她拉到桌边上,将自己的筷子给她道:“肯定饿坏了,你先填填肚子。”

    叶凉蝉嘴委屈的一撇,一副你懂我的模样。

    也不同她客气拿起筷子便忙吃了起来,

    姜竹看着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最好清风将那执景今夜生擒了来,

    叫她跪在叶凉蝉面前赔罪,白白死了着实难以让人解气!

    姜竹为她添了碗汤,见叶凉蝉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可是一回盛京就去雅风馆了?”

    “才如此狼狈。”

    叶凉蝉接过她的汤喝了口才道:“是啊,我早接到消息。”

    “不信邪,谁想执景那小子当真懂我。”

    “竟然就在那堵我。”

    闻言,姜竹气的白了她一眼,不理解道:“既然早已知道消息。”

    “何苦亲自去寻难!”

    “雅风馆到底有什么,你不要命也要跑回去看一眼。”

    “嘿~”

    叶凉蝉不怀好意的笑了一番道:“我去看看执玉!”

    “果然瞧见我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就说那小子不能背叛我。”

    “我能跑出来还是他帮我呢!”

    执玉?是那日抚琴的那个男子?

    不对!叶凉蝉竟然不要命的跑回去,就为一个男人?

    “你……”

    姜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只见叶凉蝉流里流气的道:“我还没说你那个姐夫呢!”

    “一通捣鼓,差点将我抓了去。”

    “还有梵云那小子当真是疯了,当年我不过说了他一句!”

    “他便受不了做了和尚,还要杀我。”

    “男人当真小心眼啊!”

    说着叶凉蝉痛心疾首的感叹着,又喝了几口闷酒。

    姜竹摸了摸鼻尖道:“那个沈明礼的那个,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我着实对不住你!”

    “说这些话做什么!”

    “冲你去可不就是冲着我!”

    听完,姜竹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

    又听叶凉蝉道:“他倒是没什么,阳丞州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

    “索性便来盛京到你这里歇息一阵,然后东山再起就是了。”

    叶凉蝉一个劲儿的喝酒,姜竹觉得差不多了,

    便夺了她的酒杯问道:“你到底说了梵云什么!”

    “叫他疯成那般模样!”

    叶凉蝉仔细想了想便道:“当年,我不过开了几处小馆儿。”

    “他死活反对,不让我开,然后两人就有了分歧。”

    “但你又不知道小馆儿那般赚钱。”

    “我气不过说了句他没人要,他就跑了无影踪了。”

    “若不是你来信,我都不知道那小子做了和尚。”

    明瓦灯下映照叶凉蝉极其心虚的脸,姜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毕竟梵云那小子无父无母的,最忌讳别人说他这个,

    偏偏叶凉蝉是个大大咧咧的,这句话当真是戳到他肺里去了。

    姜竹倒是觉得梵云是不会杀叶凉蝉的,但若是叶凉蝉落到梵云手里,

    必然危险,所以她只好开口道:“这几日你便待在我府上。”

    “千万莫要出去鬼混。”

    “要是被梵云抓到了,你少不了要掉层皮的。”

    叶凉蝉当下坐直了身子,她舔了舔嘴唇道:“我还以为你要训斥我呢。”

    事已至此,姜竹自然不忍说叶凉蝉:“好端端的训你做什么。”

    “只是关于梵云,你可千万要谨慎。”

    叶凉蝉忙道:“谁在意他啊!”

    “我听说你手上有兵权,日后跟着你混。”

    “他敢将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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