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将军的意思莫非是想要与那天策上将联手吗?”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间高声发问。
听到这话,张梁不禁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看向那个说话之人,显然对“天策上将”这个称呼感到十分陌生。
见此情形,旁边立刻有知情人赶忙凑到张梁身旁,压低声音快速地向他解释起来:“将军有所不知,就在大贤良师临终之际,封了李渊为天策上将,其地位仅仅次于大贤良师!”
听完这番话,张梁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嘴唇翕动几下,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来。
此刻的张梁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杂其中。
难道说,大兄竟然要将这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黄天大业拱手相让给李渊这个外姓之人不成?
大兄啊!大兄!
您这可真是给小弟我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呀!
想到此处,张梁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位刚刚接替大贤良师之位没多久的新人,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结果手底下的人便跑来告诉他,居然还有另外一人比他更有资格担任这大贤良师一职!
如此一来,张梁瞬间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当中。
此时,张梁不由得埋怨起最初推举他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个人来。
而那些之前积极发言支持他的人,在感受到张梁投来的目光后,一个个也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神色尴尬。
毕竟,他们总不好直说,其实他们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李渊成为大贤良师吧。
毕竟,相较于张梁而言,他们对于李渊这个人可谓是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陌生。
在他们脑海中的印象里,李渊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且凶狠残暴之人罢了。
如此这般形象的一个人物,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审视,都很难让人将其视为一个优秀的头领。
尽管听说此人武艺高强,非常善战,但他们太平道可是拥有着上百万的教众啊,又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唉!”
此时的张梁不禁长叹一声,心中也是纠结万分,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原本,他的确是有过想要联合李渊的念头。
然而,所谓的联合,实际上说白了也就是一种低声下气的请求而已。
要知道,黄巾军在广宗这块地方已然持续作战了大半年之久,如今早已是疲惫不堪。
士卒的厌战情绪日益凸显,就连张梁进城后所见到的那些士卒们,也都是一个个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模样。
军队一旦失去了战斗的决心和勇气,那又怎能取得胜利呢?
可倘若当真选择联合李渊,那么届时,自己又该怎样去跟李渊打交道呢?
还有那个至关重要的大贤良师之位,最终又会花落谁家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乱麻般缠绕在张梁心头,令他感到无比的困扰和迷茫。
权力之争,向来都是生死相搏、残酷至极的。
像李渊那样心狠手辣之人,张梁敢肯定其绝不会轻易放弃已到手的权力。
想到此处,张梁不禁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速速派出使者前往联络天策上将,告知于他,本将愿意让出这大贤良师之位,只求能够灭掉卢植。若此事能成,哪怕让本将从此奉他为主也无妨!”
话一出口,张梁只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将领和符祝们皆是大吃一惊。
他们面露惶恐之色,纷纷上前劝阻道:“人公将军啊,万万使不得呀!这大贤良师之位早已确定,怎能如此草率地更改呢?还望您收回成命呐!”
说着,这些将领与符祝们紧紧拉住张梁的衣袖,死活不肯松手。
而此时,张梁看着眼前众人急切的模样,突然间恍然大悟。
可不是么,这已经握在手中的权力,又有谁能够轻易舍弃呢?
即便自己真的忍痛放下了权力,可李渊又怎会容忍一个曾经与他争夺过权势的人存活于世呢?
想到这里,张梁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暗自叹息不已。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便依着你们吧!这大贤良师之位,我也就不再推辞、当仁不让啦!只是呢,该去联络之人还需速速派人前去联络一番才行啊!那卢植此刻可就在吾等眼皮子底下,吾等可不能坐以待毙!”
张梁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
“喏!”
随着他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符祝以及众多将领们纷纷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这世间谁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甘愿轻易放弃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掌握住的权力。
然而,正当张梁与手下众人商议着究竟该选派何人作为使者前往各处联络之际,远在邺城坐镇的李渊却突然收到了从上党阎忠和黄都传来的消息。
只见李渊神色凝重地缓缓展开那卷竹简,仔细阅读起这封书信中所记载的有关近半个月以来并州地区局势发展的最新情况。
果不其然,正如他此前所预料的那般,在并州一带的战事进展得可谓相当顺利。
己方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已然成功攻进了太原郡。
到如今,甚至更进一步将晋阳城给团团围困了起来。
只可惜,由于并州各地那些世家豪强们的拼死反抗异常激烈,再加上此地向来民风彪悍,导致我方大军在攻城掠地的过程当中也是伤亡不小。
毕竟想要逐一攻克每一个县城,并且彻底将当地的世家大族以及地主豪强统统扫荡干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因素无疑大大拖延了大军继续向前推进的步伐。
太原之地,世家众多,势力盘根错节。
当李渊读完那份战报之后,一切皆未出乎其意料之外。
然而,紧接着黄都的汇报却让局势陡然生变,一份类似于诏书被呈送至李渊眼前。
只见那物什乃是一卷黄色金帛,李渊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什么重要之物竟如此草率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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