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忍一时蹬鼻上脸,退一步得寸进尺
赵千山与赵璞分开后便去了他们口中的“秘密据点”,说是“秘密据点”,不过是赵千山及玩伴玩耍的地方,一处废弃的瓦房。
今天瘫子张德正惹怒父亲,赵千山岂能容忍,他自小便明白“忍一时,蹬鼻上脸;退一步,得寸进尺”的道理。
“千山来了。”一名身材精瘦,肤色黝黑的少年,率先向赵千山打招呼,其余小伙伴也纷纷转过头来,显然赵千山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
因为赵璞不仅是开光境的修道者,而且为人谦和、热情,邻里邻外颇受赵璞照顾,那些平民百姓的儿女自然受父母影响,愿意找赵千山玩耍。
而赵千山受父亲影响,嫉恶如仇,常常带领小伙伴打抱不平,为人极其仗义,甚至张家仆人的小孩受了欺负,也是找赵千山诉苦。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今天的事,那瘫子欺负赵璞叔,咱们要给赵璞叔报仇!”黑瘦少年说道。
而这位黑瘦少年绰号,乌鸡。正是张家仆人的孩子,因生的黝黑,经常受到张家小孩嘲笑、排挤。他在这群孩子当中年龄稍大,加之已触摸到筑基境的炼气者,是这个“组织”中次于赵千山的“二把手”。
这些小男孩听闻乌鸡的话,连连点头,一个个腮帮鼓鼓,嘴角下撇,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誓要为赵璞叔报仇。
赵千山只是点头并未搭话,两眼珠子提溜转,他正在想报仇的法子。
乌鸡见赵千山此般模样就知道后者在想什么鬼点子,便说道:“李四,你家是卖药的,给我整点泻药,明天我要去张家内府挑柴,到时候我把泻药洒进水缸,让张家那群老小子一天都有得忙!”
张家内府厨房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一是乌鸡长相老实,二是小嘴能说会道,颇受内院管家好感,来去内院间颇为方便,即便如此,也需要有人在门口望风。
之后乌鸡又对李四强调了一遍泻药剂量适度即可,若是剂量过大,吃死人了,那这件事情的结局便不是大伙儿所能承受的了。
最后,大伙儿几人又核对了时间、地点、人员、分工确认无误后乌鸡便以吃完饭为由,请散众人。
待众人走后,乌鸡对赵千山说道:“这种小伎俩,之前也玩过很多次,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若是能一下咬痛他张家,那才过瘾!”
赵千山听罢,笑道:“老鸡贼,你早就有计策了吧,快说来听听,那瘫子最近防我防得凶,我想不到整他的办法!”
乌鸡哈哈大笑道:“瞒不过你。听管家说明天傍晚,张家要发几车东西进天山山脉,都是给化灵山土匪的贡品!我们可以利用此事做些文章,这是我早上在柴房听见管家之间的谈话,可信度极高。但此事极度危险,先前李四他们在这,人多口杂不方便谈论此事。”
赵千山撇眉沉思道:“不打紧,这件事情确实危险,不让他们知道是应该的。话说这张家和化灵山还有交易,他们不怕官府查下来吗,据说那帮土匪和近期传言的邪教‘白莲教’有猫腻,张家胆子这么大?”
“张家为了在楼昌郡站稳脚跟,张开石十年前就与化灵山土匪有所往来,西城那片灵药园五成的灵药都是供奉给土匪的!至于那‘白莲教’我倒是听说一些传言,但是在张家从来没人谈论过此事,倒也有些蹊跷。”
赵千山闻言略加思索,喃喃道:“的确蹊跷,现在白莲教可是大人们茶余饭后的闲天,若是化灵山与白莲教没有瓜葛,张家人多口杂,谈论这些倒也是聊些闲话,无人在意。若是前面二者真有瓜葛,张家怕是要封住所有人的嘴,禁止谈论这些,免得引火上身!”。
乌鸡摆摆手,打断道:“官府对白莲教采取绝对打击,我是这样想的,你晚上偷偷去官府报信,不管白莲教与土匪是否有交集,以官府的脾气,有枣没枣都要打上三竿!即便没有白莲教的参与,张家私通土匪也够喝上一壶了!”
随后二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便回家吃饭,赵千山原本只是想给张家一个教训,却不知此举却影响了他的一生。
赵千山家住楼昌郡后山脚下,因没有足够的金币在城中买地皮,只能在这里建造一栋略大一点的石楼。
依山而建,周遭遍地短草,屋侧是一条沟渠,赵璞对于这里的环境十分满意。房间内虽然陈设简单,但是布局极其合理,外面一个小院子,虽不奢华,倒也惬意。
回家后,赵千山见父亲赵璞正运气疗伤,便没有打扰。
草草吃完桌上的饭菜后,拿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举报信,随即揣进怀里同时,不忘偷瞄一眼赵璞,见赵璞依旧是打坐姿势,便放下心来,也进入了修炼状态。
但是今晚还要去官府偷摸举报,修炼时也三心二意。
赵千山屁股像长了虫子,坐也坐不老实。
到了午夜,偷瞄了眼旁边打坐的父亲,便悄悄出门,来到了官府门口。
明月高悬,洒下银灰,街市静寂无声。
赵千山站在一棵柳树下,与阴影融为一体,随即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将举报书信缠在上面,用力一掷,扔进官府内。
砖块落地声在此时像是扔入静谧的湖面中,砸出层层涟漪。
不多时,赵千山顺着院墙上的石窗便看见一人提着灯笼走来,将砖头捡起,借着灯笼的暗光,那人看了好一阵。
忽然,那人身体一震,举目向院墙四周看去,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即三步并两步向里院跑去。
“上钩!”赵千山暗暗窃喜,一路小心翼翼跑回家,生怕被人看到。
到家后,赵千山轻手轻脚,摸上床。
“你这么晚跑哪去了?”
赵千山被赵璞的突然发问吓一激灵,道:“老爹你咋还没睡觉,我前些时候去李四家斗完蛐蛐回来。”
赵璞闻言岂能相信,知子莫如父。
赵璞道:“今天你看那瘫子惹我生气,你没生点歪主意?晚上修炼也是魂不守舍,像是屁股长了蛀虫,说,这么晚去哪了?”
赵千山小嘴一咧,自知不妙,憨憨道:“其实我晚上与李四商量,整点泻药,让那瘫子长长记性呢。”
赵璞听罢,无奈道:“你消停点,要是真看不惯那瘫子,应该努力修炼,成为一方大能,到那时何必在意一个小小张家呢。你可是要知道,那瘫子张德正像你这么大时已经达到筑基境,他如果没有遭人报复,也是一颗厉害的苗子呢。”
赵璞顿了顿,见赵千山没有搭话,又道:“你可知你名字的来历?‘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的千山!”
赵璞一顿慷慨陈词,得来的回应只是阵阵呼噜声。
“兔崽子,长这么大也该学习那本功法找找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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