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全一脸困惑地望着叶文博。

    叶文博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良久,他缓缓说道,

    “母亲怕是舍不得柳氏如今的身份了。”

    叶全点头应和,

    “老爷说得是。可如今老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老爷您打算怎么办?”

    叶文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叶全,你说,我真的没有可能让柳氏回心转意吗?”

    叶全一愣,他没想到叶文博会这么问。

    他犹豫了一下,

    “老爷,恕小的直言,夫人之前被您伤得太深了。您当初为了,抛弃夫人,夫人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而且如今夫人的身份,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接近。”

    叶全虽然也盼着老爷和夫人和好,可是

    叶文博听了,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叶全说的都是事实,但叶家如今的困境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与柳氏的关系。

    “叶全,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若是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总要试一试的。”

    叶文博语气坚定地说道。

    叶全看着叶文博,心中有些担忧,

    “老爷,您若是真打算去争取夫人的原谅,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打动的人。”

    叶文博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夫人的日常行踪,那柳府我们是进不去了,若是在外偶遇,她也没有理由拦着我的。”

    “是,老爷。”

    叶全领命而去。

    叶文博独自站在庭院中,心中五味杂陈。

    他望着那凋零的花木,就如同叶家如今的处境一般,衰败且毫无生机。

    他深知自己对柳氏犯下的过错难以轻易弥补,但为了叶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尝试。

    几日过去,叶全带回了一些关于柳氏的消息。

    “老爷,夫人平日都是闭门不出的,只是,近几日,夫人外出了几次,有时是去了聚品阁,有时是去苏锦阁,其他地方倒是没见去过的。只是,那牙行的人近些日子,倒是在柳府出入的频繁,奴才使了银子,那些人说了,夫人准备寻个合适的铺子做生意。”

    做生意?

    叶文博不以为意,芸娘继承了柳老爷的经商头脑,手里的几家铺子,都做的风生水起的。

    若不是自己当初借口,婚后有了晓晓,不宜外出,她怕是定不会安安生生的待在家中的。

    叶文博微微点头,也好,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与她碰面,他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制造一场看似偶然的相遇。

    正在这时,京中突然传出流言,那安伯侯世子,听说是好男风的。

    这流言如同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安伯侯夫人起初并未在意这流言,可她近几日出门赴宴,却发现这流言已经在京城的上层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今日,她出席高尚书家的孙女百日宴,中途起身更衣之时,却听到几位妇人在议论。

    “听说那安伯侯世子,身边的侍从一个比一个俊朗,平日里与他们的相处甚是亲密,这事儿啊,怕是不假。”

    “哼,安伯侯家可要因为这世子丢尽脸面了。”

    另一位贵妇附和着。

    “若是这样,也就说的过去了,怪不得那安伯侯世子,这些年来,身边一直没有同房丫鬟,原来啊,只当是洁身自好,谁知呵呵”

    “要说啊,这安伯侯夫人强势惯了,逼着安伯侯不能纳妾,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的儿子是个好男色的,她那女儿听说啊,自从被退了婚,日日吃斋念佛的,以后啊,怕是”

    安伯侯夫人平日和善,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家,听闻这话,早已怒火中烧。

    “你们真是好的大的胆子,我倒是不知道,赵夫人,欧阳夫人,还有这位无名氏,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比我这个亲娘都清楚我的一双儿女。若真是这样,我倒是要向皇后娘娘禀报一下,您几位这本领,怕是日日居于内宅有些委屈了吧!”

    安伯侯夫人被气的不轻,说完这话,也不顾及高夫人的脸面,撇下那些人,当即便起身返回了安伯侯府。

    只留下身后的众人窃窃私语。

    安伯侯夫人气冲冲地回到府中,脸色铁青。

    她径直走向世子的院子,心中既恼怒又担忧。

    一路上,下人们看到夫人的脸色,都纷纷低头避让,不敢触这个霉头。

    宋逸云正在书房中看书,见母亲一脸怒容地走进来,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

    以为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安伯侯夫人瞪着他,

    “你还问我怎么了?如今外面都在传你好男风,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得如此厉害?”

    宋逸云一脸无辜,

    “母亲,您在说什么呢?孩儿什么都没做啊。这些流言都是无中生有,不知是何人恶意编造。”

    安伯侯夫人眉头紧皱,

    “你说你没做,可为何这流言传得如此之快?你近几日是不是去了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如今可倒好,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我们。还有,你身边这些小厮,为娘说了多少次,送些丫鬟过来,你都给拒了,莫不是你”

    宋逸云低着头,心里满是委屈,忍不住开口说道,

    “母亲,孩儿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除了前几日和同僚一起去戏班子听戏外,平日里连酒楼都不曾踏足过。身边的侍从也仅仅是正常的主仆关系而已。别人不相信也就罢了,怎么连您也跟着起哄呢?”

    安伯侯夫人听到儿子这番话后,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么荒唐的话。

    她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必须想办法将这些流言蜚语压制下去,否则不仅会对你的名声造成影响,就连你妹妹的名声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宋逸云不以为意,

    “母亲不必担忧,那些流言过些日子也就散了。再说,儿子也不觉得,这流言有什么不好,以后怕是也不会有媒人上门了。”

    安伯侯夫人见他一脸不在乎,心中狐疑,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到底是因为柳夫人拒绝了你,你才如此不在乎,还是因为这流言正合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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