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用力的一拍桌子,把身边的盛弘吓了个一踉跄。
盛弘看了眼大娘子,叹了口气,知道自家这大娘子就这咋咋呼呼的性格。
王若弗道:“你家墨兰的事情居然敢攀扯到华兰身上,你几个胆子!”
林噙霜柔柔弱弱的看着盛弘:“霜儿知道,大姑娘是嫡女,自然是高贵的,可怜我家墨儿在府上,也没人将她当回事,处处被人欺负。”
王若弗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家墨兰在府上,吃的穿的哪里比嫡出的差了,再某种程度上,比嫡出的还要好些。
刚要开口,华兰站了出来,轻盈的笑了一下:“林小娘,你能告诉大家,四妹妹在哪里被欺负了吗。”
林噙霜眼珠子转了半天,看到了华兰腰间的玉环。
“你这腰间的玉环,为何我家墨儿没有。”
说罢楚楚可怜的看向盛弘道:“可怜我家墨儿,半点像样的饰品都是没有的,大娘子说对嫡庶都一视同仁,那为何大姑娘的玉环我家墨儿没有。”
华兰摸了摸腰间的玉环,又想到昨日徐寿不禁羞涩一笑。
盛弘一拍脑袋,指着林噙霜道:“人家华儿的玉环是勇毅侯送的,他不是也送墨儿一副耳环了吗,那耳环如儿也有,我看品相,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林噙霜胡搅蛮缠道:“那耳环怎能和这玉环相比!
那勇毅侯若是一视同仁,就应该全都送玉环,或是全都送耳环,为何只有大姑娘不一样。”
说罢,看着华兰羞涩的模样,顿时反应了过来。
跪着往盛弘方向走去,指着华兰尖叫道:“主君,大姑娘与勇毅侯私通!”
盛弘在这几个月也看出了华兰对徐寿的情意,更是在之前私下找徐寿谈过。
但是听到林噙霜说这话,还是跳起脚来:“住嘴!这话也是你一个当小娘的该说的?”
王若弗见林噙霜如此,更是走上前去,狠狠的给了林噙霜一巴掌,吓得墨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盛弘看林噙霜被甩了一巴掌,心疼的刚想上去扶,却想起刚刚林噙霜说的话,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转过身去。
林噙霜看着自己被打而盛弘却没有帮她,一时间有些害怕,但是为了墨兰还是强装镇定道:
“主君,大姑娘不是说好了忠勤伯爵府吗,如今她这样做,万一被忠勤伯府知晓,传扬出去,日后我们盛家的姑娘还怎么嫁人啊。
可怜我的墨儿,将要被大姑娘连累”
说完,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站起身子走到墨兰面前,和墨兰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就在此时,徐寿满身疲惫的带着刘能和一个贵公子走了进来。
华兰一看到徐寿,便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捂着脸,没打一声招呼就跑去了后院。
王若弗奇怪的看着华兰的背影:“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徐寿走进来后,无视在大厅内痛苦的林噙霜,走到了王若弗和盛弘的面前。
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了盛弘。
盛弘疑惑的打开卷轴,顿时大喜“侯爷这”
刘能在一旁道:“我家侯爷昨日夜里沿着河道纵马狂奔数百里,在濠州码头找到了忠勤伯府的船队”
昨天离开盛府后,徐寿连夜来到了马厩,选了几匹勇毅侯在西北购得的千里马,给它们喂了健体丹。
带着刘能和杨大郎杨二郎沿着河道就往开封走去,路上除了给马儿喂水吃草的时候歇息外,一刻都没有耽误。
就这样,在濠州城的码头,找到了忠勤伯爵府的船队。
上船后,与亲自前来送聘礼的忠勤伯谈了好长时间。
最后,忠勤伯亲自将徐寿给送下了船后,拿着手中的欠条,看着徐寿带着自己的大儿子远去,笑眯眯的回了船舱。
本来娶儿媳就是为了钱财,为了还债,现在一下子九万两的债务清了,还把大儿子的工作问题给落实了,更是与勇毅侯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
勇毅侯府现在可了不得,汴京哪个不知道,虽然人家三代人死在了熙州,可得了官家的信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勇毅侯答应将自己的大儿子安排进徐家军做都虞侯,虽然小了点,但是只要是军中职位便可,我忠勤伯府便可以搭上这艘大船,扬帆起航了!
那扬州的盛家区区六品,姑娘嫁过来能带多少嫁妆,一万两还是两万两?
与之一比,这笔买卖做的太划算了!
对了,什么盛家?
我忠勤伯根本没听说过盛家!
你问我来扬州是干嘛的?
旅游不行啊!
船家!
开船去扬州!
就这样,与忠勤伯达成愉快的交易后,徐寿取回婚书,带上袁文纯,迎着晨露,先行赶回了扬州。
王若弗听到盛弘此言,激动的站起来一把抢过婚书,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盛家忙活数月都没解决的事情,被这徐寿一夜之间便解决了。
林噙霜还不死心:“再怎么说,大姑娘也与忠勤伯爵府定过亲”
话音未落,站在徐寿身后的袁文纯打断道:“谁说盛府大姑娘与忠勤伯爵府有亲了?”
见盛弘看向袁文纯疑惑的眼神,徐寿指着袁文纯对盛弘介绍道:“这位便是忠勤伯大郎袁文纯。”
盛弘连忙起身见礼,袁文纯回礼后见徐寿看着林噙霜,脸色一股不悦之色。
又想起了刚刚此人所攀扯的,华兰?
袁文纯心中有些明了,看向盛弘道:“敢问盛大人,不知刚刚说话的是何人?”
盛弘看了眼林噙霜,眼神有些躲闪,没底气的说道:“是我家中小妾,一时胡言乱语”
王若弗见缝插针道:“贱妾”
袁文纯看了眼徐寿,见其没有阻拦之意,便直接打断盛弘的说话,开口讽刺道:“盛大人好家教啊,这贱妾什么时候也能上正堂说话了。”
盛弘被这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看了眼林噙霜,牙一咬:“东荣,将林小娘带下去,在林栖阁禁足一个月!”
袁文纯又阴恻恻的开口道:“盛大人,在我忠勤伯爵府,小妾若是胡乱开口说话,到处造谣生事,可是要拔掉舌头乱棍打死的,啧啧啧,盛大人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林噙霜一听这话,吓的瘫坐在地上,东荣也看了眼盛弘,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若是带走吧,是带去拔舌头呢还是带去林栖阁
盛弘生气的看了眼袁文纯,张了张嘴,没敢对袁文纯说话。
转过身对东荣骂道:“耳朵聋了啊!还不快点将她拖出去关进林栖阁!”
东荣见主君如此,连忙走上前去拉着跪在地上的林噙霜,将其拖了出去。
林噙霜尿都快吓出来了,从东荣手中挣扎出来,膝行几步,抱着盛弘的大腿不住的凄厉的喊道:“弘郎,弘郎救救霜儿!~”
盛弘被林噙霜喊的更是觉得丢人,对着门口大骂道:“你干什么吃的,把嘴堵起来,拖出去!”
就在这时,徐寿戒指一闪,手中出现一颗药丸,手指一弹,直接弹入林噙霜的口中。
林噙霜只觉得口中出现异物,刚想吐出来,东荣却从地上捡起林噙霜的手帕,团成一团,直接塞入林噙霜的嘴里。
“咕嘟”
林噙霜被迫咽了下去。
随后,发不出声音的林噙霜便被东荣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王若弗在一旁看着林噙霜的下场,高兴的脸上都快藏不住了。
还是刘妈妈推了一下王若弗,瞥了眼盛弘,王若弗这才收回脸上的笑容。
但是哪怕如此,明眼人也能从王若弗的眼神中看出高兴又兴奋的神色。
好像在说:“贱人,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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