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徐寿带着华兰将汴京逛了个遍。
知道徐寿出征,可能几年不回来,华兰也是百依百顺,每日都将徐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隔壁宁远侯府的顾廷烨都准备去白鹿洞书院读书了,见徐寿来了汴京,硬生生的赖在家中,整日来找徐寿玩。
可是顾廷烨没老婆我有啊!
和顾廷烨在一起玩了几天后,在徐寿的好说歹说之下,才把他送走。
送顾廷烨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要注意白莲花,在外面别老是乱发善心,碰到女的离远点,顾廷烨连连点头。
送走顾廷烨后,又去了富大相公家里坐了会儿。
一来是感谢大相公对自己岳父的照顾。
二来是自己日后在西北那里若是有事,朝堂之上还得有人帮忙。
富弼因为这几年韩章不在汴京,可谓是意气风发。
知道韩章会和徐寿一起去西北,不会回汴京之时,更是对徐寿的要求全都答应。
别的不敢说,至少照顾盛弘还是可以办到的。
富弼现在对盛弘可满意了,为人谨慎,而且交代给他的事情办的也漂亮。
若不是自己的孙子已经成亲好几年,都想和盛弘家嫡女定个亲了。
这日一早,徐寿正搂着华兰睡觉呢,就听到外面吵吵的。
“徐长生,我乖孙呢!”
“徐寿,把我孙子抱出来!”
“小子,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
华兰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迷迷糊糊道:“彩摘,把勇哥儿抱出去给韩相公。”
说罢,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在扬州,韩章只要没事,准会来勇毅侯府看看勇哥儿,华兰都已经习惯了。
每次韩章一来,华兰就让彩摘将孩子抱给他。
不然怕韩章跑进来掀被窝
七八十岁的人了,百无禁忌,谁知道他能干出啥来。
没一会儿,突然惊坐起来。
“我们不是在汴京吗,哪来的韩相公?”
但是耳边韩章的声音还在回响。
连忙将睡在旁边的徐寿推醒道:“官人,我最近太累了,都听到韩相公的声音了”
徐寿被华兰推醒后,听到外面韩章犹如杀猪般的叫声。
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嘀咕道:“这老头来的这么快干啥”
一翻身,将华兰搂在怀里,喊道:“彩摘,来把勇哥儿抱出去,让那老头别叫了!”
然后就继续睡了下去。
彩摘推门而入,憋笑着抱起旁边小床上的勇哥儿。
勇哥儿听到韩章的声音就醒了,也不哭,反而不住的蹬着小腿。
仿佛要自己跑去韩爷爷那边。
彩摘将勇哥儿抱到前厅的时候,见韩章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没事了就吼一嗓子
连忙走上前,对韩相公微微屈膝行礼后道:“韩相公,主君大娘子还在睡觉,让你别喊了”
韩章看到勇哥儿眼前一亮,放下茶杯,走上前去接过勇哥儿。
手指点了一下勇哥儿的小鼻子道:“乖孙,可不能学你父亲,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读书。”
勇哥儿看到这个熟悉的老头,一把抓住韩章的胡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韩章胡子被抓,也不生气,反而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转头见彩摘还在旁边,便道:“我来的匆忙,还没吃早饭,你去准备吧。”
彩摘翻了个白眼,退了出去。
等徐寿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韩章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饭逗弄勇哥儿。
没好气的道:“你老人家这是连饭都吃不起了?”
韩章头都没回就知道这话准是徐寿说的:“小子,吃你家几口饭你还不乐意了,要不是我乖孙在,谁稀罕来你家。”
徐寿听了这话,笑道:“你若是喜欢,那明日你把勇哥儿抱走吧。”
韩章眼前一亮,随即黯淡了下来:“你个混小子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爷俩明天就要去西北了,把勇哥儿抱走,官家也不同意啊。”
韩章也清楚自己是去西北干什么的。
在朝为官数十年,这些东西不清楚嘛。
无非就是看着徐寿,让他别看到西夏就冲动,不管不顾的开战。
韩章也知道,徐寿和西夏是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可大宋什么样子自己这个当过相公的怎能不知。
唉,难办啊。
自己总不能和徐寿撕破脸,断他粮草吧。
如果这样做,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乖孙了
可若是让他开战,僵持住了,大宋和西夏的和平被打破,又是一番战乱啊。
韩章这一路上因为这个,伤透了脑筋。
试探性的和徐寿道:“小子,你和我撂句实话,你是不是打算去了西北就和西夏开战。”
徐寿没有回话,只是从彩摘手中接过一碗米粥,就着小咸菜吃了起来。
可韩章哪里会不明白。
叹了口气:“你要开战可以,但是得等几年!”
徐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几年?你告诉我,还需要几年?”
韩章想了想道:“三年,就三年,老夫得帮你这个混小子把粮草军械什么的都凑齐,不然就你一万五千人,拿什么和李元昊打!”
徐寿听了这话,站起身来,对韩章拱手道:“谢过韩相公。”
韩章捋了一下胡子道:“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乖孙。”
说罢将勇哥儿抱起来道:“我可不想乖孙日后找我要父亲,既然知道拦不住你,那不如索性帮你。”
徐寿笑道:“勇哥儿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好,日后还不把你当亲爷爷孝顺啊。”
韩章眼前一亮,但是还是嘴硬道:“切,想给我当孙子的人多了,我能稀罕你个兵鲁子的孩子?”
但是看他对勇哥儿亲昵的样子就知道,这小老头口不对心呐。
韩章吃完饭后,就离开勇毅侯府,往皇宫去了。
中午,汴京城门。
盛长梧已经带着百人队伍集合完毕,随时准备启程。
徐寿身穿盔甲牵着马从城门内走了出来。
今天盛家人全都来送徐寿,华兰更是在祖母怀中哭成泪人。
徐寿对盛弘拱手道:“岳父大人,华儿母子俩在汴京,还需要您多多费心了。”
盛弘点了点头,强挤出笑意道:“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岳母每隔几日就去住一天,母亲想去也是可以的。
倒是侯爷,沙场凶险,你可要多多保重!”
王若弗走了过来,看着徐寿道:“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情,给家里递个信,也好让我们少些担忧,你放心,华儿就交给我了!”
如兰墨兰明兰在一旁也道:“大姐夫你放心吧,我们没事就去陪大姐姐和小侄子,不会让她们受欺负的。”
徐寿点了点头,看向长柏长枫道:“你们二人虽然考取秀才了,但是万不可懈怠,还得继续努力!”
长柏长枫二人拱手道:“多谢大姐夫教诲,还请大姐夫放心。”
交代完后,徐寿看向华兰。
华兰在祖母的怀中已经站不稳了,看着徐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倒是盛老太太道:“寿哥儿,遇到事情别逞强,多听韩大人的话。”
韩章在一旁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老姐姐,可别说这个,过去了怕不是我得听他话了”
韩章说罢,将抱在怀中舍不得放下的勇哥儿交给了彩摘。
贪婪的看了勇哥儿两眼,狠下心来对徐寿道:“长生,天色不早了,早些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个城了。”
徐寿点了点头,看了众人一眼后,转头上了马。
刚要走,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回头一看,华兰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徐寿的衣角,不舍的看着他。
徐寿忙下马,将华兰搂在怀里,华兰在徐寿的怀中带着哭腔轻声道:“我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求你平平安安。”
说罢,将一个荷包放在徐寿的手中,里面是她这几日抽空去玉清观替徐寿求的平安符。
徐寿点了点头,对华兰的额头吻了一下道:“放心好了。”
这时候,韩章坐着马车已经走远,见徐寿还没跟上来,掀开窗帘向徐寿喊道:
“勇毅侯,莫要儿女情长了!”
华兰见状,松开了徐寿的衣角,哽咽道:“去吧!”
徐寿起身上马,一磕马肚子,马儿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华兰的声音:“我和儿子在汴京等你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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