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吃了颗药,面色总算缓解了些,在潘多拉怀里乖巧的很,紧紧攥着她的衣服不放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这身军装让他很有安全感。
离开临时救治所,正准备绕过交火的矿山,带着母子二人往难民营的方向赶。
亚纳加现在到处都乱的很,她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悉,谢南昭的命令是将他们带回难民营,其它的他自有安排。
路过矿山背后的时候,耳边枪炮声震耳欲聋,就像无数个惊雷在耳边炸开。
炮声一响,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几晃,轰鸣声贴地传来,在不远处掀起一阵烟尘。
她们吓得蹲在了地上,惊恐的蜷缩成了一团。
余惊还未散,缩着脑袋朝身后一看,炮弹落在了距她们百余米的山脚下。
“妈呀!还好我们走运!”
谢南昭时刻关注着无线电里的动静,听到爆炸声,他不免揪心起来。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潘多拉缓过神来,眼睛从迷离中逐渐睁开,瞳孔聚焦,开始清晰地观察周围环境。
“我们很好,不用担心。”
得亏唐源医生提醒了一句,如果真从矿山正面走的话,我们说不定会被子弹打成筛子,又或是被炮弹炸成肉泥。
她倒是不怕,但这对母子就不好说了。
“没事就好,那你小心点。”
无线电那头再次传来谢南昭的声音。
“知道了,等我好消息吧!”
她带着身边的母子二人,缓缓从地上起来,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突然,她听到山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她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确定声音来自矿山的另一侧。
她没有理会,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但那呼救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像是甩也甩不掉。
一直走了五里地,那道呼救声隐隐约约还在继续。
好在已经远离了矿山,危机解除,她也放下怀里的弟弟,给他喂了些水,让母子二人坐下来休息一下。
一扭头,身后的尾巴跟了上来。
“是维和士兵吗?我是矿山的矿工,能带我们去难民营吗?”
两个身穿制服,皮肤干瘪黝黑的男子,胆怯的走了过来。
他们年纪稍大,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会是塔苏士兵。
潘多拉警惕的掏出了手枪,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们。
“退后!”
一声呵斥下,两名矿工不敢靠近。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不是坏人。”
他们掏出胸口的兽骨项链,怯懦的递到潘多拉手里。
上面刻着穿山甲图案,只是兽骨磨损得很厉害,图案也较为模糊,看上去戴了好多年。
她递给了孩子母亲,让她仔细瞧瞧。
“是亚纳加人,也是我们矿山的工人。”
身份被确认,潘多拉也稍稍放下了戒备,将手枪揣了回去,友善的递给他们俩一些食物。
无线电里,谢南昭还是不太放心,小声提醒着她:“不要轻信任何人,仔细观察他们的举动,等会走的时候,让他们离你们远一点。”
“明白。”
她小声应允,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带着母子二人往难民营的方向走。
两名矿工想要跟上,她厉声呵斥:“想去难民营可以,但只能跟在我们后面,而且必须离我们五十米远。”
她转身就走,身后的矿工依然紧跟。
无奈,她再次掏出枪,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别开枪!”
两名矿工惊呼,眼神里充斥着惶恐,颤颤巍巍举起了双手。
潘多拉头也不回的走远,只是心中难免泛起心酸,她也不想对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动粗。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路上他们也算老实,跟在身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行为。
任务虽惊险,但这一趟还算顺利。
带着矿山负责人的妻儿回到难民营里,身后的尾巴也跟了回来。
谢南昭担心得紧,潘多拉一回来,他就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瞧他神色焦急的样子,她率先出声:“我好的很,一点伤都没有受。”
“那就好。”谢南昭松了口气。
转头一瞥,他瞧见了那两名矿工。
两人十分配合,坦然的接受守卫的搜身,并且主动拿出衣服里兽骨项链,供守卫核实身份。
出于好奇,谢南昭也走上前仔细打量两人。
他们身形虽瘦,但后背与手臂的肌肉较为发达,还伴有轻微的驼背。
手部粗糙,指甲里嵌有黑色的矿尘,五指间还有些皲裂破皮。
一看就是从业很多年的老矿工。
“让他们进去吧,给他们领些生活用品,再找两个空床铺供他们晚上睡觉。”
吩咐妥当,他也不忘回过头嘱咐潘多拉。
“把他们母子俩带我那去,我那里安全一点。”
“那你呢?”
“我去找许捷挤挤。”
此时,孩子母亲拉住他,不合时宜的多问了一句:“我儿子有急性心梗,能尽快送我们去大医院吗?”
谢南昭转过身,神情温柔的安慰她,“别担心,我们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明天就会有车子接你们离开这里。”
他们的谈话被那两名矿工听了去,一个大胆的计划悄然而生。
既然明天就要离开这里,那么今天晚上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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