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如期十四岁的生辰之前,秦王府的人返回了,落月收到了消息禀报给了杨如期。
杨少文被卖到了漠州,临近南疆的一个小镇上,一富户老爷得了罕见病,非常怕死,托人在别处买了活人试药。
听说五年之内试药的人已经死了七八个了。奴仆也是有家人的,怕闹出事,所以买的都是外头州县的人。
真是个好去处,杨如期想。
千金宴的魁首早已出,呈给了永丰帝。
半个月后,永丰帝下旨,将阳城刺史之女王婉柔赐给五皇子做皇子妃,燕州燕安侯嫡女燕荷赐给三皇子做皇子妃。
圣旨昭告天下,另择良辰吉日完婚。
杨如期有些意外,这赐婚与梦里的是反的,许多事都改变了。
靖安侯府
温华近日忙着给杨如期物色生辰礼,打算让阴氏给提提建议,恰好正院来人请他过去。
“石林,将这些首饰带上,随我一起去祖母那里。”
正院厅里,阴氏坐在上首,余素素坐在下面。
温华踏步进去,瞧见余素素时,微讶,“表姐也在?”因为阴氏不喜欢余素素,所以她甚少来正院,如今看见她在是以有些意外。
余素素点点头,“老夫人唤我过来,说有事要议。”
温华颔首,唤了声“祖母。”随后在余素素对面坐下。
阴氏看石林端着托盘站在后头,问道,“你这是?”
“等会再跟祖母说,您先说正事罢,”温华笑着道。
阴氏微点下头,略带严肃道,“这些日子以来,不少人家愿意与我们侯府结亲,素素一直也没个准话,这亲事嘛,多看看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也快一年了,也该定下来了,即便是皇子,也没有相看这么久的道理。”
“华儿,你觉得呢?”阴氏看向温华。
温华道,“祖母说的是,表姐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定下来了,不知祖母精挑细选了哪一家呢?”
余素素垂眸脸色白了一瞬,笑不出来了。
阴氏对温华的话很满意,笑着道,“是朱长史的嫡长子。”
汴京城长史从五品,家境不错,嫡长子朱吉年方十八,已是举人,勤恳好学,长相端正。
于余素素的身份来说是高攀,不过余素素住在侯府里,也从侯府出嫁,侯府算是半个娘家。
冲着靖安侯府,汴京也有不少官家子弟愿意求娶的。
温华闻言对阴氏道,“祖母费心了,朱吉我见过,人品端方,是一门好亲事呢。”
两人看向余素素,阴氏道,“朱公子你也见过的,曾在府里与华儿他们赏词过。这家世和长相人品无一不好,你没有意见的话,就定下来。”
余素素顿住,阴氏好狠的心思,这次竟然把温华叫过来,当面逼着她答应。
温华觉得这朱吉老实又上进,着实是门好亲事,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表姐,你不必忧心,朱公子与我见过几次,曾言与他也是朋友,都对此人赞不绝口的。”
赞不绝口?再好不也是白身一个,还不知道中进士是何年月呢,哪有直接做世子夫人来的尊贵,余素素内心鄙视不已。
“华儿都这么说了,你也该放心了,日后他若对你不好,侯府自然会为你撑腰,”阴氏又接着道。
余素素还是不说话,面上故作为难。
秋月处理完琐事进来,刚好听见这句话,她皮笑肉不笑,“这么好的亲事,余小姐还要考虑这么久,是想上天嫁玉帝不成。”
此话一出,余素素脸色难堪至极。
温嬷嬷和阴氏皆投去赞赏的目光,温华蹙眉,这话虽然难听,可是这个理。
秋月在阴氏身边多年,已经脱了奴籍,是阴氏身旁的管家娘子,连余氏都要让三分。
平日性子较强,为人公正,处事能力极好,侯府的下人都敬着。
若温华做错事也能纠正几句,这般讽刺的话也是说得的。
余素素咬牙切齿,嘴里蹦出几个字,“全凭老夫人做主。”
阴氏露出笑容,“既如此,我会尽快和朱夫人商议定亲之事的。”
余素素起身,谢过老夫人,并找了理由退下。
温华想着,等表姐的亲事一定下,那就该轮到他和期儿了吧。
余素素松了口,可把温嬷嬷高兴坏了,她亲自带人去了朱府,先让朱府的人知晓侯府应了才是。
又一年六月初九,杨如期生辰。
这次的生辰过得很热闹,阴氏和温华布置了一番,备了一桌席面。
请了好友,为杨如期庆生,贺柔也来了。
杨如期收到了很多生辰礼。
温华郑重地向杨如期道了歉,杨如期笑着道,“气早就消了,表哥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温华闻言笑的眉眼弯弯,以为杨如期是彻底原谅他了,心情好的不得了。
余素素的亲事已经定下,所以杨如期今日也见到了阴氏口中的朱公子。
是门好亲事,可惜了,有些人不配。
她看向强颜欢笑的余素素,美眸中闪着意味深长的流光。
“听说余小姐和朱公子成婚在即,我在此先祝贺两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朱吉行拱手礼,腼腆地道谢。余素素抿着嘴,没说话,众人只以为她酒喝多了。
贺柔挽住杨如期的胳膊偷摸讲悄悄话,“这朱公子呆呆的有些意思,而且文采也好,我瞧着这余素素配不上他。”
杨如期失笑,低声道,“连你也看出来了。”
贺柔嘟噜着脸,哼道,“小瞧人家,我瞧方才席面上,那两句诗作得极好,这余素素总心不在焉,不懂欣赏。真是可惜了这朱公子,竟与这样的女子成婚。”
杨如期捂住贺柔的嘴,“小声些,我看你也是喝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们去玩成语接龙了,咱们快跟上吧,”贺柔掰开她的手,连忙拉着她走。
亭子里,众人落座。
成语接龙,尾字可用谐音,接不上来的人罚酒一杯。几圈下来,好几人都醉了。看来心不在焉的人可真多,曾言算一个,余素素不用说,连贺柔都喝多了。
温华今日高兴也多喝了好几杯,剩了杨如期和柳文竹一次都未输,两人清醒地大眼瞪小眼。
朱吉只输了两次,饮酒不多,只是席上也喝了几杯,不算清醒,他夸赞道,“柳公子和五小姐真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在下佩服。”
杨如期道,“学富五车可谈不上,只是平日多看了些杂书而已。”
柳文竹笑而不语,时不时看向杨如期,没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开。
秋月姑姑叫了人,把他们扶下去休息,吩咐厨房熬了醒酒汤让他们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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