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寒物体始一出现,林霄手中长剑便疾挥过去,最终,一块鸡蛋大小,呈胶质状的冰寒物体被削落血池之中,而剩下的,则被他再次收回纳戒。
“你小子心可真够大,凝海境修为的突破,就动用了这东西”
看到林霄的举动后,一旁的冉青,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亲眼目睹了林霄这几个月以来的疯狂后,对于眼前的一切早已见怪不怪,无论对方做出任何举动, 他都不再像当初那般惊讶了。
万年寒髓,一种令冉青都侧目以待的宝物。
他不知道林霄手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东西,只知道,在得知这东西对他的修行有益后,足足拿出了百余斤万年寒髓直接就丢给了他,令他当场震惊的无以复加。
对于修为进入三阶的冉青来说,想要再进一步,除非是寻到真正的天材地宝,或是境界远高于自身的灵兽灵核。
否则他们也只能如人类修士一样, 依靠吸收天地灵气缓慢的提升自己,而这万年寒髓就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眼看着那团鸡蛋大小的万年寒髓落入了血池内,林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当日厉老对它的介绍。
“伐骨洗髓,铸就宝体,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比之九彩金莲还要更加珍贵”,仅凭这句话,便足以说明这万年寒髓是多么的稀有。
随着胶质般的寒髓落入血池,在炙热的兽血中逐渐化开,紧接着,便是一股令人心颤的寒意弥漫开来。
即便只是一小团,可其中蕴藏的能量却显而易见,毕竟那是足以提供三阶灵兽提升修为的天地灵物啊!
看着血池内蒸腾的寒气,林霄甚至时不我待,当即抬脚迈了进去,顺势盘坐下来。
炙热的兽血能量,在身体浸入其中的那一刻,顺着他的皮肤就直接涌入了体内,六阶妖兽的兽血,岂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痛苦,在一瞬间袭遍全身,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被兽血能量占据。
但下一刻,当身体刚刚感受到那股不言而喻的痛苦,紧接着却又是一个冷颤揣出现在体内。
极致寒气积累成的固化寒髓,以及天地灵液化作的一道道寒流生机,掺杂着兽血能量,在林霄体内灵窍的引动下,同样被牵引进血肉经脉当中。
如此一来,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尽管经过数月努力苦修的身体,却在转瞬间迎来了第一个突破的关口。
此刻,经脉血肉之中,已经尽是兽血能量,以及万年寒髓和天地灵液所化的寒气生机。
“咔”,第一条经脉出现了裂缝。
面对如此情形,林霄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忐忑,如同雏鸟钻破蛋壳的束缚,破而后立,才能重获新生,这是炼体修行的的家常便饭。
当更多的血色能量进入身体,却又无法被经脉血肉继续吸收时,破裂,就成了预料之内的一幕。
熟悉的痛楚涌入识海,兽血能量来势汹汹,可万年寒髓也并非凡物。
当第一道裂缝出现时,寒气生机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几乎在眨眼间便将那道裂缝修复的完好如初。
两道、三道、十道、五十道、一百道无数道裂缝犹如蛛丝一样密密麻麻遍布林霄全身。
经脉血肉出现的破裂缝隙越来越多,可最终都在那股寒气生机的涌入后不复存在。
灵窍不断转动,几乎每一个瞬间,林霄体内经脉深处都会出现新的裂纹,那种周而复始的痛楚,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被逼出体外的血水杂质,一同滴落血池内,但严重失水的身体,即便是身俱凝海境中期修为的林霄,也无法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当汗水滴尽,红色的血迹便开始凝结在体表。
外界,朦胧的寒气将林霄笼罩在血池中央,以肉眼观察,甚至无法看清他的轮廓。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发丝上凝结的冰霜却没有丝毫减退,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林霄体内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血肉都经历了三十多次的破裂与重生,但血池内,数十头六阶妖兽混合的兽血也仅仅耗掉了四分之一。
无数兽血能量、生机的涌入,所带来的除了血肉的蜕变外,身体中的经脉也变得更加坚韧,灵窍深处,黑白二气同样快速增加着。
当整个灵窍尽是无数黑白二气时,一粒粒黑色与银色的颗粒陆续诞生了,一粒,两粒
夜幕消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崖顶,林霄却依旧保持着昨夜的姿势,纹丝不动。
强大的灵识之力与精神力,让他支撑到了现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多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相反,炼体修行越往后,风险也就越大,每一次经脉血肉的破裂,都是生死之间的考验。
一整夜保守兽血能量的冲击,上百次的经脉破碎中,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都险些昏厥过去。
每一寸血肉反复破裂的痛苦,已经不单纯是考验肉体的承受能力,更需要一股坚持下去的意志。
这种过程,就像是当初林霄提炼铜块与铁块时一样,所谓的极致,并没有真正的定义,但自身的极限,却能清楚的知道。
不到意志的极限,林霄是不会停下来的。
化羽境,是厉老为他定下的要求,虽然是一个遥不及的目标,但他却记在了心底。
还有那远方的佳人,他曾承诺过,终有一天,当她面对那些强大的仇敌时,他一定会站在她的身后,这个承诺他也记在了心底。
更有身后西北大陆一夕间风云忽变的飘摇局势,不知为何,他总有些隐隐的担忧。
当危机降临,以父母兄长们的修为,面对中州的那些修士,恐怕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必须变强,而且是以尽可能最快的速度。
林霄原本模糊的意识,在这些念头飘过的瞬间,顿时又清醒了几分,一瞬间意识的回归,让他本能地去紧咬舌尖。
但清醒的那一刻,筋脉深处累积的痛楚,也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林霄已经不记得,身体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突破,只知道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血池内,兽血已经变浅了大半,天地灵液与寒髓也所剩无几,如此庞大的能量,所带来的的成果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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