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着相
“悟性不错……”
狂帝看着姜初然：
“还有吗？”
还有吗？
姜初然被狂帝问得微微一愣……
“还有……”
她想了想：
“急切间……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狂帝笑了笑，转过来了，看着一直凝眉不展的叶无念：
“那你呢……”叶无念道：
“我……不能苟同！”
“按照您的意思……世家针对我，杀我朋友，仗势欺我，辱我，也是对我的‘公平’之举了？”
“还是说……我颠沛流离，四处躲避通缉，甚至险些丢了性命，这些全都是‘公义’之举吗？”
“对不起……”
“我……实在无法苟同这样的论调！”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秩序丧失所导致的权力滥用！！”
狂帝听了叶无念的话笑了笑：
“秩序丧失……是有的！！”
“权力滥用……也存在！！”
“你不苟同……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又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就是你的天命？”
“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让你更强大！！”
“你不正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吗？”
“假如……你的一切都如你所想，你所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你现在会在哪里？”
“虽然这个假设听起来有些稚气，但你一定不会在这里！！”
叶无念听了狂帝的话，陷入了沉思：
“假如……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在哪里？”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其实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就是……我一直在被某种力量推着往前走！”“然后来到了这里……”
狂帝笑了笑：
“没关系……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最终塑造了现在的你！！”
“这个合力……也就是你刚刚说的‘某种力量’，就是我口中所谓的天命！！”
叶无念眉头皱紧：
“可是……在来到五大陆之前，我总觉得……我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狂帝笑了笑：
“那也是你‘天命’的一部分！！”
叶无念听得似懂非懂：
“好吧……就当我被通缉、被针对，甚至被追杀，都是我自身‘天命’的一部分，无所谓公道，那我又该怎么摆脱这困局呢？”
狂帝笑着摇摇头：
“你着相了……”
着相？
叶无念微微一愣：
“前辈……何出此言？”
狂帝看着叶无念：
“世间其实哪里有什么困局……”
“你要看时……烦恼万千，皆是困局！！”
“你不看时……日升月落，如此而已！！”
叶无念听了这话大皱眉头……
显然，以他目前的境界，还不能完全理解狂帝刚刚的话，但他隐约能品出……狂帝话里蕴含着极大的智慧！
“那回到眼前……”叶无念看着狂帝：
“此次事件……虽然前辈刚刚已经处理了佟禛元！”
“但你我都知道，问题的根源其实并不在佟家，而在九玄门！”
“如今九玄门内部分裂阋墙，世家左右九玄门的决断，甚至扭曲您的创派宗旨……这种情况，您不打算管管？”
狂帝笑了笑：
“其实……九玄门的现状，也是符合一般发展规律的！！”
“而且……这些问题我当年就已经预料到了！！”
叶无念看着狂帝，满脸不解：
“那您当年……为什么不解决？”
狂帝一笑：“因为就发展的规律而言……我当时没法解决啊！！”
“当年……我征战位面，将无数魔族赶到黑天的同时，也将与魔族有勾连的世家尽数屠戮！！”
“然而……魔族势大，许多世家都和他们有所勾连！！”
“最后……魔族之患祛除，世家也已十不存一！！”
“这种情况下……我再对世家赶尽杀绝，已经没有必要了！！”
“而且……如今后起的这些世家，其前身一部分是当年和魔族没有勾连的小世家，另一部分则是当年追随我一起征战位面的旧部！！”
“后者当年就已经在九玄门内任职……”
“只是如今他们的势力都壮大了，才发展成世家！！”“就当年的情况来说……我实在没有理由动他们！！”
“所以……我索性便把这些问题交给我的儿子来处理！！”
“毕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烦恼，我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难题，你说是吗？”
叶无念听完凝眉，犹豫片刻之后说道：
“前辈……您高瞻远瞩，对事物的发展规律了然于心，确实非常厉害！”
“但是……恕我直言，您这样……未免有点太避重就轻了！”
“做好人……谁不会？”
“您把好人做了，然后让您儿子来做坏人……”
“这不是坑自己儿子吗？”坑儿子？
狂帝听了叶无念的话哈哈大笑……
叶无念看着那笑得没心没肺的狂帝，忍不住叹息：
‘这家伙是真不地道啊……’
‘自己创派，给儿子挖坑！’
‘谁要是做你儿子，那可真是倒大霉了！’
人家都是坑爹……
你狂帝却是坑儿！
狂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无念：
“俗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
“我创立的九玄门……前半段，一直秉承着宗旨，它的任务……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
“至于后半段的乱象，如果不能避免，那就作为给儿子的锻炼课题，说起来……其实也不错，也算是发挥了最后的余热了！！”说到这里，他忽然长身而起，笑着说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我该走了……”
“今晚跟你们聊得很高兴！！”
“再见……”
这么突然？
叶无念连忙道：
“前辈……等等！”
“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狂帝笑笑：
“你说。”
叶无念直言：
“我……有个朋友！”
“被我连累，肉身已经殒灭，只剩下魂魄了！”“我想请前辈……帮我复活她！”
“朋友？”
狂帝问道：
“她现在在哪里？”
叶无念犹豫了一下，随即向狂帝展示了体内的洪荒界狱塔……
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展示洪荒界狱塔……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他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即便有云栖木的润养，陈玉瑶也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
狂帝看到洪荒界狱塔，丝毫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朋友啊……好久不见！！”
话音未落，他已挥手，一道氤氲气墙将二人和姜初然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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