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卢廷简又问道:“大人,您说他们会成功吗?”

    骆养性闻言,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想了想才说道:“难说,霍维华和那杀手究竟知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就无从推敲他们背后的人,会不会铤而走险,一头钻进来了。”

    卢廷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都回去吧,卫里的事,就交给我们的李佥事处理好了。”

    骆养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卢廷简说了一句。

    后者苦笑道:“大人,今晚卑职当值,您先走吧。”

    “好,那本官就先回了,你自己小心些,最好不要掺和他们的事,这案子可是要命的案子!”

    毕竟是自己的心腹,骆养性还是多交代了几句。

    卢廷简闻言,点头道:“多谢大人提醒,卑职明白。”

    李若琏摆了摆手,孤身走出了值房。

    一炷香后,说要当值的卢廷简,也离开了北镇抚司。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眼睛,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李若琏的公廨里,一位锦衣校尉,正在向其禀报,今日进出北镇抚司衙门的人员名单。

    “骆同知和卢镇抚都让人跟着了吗?”

    “回大人,但凡是名单上的人,千户大人都派了人。”

    “好,你去吧,本官知道了。”

    李若琏挥了挥手,让对方退下。

    等其走后,李若琏走到刀架前,把摆放在上面的那柄钦赐绣春刀,紧紧握在了手里。

    接着,他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大踏步的走出了公廨。

    诏狱。

    “大人。”

    “嗯。”

    李若琏点头应了一声,环视一眼牢房内的众人,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他也没和一旁的孙光打招呼,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提前说过了。

    接下来按部就班就好。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夜时分。

    今晚的诏狱,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该受刑的依旧在受刑,该惨嚎的也依旧在惨嚎。

    又等了一会儿,隔壁关押霍维华的密牢,终于传出了动静。

    “大人?”

    孙光声音有些急切的对李若琏喊了一声。

    李若琏轻叹一声,对其吩咐道:“拿人吧。”

    “呼啦!”

    牢房内的十几名锦衣校尉,抽出各自的绣春刀,就冲出了房门。

    李若琏也是跟了出去。

    进入霍维华所在的密牢,只见一位身着青绿色锦绣服的锦衣卫百户官,正被其他几名锦衣卫压在身下。

    “带走!”

    李若琏看了那人一眼,冷声说道。

    北镇抚司公廨内。

    李若琏和魏忠贤两人相对而坐。

    “厂公,这件事是李某的原因,明日李某会入宫向皇上请罪。”

    李若琏脸色平静的说道。

    魏忠贤却是笑了出来:“呵呵,李佥事,这不是早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这样的把戏,莫说是他们那些人,就是一个官场新丁,也不会上当,反正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不是吗?”

    魏忠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压低声音道:“今晚被抓的那人,是北司左镇抚使董坤的妻侄。”

    说完后,魏忠贤又重新坐直了身体。

    李若琏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亮,然后又对魏忠贤拱手道:“这次就多谢厂公了。”

    “那人关押个一年半载,李某就会找个机会让其出去。”

    魏忠贤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他不是咱家的人。”

    李若琏神情一怔,旋即缓缓点头。

    当晚,京城就缇骑四出,原本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刘应袭这位南司镇抚使,亲自带人冲进了左镇抚使董坤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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