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巩永固干脆利落的答应道。

    “就让鄂尔多斯部的人挡在河对岸,如果对方渡河,那就予以迎头痛击,如果不渡河,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就是。”

    曹变蛟说完后,挥手斥退众人,自己则是坐在主位上,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他从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这次不只是对虎贲左右卫的锻炼,对他也是一场考验。

    林丹汗这边。

    马寨不库、打什客、噶尔马等一干北元重臣,也是济济一堂。

    没错,就是北元。

    狭义的北元在蓝玉的捕鱼儿海一战后,已经彻底的覆灭。

    但广义的北元,是在林丹汗死后,他的大福晋,将北元玉玺献给皇太极才算是灭亡。

    经历过今天这一战,又有了贵英恰背叛这件事,此时的汗帐内,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林丹汗脸色阴沉的坐在御座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银碗里的马奶酒。

    最后,还是噶尔马率先开口道:“大汗,现在看来,明军并没有上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大汗,臣以为我们现在不应该再往西了,而是应该转向往北,去外喀尔喀。”

    索诺木战死后,刚刚被提拔起来的马寨不库台吉,出言建议道。

    “马寨不库,向西的话,我们只要突破明军的阻拦,就可以绕过河湾,如果向北,那我们就真的需要渡河了。”

    “这个季节渡河?那不是找死吗?”

    噶尔马当即语气有些激动的反对道。

    “那你说怎么办?西边过不去,南边过不去,北边也过不去,难道我们要调头回去?”

    无论是索诺木,还是马寨不库,都是代替林丹汗的大福晋娜木钟,掌管阿纥(he两声)土蛮万户,当然不惧噶尔马,当即就对其怒声质问道。

    “砰!”

    “都给本汗住嘴!”

    林丹汗把手里的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对几人怒声吼道。

    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倒不是因为今天白天的战事,而是因为贵英恰的背叛。

    对自己这位妹婿,他可是向来宠信有加,自己那位大妹妹的部属,也都是他在打理。

    现在这个混蛋,竟胆敢背叛自己,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狼崽子。

    “全军休整,明日再战,争取在明天上午击溃面前的明军。”

    林丹汗说完这句话,就命众人退下,他自己则是直接躺在了帐内的床榻上。

    京城,紫禁城。

    朱由检站在乾清宫高耸的台阶上,看着辽东的方向。

    相对于北边的战事,他现在更担心辽东的局势。

    “皇爷,内阁那边递过来一个本子。”

    王承恩悄声走过来,低声对其禀报道。

    “可是前线的战事?”

    朱由检心忽的提了起来。

    这个时间,还有题本递上来,定是大事。

    “皇爷,是春闱的事。”

    王承恩说完,朱由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春闱的事,犯得着这个时间上本吗?

    接过题本,朱由检这才恍然,这锅是自己的。

    礼部已经数次上本,让自己遴选主考,是自己给耽搁了。

    现在是实在耽搁不得了,这才再次上书。

    合上题本,朱由检手扶着汉白玉栏杆,轻轻敲击,半晌后才说道:“主考就让首辅担任吧,副主考让他自己遴选。”

    朱由检这也算是打破惯例了。

    大明的科举,一般都是由次辅或者是礼部尚书担任。

    朱由检这次打破惯例,其实就是为了增加温体仁在朝堂的实力。

    虽然自己之所以看重对方,是因为他不结党,但毕竟是首辅,在朝堂上没有人,这个首辅也做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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